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遠藤憐子臉色陰沉,沉默凝視了幾秒盧曼手上的照片,眼神數度變幻。
貼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握緊,一切表情從她臉上消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遠藤憐子咬著牙否認:“誰是千川鈴?”
盧曼輕輕揚眉,麵不改色地打斷了欲言又止的三穀泰。
他換了一個問題:“那麽遠藤憐子女士,你是出於何種心態,在主臥的婚紗照後放置千川幸太郎先生的遺像並定期祭祀的呢?”
“不要急著否認,”他抬起帶著一次性手套的右手,手中那幅黑白配色的相框也跟著被舉到了和遠藤憐子視線平齊的高度,相片內清瘦但笑容燦爛的年輕男子隔著玻璃與遠藤憐子雙目相對,後者的瞳孔劇烈收縮顫抖著。
“畢竟,警方隨時可以從這幅照片上提取出它的所有者的指紋。”
“還有特意設計成會導致長居在內會讓人心理壓力增加的臥室,那幅暗藏玄機的婚紗照、藏在婚紗照後的遺像、遺像旁那幾瓶剛開封的哮喘噴劑……”盧曼將在主臥發現的問題之處一一點明,看著遠藤憐子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江戶川柯南補充:“還有汽修店檢修車輛的檢查單,上麵車載空調損壞的記錄已經超過一個月了,但一直沒有被修理。”
“以現在的氣溫,車輛內部的高溫也很容易促使哮喘發作。”
淺色長發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比出一個請的手勢:“所以——如果不願意解釋千川鈴的故事,遠藤女士也可以先告訴我後麵這些問題的答案。”
室內一片寂靜,眾人的視線焦點不斷的在盧曼和遠藤憐子身上來回移動。
打破安靜的是自盧曼說出千川鈴這個名字後就一直滿臉複雜的三穀泰。
“……等、等一下!”他滿頭大汗,不斷地用餘光瞥向遠藤憐子:“盧曼先生,你說的千川鈴我知道…但是,但是她明明早就死了啊?”
三穀泰覺得恍然大悟又難以置信:“八年前,那位千川幸太郎先生去世之後不久就已經死了啊!鈴她!”
“那是我和遠藤隆一親眼所見的!”
“而且鈴和遠藤夫人長的一點都不像啊!”
伊達航已經猜到了什麽,但鑒於主臥那幅婚紗照後的空間他還沒實地勘察過,現在也不準備發表太多意見,而是準備等三穀泰和遠藤憐子坦白後再看情況。
不過……他默默開口:“可以整容的吧。”
“就算長相是可以整容的,但是我、”三穀泰磕巴了一下:“我也算熟悉鈴,她和遠藤夫人的言行習慣也不一樣!
而且遠藤隆一他也和鈴很熟,不可能認不出來好友的妹妹的!”
“好友?”遠藤憐子突兀地冷笑一聲,聲音尖利,整個人氣質大變:“就他也配?”
“對了,其實我也不配,”她自嘲地喃喃:“我不配當哥哥的妹妹……”
在遠藤憐子,或者說是千川鈴的講述下,眾人終於知道了這圍繞著遠藤隆一的惡行發生的一係列悲劇。
多年前,遠藤隆一和千川鈴的哥哥千川幸太郎是因為誌趣相投而交好的朋友,兩人都對恐怖小說充滿了熱愛,並致力於成為聞名遠揚的恐怖小說家。
不過相比於早早便能在一些雜誌周刊上發表短篇而小有名氣的千川幸太郎,遠藤隆一卻因為寫出的小說徒有文筆而毫無故事性而被次次退稿,和千川幸太郎的差距也越拉越大。
在八年前的那一屆恐怖小說大賽上,千川幸太郎和遠藤隆一同時投稿報名,所使用的都是全新的筆名。
因為在一些語句的使用上參考了遠藤隆一的意見,千川幸太郎特意取了“河上龍一”這個筆名。
“龍一、隆一,念起來是不是很像?”青年爽朗的笑容並不像一個擅長寫恐怖小說的作者,他投稿後,興高采烈地和看起來有些陰鬱十分適合恐怖小說家這個名頭的友人分享自己取筆名時的心路曆程,順便暢想一下得獎的未來:“到時候如果我得獎了,獲獎感言第一個就是要感謝隆一你!要不是你幫忙,這篇小說的序言我不知道得掉多少頭發才想的出來呢,你小子文筆是真的華麗………”
但在得知了這一屆恐怖小說大獎的短篇獎的獲獎名單後,千川幸太郎得到的卻是被心生嫉妒的好友推下樓梯,並縱火焚屍的結局。
“……然後他偷走了我哥哥積攢的手稿,搶了原本屬於我哥哥的榮譽,用我哥哥的筆名,我哥哥的故事,偷來了他這麽多年的榮華富貴!”千川鈴咬牙切齒。
“可是當年千川學長是因為吸入過多煙霧窒息去世的啊?不是你說的摔下樓梯導致的,
而且公寓失火不是、不是我不小心才……”三穀泰磕磕巴巴地開口:“警方說是因為我那間房裏線路老化……”
千川鈴嗤笑:“你以為遠藤隆一為什麽要設局害你,讓你隻能跟著他生活?沒了他就活不下去?”
