無係統無過去補完,隻有重生,也是真被洗腦了的黑黎if
不過這個好像不是很黑?感覺像是沒有係統的if誒(沉思)
以及這個if就比較刀了,咳
(反正我提前預警了哈)
*
死後重生這件事非常不唯物。
但無人知道組織的安德卜格確實經曆了一次重生。
他在美利堅的貧民區以一個黑戶的身份醒來,然後在暴漲的危機感和意圖打劫(畢竟剛剛重生他的身體衣物並無破損看起來還挺有錢的)的小混混推動下以多次黑吃黑的形式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第一份認可——“一個擅長格鬥槍械以及能利用日常生活用品快速製造炸藥的危險分子”。
第二份認可來源龐雜,但總之都出自於地下世界,“黃種人”、“華裔”、“神秘”、“危險”、“莫名其妙的規則感”等等標簽被貼到了剛剛重生還不算清醒的黎淵身上,成功助推了他的混亂。
因為死前的經曆,黎淵剛重生時並不算十分清醒,雖然記憶方麵沒有出太多的問題,但與現在這個世界的割裂感和不認同感一直困擾著他,加上因為沒有完全融入這個世界所以一直伴隨周身的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機感,通通都在刺激著他的神智。
他時而覺得自己應該早已死去,時而又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身上那鮮活卻沒有多少實感的生命力,致他於死地的傷口時不時隱隱作痛,甚至還倒黴的患有心理性失明——是那顆曾被刺穿的右眼。
過去的記憶仍在,這保證了黎淵行事尚還留有底線——雖然手段都比較過激(不亞於他上輩子混東南亞的時候),但目前他依舊隻通過黑吃黑獲得物資與情報,沒有半點幹涉光明那一麵的意思——或者說,還會時不時以不那麽合法的方式給白道上的同誌幫點忙什麽的。
而孽緣之所以是孽緣就是因為它無可避免,所以某年某月到美利堅做任務的貝爾摩德和琴酒依舊不幸撞上了正在肅清當地黑道的黎淵——這次琴酒見到黎淵時他正好斃了一個不服管的片區頭領,還恰好是琴酒預訂要審問情報的那位——所以他們理所應當的打了一架,好在這次兩邊都帶了槍,於是敢在身上藏炸藥還敢近身引爆炸藥的黎淵更勝一籌,讓琴酒吃了個需要住院療養的大虧。
這一次見麵黎淵才明白自己重生的是個什麽世界,可惜明白的有點晚,他還是加入了那個組織,以及這次沒有能給他兜底的存在了。
加入組織後要說真的全無好處到也不是沒有,比如,至少黎淵不用繼續當一個黑戶了。
“除了近一年的記錄,你完全沒有前二十年的啊,安德卜格。”
負責替黎淵製作新身份的田納西威士忌淡淡開口:“不過算了,反正你已經通過了審核,這些我也不在意,以後出了問題自然有人負責。”
“那麽,你想要哪個國籍?用什麽姓名?”他看向剛剛獲得了代號的黑發青年:“以及身份上有什麽要求嗎?”
“國籍啊……”
黎淵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想起了他的祖國,但同時也想起了這是個不屬於他的世界。
“……就美利堅吧,身份孤兒,姓名隨便取一個就行,孤兒院長大,然後用還算不錯的腦子考了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現在是自由攝影師,靠拍幾張照片供給雜誌社賺錢。”
安德卜格突然懶洋洋地靠後倒在了沙發上,臉上難得沒有笑容,隻是麵色淡然地補了一句:“再加上偶爾混個黑,就這樣。”
*
和更多組織代號成員的相識與身份的落實讓黎淵總算是擺脫了那種馬上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機感,和世界之間的割裂感也減少了些許。
不過因為開場不利,加上顯然沒有到劇情開始的時間,即使知道了這裏是名偵探柯南的世界,黎淵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最多混在組織裏時,偶爾匿名給自己確認的官方人員送點情報什麽的。
至於為什麽不以真麵目聯係——誰讓黎淵這輩子在世界上幹的第一件事就是黑吃黑呢?以及,沒有哪個官方會信任一個沒有過去的混黑分子的,畢竟假身份再真,也是假身份麽。
'如果能活到大結局的話,就給柯南他們送個大禮吧。'他若有所思:'比如炸成煙花的全球組織基地什麽的。'
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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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不那麽在乎這個世界時,混黑也好,在組織的生活也好,其實都沒那麽難熬,沒任務時黎淵還能摸魚經營一下自己攝影師的身份,找感興趣的人(包括但不限於組織代號成員)拍個照什麽的。
哢擦!
“安、德、卜、格——”琴酒咬牙切齒地怒音伴隨著伯萊塔擊發的槍鳴,他怒不可遏地抬手瞄準,連續又是兩槍。
“琴酒好久不見,銀發保養的不錯哦~”
一邊躲子彈一邊漫不經心地吹了個口哨,安德卜格迅速棄車保帥地扣掉膠卷,扔了相機做掩護,然後聽著相機壯烈犧牲的脆響一個魚躍翻入據點的掩體之後——他們現在剛好身處一個訓練場,掩體夠用。
“你找死——”
歎了口氣,覺得琴酒依舊這麽不禁逗的安德卜格同樣拔槍,兩人迅速混戰了起來。
“……”
朗姆麵無表情地站在訓練場門口。
“真是讓人熟悉的一幕,”貝爾摩德感歎,順便拍了拍身邊波本的肩:“對了,我記得安德卜格也拍過你的照?”
波本沉了沉眼神,嘴角一抽:“偷拍,還是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
“啊,”女人有些做作的輕捂紅唇:“是那次你用上了蜂蜜陷阱的任務嗎?那一定是很誘人的一幕吧?”
“看來有必要找安德卜格欣賞一下呢。”她調侃。
“貝爾摩德。”波本警告的遞過來一眼。
“我早就說了,”貝爾摩德輕笑,似諷似勸:“直接接受安德卜格的拍攝邀約不久好了?他又不會泄露什麽,而且哪怕是頂級明星的我,也必須承認安德卜格攝影技術的優秀哦。”
波本露出一個假笑:“我以為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秘密主義者?順便一提,我也是。”
他們兩人聊著天,朗姆則是直接進門阻止了琴酒和安德卜格的打鬥。
被叫停的安德卜格直起身子,揉了揉肋骨希望它沒骨裂,左手收回了差一點就扔出去的自製小威力炸藥(畢竟這裏是底下訓練場,以及朗姆的身影他也看見了),若無其事地湊到了貝爾摩德和波本身邊。
“這次是什麽任務,需要這麽多人?”他伸手替貝爾摩德捋了捋發絲,好奇地問:“還是朗姆親自來。”
“不知道~”貝爾摩德懶洋洋地說,任由安德卜格動作。
“雖然貝爾摩德你是我的繆斯,但我也不會連這種謊話都相信的哦?”安德卜格縱容地笑了笑,和對方聊了幾句最近時尚圈的流行。
當然他也沒忘記和另一人打招呼:“波本,好久不見。”
那邊朗姆已經給琴酒布置完了任務,讓他去包紮傷口,又讓波本作為情報支援配合琴酒,接著轉頭看向剩下的二人。
“安德卜格,貝爾摩德,”中年人說:“你們二人一起負責第二個任務,任務結束後,你們一起來一趟東京。”
*
環繞著手術台的音樂古怪且刺耳,還有老人催眠的話語隱匿其中——
[過去與曾經都是無謂的東西,你的未來將獨屬於我。]
可我隻剩這些過去了……?
不對……我有…什麽樣的過去嗎?
[你是安德卜格,我最忠誠的部下。]
我是黎淵,不對,這輩子我已經不叫黎淵了……那麽我是、安德卜格…嗎?
[安德卜格,你將臣服於我,奉獻與我。]
……我要、我應該…為誰而奉獻?
[你會是我,烏丸蓮耶,最得心應手的那把刀。]
……我……是嗎?
音樂與畫麵戛然而止,黑沉的雙眼應聲睜開。
他看向那位端坐的老人,左眼的黑眸如深潭般映出老人的影子,而另一隻眼中卻是霧蒙蒙一片,漆黑的仿佛反射不出一絲光線。
烏丸蓮耶開口,布置了同樣的前往華夏的任務。
而安德卜格單膝下跪,順從俯首,接下了這個任務,準備前往那個他自在這個世界重生以來從未踏足過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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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矢流覺得自己的搭檔最近越來越暴躁了。
抵達香港已經超過三個月,任務進度已經過半,烏丸矢流本來應該高興才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有點危險。
安德卜格在香港下飛機的第一天就消失了一周,烏丸矢流完全聯係不上他,但報告給朗姆和boss後他們又表示不用管他,以及讓烏丸矢流等安德卜格回來後再開始任務的命令。
於是烏丸矢流隻好老老實實的等了一周,然後於一周後直接接到了整個香港分部張弓酒舊部盡數死亡的消息。
“全死了——!?”烏丸矢流驚愕地看著神情倦怠的安德卜格:“就這麽短短一周時間?!”
“所以、這幾天的新聞,”她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把抓過報紙,指著上麵玄天集團高層失火大量員工傷亡的消息瞪眼:“都是你幹的?!”
“沒必要這麽驚訝。”安德卜格掃了她一眼,揉了揉抽痛的眉心:“還有點尾巴沒解決,有個麻煩人物跑了,不過那個男人好像不是單純張弓酒的人,可能是華夏警方的臥底。”
他抬手,止住烏丸矢流準備開口的話:“不過這都不關你的事,玄天集團遭此一役還要亂上一陣子,你等一周再帶著烏丸集團的任命書去上任,我會給你找個助手,然後玄天集團內部就交給你處理。”
男人冷淡著表情:“我去處理掉那個跑了的。”
*
“該死的,黑烏鴉們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人才——”
代號黑狗的男人踉蹌著躲開爆炸,一邊暗罵一邊上膛:“老子的子彈都要用光了,這王八蛋哪兒來那麽多炸藥,海關怎麽搞的MD!”