“而我哥哥的死因…”她麵色扭曲了一瞬:“這也是我一開始沒有懷疑遠藤隆一說辭的原因,我居然相信了他那一套哥哥來不及逃出火場才向他托孤還把文稿和筆名托付給他的謊言!”
女人幾乎是嘶吼出聲:“他是在發現我哥哥沒死後才決定縱火,讓我哥哥生生燒死在房間內的!”
聽到這裏,在一旁的眾人瞪大了雙眼,遠藤和彥難以自抑地倒抽一口冷氣,無法想象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這樣一個惡徒。
“可這一切,當年的我都不知道。”
千川鈴扯了扯嘴角:“我隻是覺得遠藤隆一不對勁,但我沒有任何證據,試探了他幾次後他也對我起了疑心,我猜到他想殺我,所以我提前替他做了決定。”
“我讓千川鈴當著他的麵,跳海自盡。”
千川鈴找不到線索,那就換一個人來找。
她費盡心思地假死,整容,改變自己的言行、習慣,研究遠藤隆一的喜好,把自己從裏到外變成了最符合遠藤隆一偏好的樣子。
除了那張哥哥的遺像,千川鈴什麽也沒給自己留下。
——然後,千川鈴就成為了遠藤憐子,知名新興恐怖小說家遠藤隆一摯愛的妻子。
“隆一很多疑,很謹慎,簡單的偽裝並不能騙過他,所以我隻能先騙過自己,告訴自己'遠藤憐子是最愛遠藤隆一的人',這才沒有讓隆一發現,
但即使成了他的忱邊人,我也一直沒有找到可以證明他是凶手的證據,”
千川鈴說這話時神色帶著複雜的溫情,語氣不複先前的激烈,更像是作為遠藤憐子在敘述:“——直到四年前。”
“四年前,隆一第一次將他靈感來源的U盤展示給我,在銷毀之前,我看到了裏麵有哥哥的手稿,那時候我應該可以確認的,他就是殺死我哥哥的凶手——”
“——但是我竟然懷疑了我自己!因為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那我就會傷害到隆一!”
千川鈴崩潰地將臉埋入手掌:“我放棄了一個為哥哥複仇的機會,就因為——'我'愛他!”
“騙過他人的前提,就是先騙過自己。”
盧曼的聲音很輕,隻有站在他身邊的江戶川柯南聽到。
男孩抬頭,與盧曼對視,冰藍色的雙眸深處劃過一抹暗芒。
他朝著江戶川柯南眨了下眼,聲音回到了正常分貝,不知道是對誰開口:“麵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再想揭下來,除非傷筋動骨扒皮。”
“不是嗎?”