爆炸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終於能喘口氣的黑狗苦中作樂地靠著牆想:'還好瑪瑙一直走的正路子進玄天,不然今兒怕是得跟老子一起逃命。'
'也不知道總部那邊的支援什麽時候能來,再不來怕是要撐不住了啊……'
另一邊,追殺到一半的安德卜格百無聊賴地停下了按起爆器的手,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實能夠看到黑狗躲藏的位置,雖然見不到人,但那個方位丟個炸彈過去保準能炸死,但他突然沒興趣繼續了。
'有點累,'他想:'反正接下來烏丸矢流那邊努力一下就能掌握玄天了,任務好像完成了麽,這個人殺不殺無所謂啊。'
警笛聲從遠方蔓延到近處,坐在高樓邊沿的男人用望遠鏡看了看大概率是來支援那位被他追殺的臥底的支援,恍惚間看到了兩張有點麵善的臉。
遠處,柯禹辰握著聯絡器,正在和林賀雲匯報情況,他們的部下一部分正對安德卜格進行追捕,一部分則是在搜救同伴。
而安德卜格則正站在大樓邊緣的陰影中恍惚,修長的身影在高空的夜風中搖搖欲墜。
“…黎…”
“李叔你還……爸……”
“……歆…殉職……”
“…等等……我可以…救援……!”
混亂的光影與人言在腦海中翻騰,疼痛愈演愈烈,直到這股痛苦被一股力量強硬的平息下來,最終安德卜格還記得的,卻依舊隻有廖廖幾句。
“好好活著,XX。”
以及,他自己的歎息:“……來不及了,李叔。”
“來不及了啊……”確實來不及了。
晃晃悠悠的身影僵硬了一瞬,安德卜格低頭看了看腳下,川流不息的車輛都閃著燈光,星星點點匯聚成一條流淌在人間城市之中的光之河流。
“還差點什麽……”他喃喃,仰頭望向無垠的夜空:“天……太暗了,配不上這人間。”
於是男人拿出了身上所有的炸藥,一股腦地擲向天際,再在升到最高點時,一並引爆了它們!
因為量大,扔的高度不夠高,爆炸產生爆風將人整個拍到了樓頂的地麵上(該說還好沒掀到樓下導致墜樓麽),後腦勺的疼痛和顱腦內的漸弱的抽痛匯成一股,安德卜格卻呲牙咧嘴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才對,這才夠亮啊!”他在漫天煙火下大笑:“隻有這樣明亮多彩的天幕,才配得上這個煙火人間!”
語調又突然冷淡微弱下來,他輕聲喃喃:“……隻可惜,這不是我的人間。”
煙花易冷,爆炸帶來的光亮很快消逝,聲響反倒是驚動了在四處布圍的林賀雲和柯禹辰他們。
沾著灰塵和血跡的手指扣了扣地麵,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的安德卜格終於在逐漸逼近的警笛聲中慢吞吞地爬了起來。
他最後看了一眼漫起嫣紫的天際,走進了黑暗的樓道裏。
*
烏丸蓮耶正在逃命,朗姆和其他人被他當做棄子牽製追兵了,他還有沒被那些條子發現的基地!隻要他能夠逃走,他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夜安,boss。”
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攔在了老人的麵前,不過烏丸蓮耶沒有多想:“安德卜格?!你怎麽…算了,你來的正好,趕緊啟動飛機,立刻帶我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德卜格就慢悠悠地替他開啟了通往停機坪的大門——門一開,烈火猛地通過這扇門湧了進來。
“我倒是覺得不用著急,boss。"他這時才慢悠悠地輕笑,背對著瑩瑩火光。
?!
烏丸蓮耶難以置信,目眥欲裂:“安德卜格!你居然膽敢背叛我?!你怎麽敢背叛我?!”
安德卜格隻是微笑,那是一個疲倦的、淺淡若無的弧度,火舌燎上了他的衣角背脊,他卻絲毫不覺:“boss說笑了,我隻是想送你一場謝幕罷了。”
隨著安德卜格的話,爆鳴從這個基地的四麵八方傳來,烏丸蓮耶一愣,進而愈發絕望。
他看著麵前曾經信任的懷刀周身環繞著烈火走近,忍不住一個腿軟坐到了地上,嘴唇翁動著試圖說出什麽,卻被燃燒的煙塵嗆得咳嗽不止。
“咳、咳咳,”安德卜格也忍不住咳了幾聲,火焰的高溫讓他的臉頰通紅:“我記得我有個稱號,是boss的懷刀?”
“那麽今天,是我這把懷刀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他掏出同樣升溫了的槍支,頂上咳的涕泗橫流的烏丸蓮耶的眉心,溫柔倦怠地笑了:“我知道您是不敢切腹的,所以就由我來代勞吧。”
“永別了,烏丸蓮耶。”
槍鳴聲響起,屍體倒下。
一陣毀滅了這整個核心基地的爆炸也緊隨其後。
【永別了,我愛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