“……你說得對,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千川鈴沙啞著嗓子:“如果早知道——我也不會等到'遠藤憐子'徹底死心了才下手。”
*
【這波全員惡人,但遠藤隆一死的也真夠一波三折的】
【哪裏全員惡人了,遠藤和彥小年輕不是挺單純,一根筋就是為了親媽】
【三穀泰也不惡人呀,有心沒膽,虧我一開始還壓的他是凶手,真不爭氣(恨鐵不成鋼語氣.jpg)】
【四年前千川鈴就想靠著那點推測下殺手了,結果被遠藤憐子的愛打敗了,這還不如八年前不確定的時候就動手呢】
【還不會逼死遠藤美江,遠藤和彥也不至於那麽早沒了媽】
【八年前動手那這幾章還畫不畫了(狗頭.jpg)】
【有理有理(拱手)】
【咱就是說cx狗滾出文學界好嘛,遠藤隆一死的好!】
【這期死者死有餘辜大家都無異議的,就是可惜了千川鈴】
【是啊,本來前途遠大心理學專業高材生,最後卻隻能把專業知識用到怎麽複仇上,真的可惜了】
【但是有一說一那種利用家具裝修不動聲色地長期給人施加壓力的方法是真的嚇人,盧曼和柯南揭穿這一點的時候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心理學學的好又不用在好地方真的感覺非常殺人於無形】
【嘖,這個房間布置豈不是側麵證明了千川鈴天賦真的高,感覺更可惜了】
【還有她哥千川幸太郎,好好一天才,被人害死,還是先推下樓梯沒摔死還放火燒,誰看了不說聲慘啊】
【而且千川兄妹還是孤兒院出身,好不容易混出頭了結果被個人渣毀了】
【三穀泰才是無妄之災吧,就因為住同一棟樓被死者當做縱火背鍋人,還因為死者控製欲被坑的負債隻能給死者打一輩子工,被壓迫的都不敢反抗了】
【千川鈴也是可憐,本來是為了複仇才戴上遠藤憐子麵具,結果這麽多年給自己整人格分裂了,複仇計劃這麽被阻止的我看柯南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
【要不是半年前遠藤隆一因為寫不出書在千川鈴麵前醉酒自爆就是他殺了她哥還毫無悔改之意,她會不會這輩子都不報仇了啊】
【感覺有可能,這麽多年演下來,感覺遠藤憐子已經比千川鈴更獨立了】
【我什麽場麵沒見過(劃掉)這場麵我真沒見過.jpg】
【也有她自己布置的那個房間的原因吧,畢竟她也住主臥肯定也會受影響,屬實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死者和千川一家糾纏了八年的孽緣啊】
【唏噓】
【盧曼關於騙人先騙己和麵具戴久了的那兩句話屬實是一針見血了,千川鈴可不就是這樣麽】
【標題的“騙局”既是指遠藤隆一欺騙三穀泰欺騙讀者,也有千川鈴欺騙他人也欺騙自己在吧】
【說麵具的時候他還看了柯南一眼,盧曼也知道柯南=新一?】
【之前不是討過盧曼和黎淵有關係麽,雖然沒確定安德卜格真正立場,但是黎淵告訴盧曼柯南身份也不是沒可能】
【而且這次案子裏盧曼也說了他知道柯南身份不簡單】
【話說盧曼也能看出來別人整沒整容誒,和黎淵一樣】
【沒準是黎淵教他的呢嘻嘻嘻嘻】
【對哦,這個騙局和麵具,和黎淵有沒有關係啊】
【黎淵=安德卜格不就是最大騙局,麵具就是安德卜格馬甲,看他之前把柯南他們騙得多慘,小孩被嚇唬的哦(憐憫】
【說到黎淵,這個案件時間線好像就在柯南被安德卜格嚇了一跳之後誒,柯南在辰砂蹲點,雖然沒蹲到安德卜格但是蹲到了盧曼】
【蹲點主要目的沒達成,旁的到是發現了不少】
【這個時候就要提到我們的優秀店員桜居利哉了!】
【雖然你的臉你的名字都可能是假的但我還是愛你的老婆——(深情)】
【我相信有那麽多高光時刻戲份也不少的桜居一定是個帥哥,原臉也一定很帥(深情)】
【太難了桜居,被柯南蹲點觀察,還因為之前的紙條要警惕安德卜格所以要認真裝店員不能隨便跑,這待遇也是漫畫頭一遭了(抹淚)】
【話說這次案子世良開頭出了個場,但是居然沒有和柯南一起趕到遠藤宅去誒】
【畢竟有盧曼在嘛,冰山美人對小孩子(特指柯南)寬容一點可以,再多就ooc了(指指點點)】
【其實就是劇情需要(唔)】
【CP腦一點來看就是盧柯專場不需要其他偵探】
【“下次有什麽問題直接當麵問”】
【“你問,我就會回答”】
【“絕無虛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螺旋爆炸上天!】
【不過桜居和世良居然曾經見過我是沒想到的】
【嗯?(警覺)我老婆怎麽了?】
【你說的老婆是指……?】
【當然都是我老婆了!成年人全都要!(爽朗)】
【案子結束之後,畫麵不是給在辰砂查電腦的桜居了麽,他應該是給盧曼查完情報,然後有個回憶姿勢,配詞裏提到了世良】
[“世良真純?”棕紅發色的男人合上筆記本電腦,靠在辰砂二樓角落的卡座裏,陰影打上他的眼睫,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皺了皺眉:“是那個時候遇見的……”]
【就這麽點,除了透露出世良和桜居以前見過外啥也沒說,甚至沒有畫回憶內容】
【濾鏡還很陰間】
【說起來現在是不是在猜波本來著】【沒錯!現在有嫌疑人衝矢昴and世良真純,三選一還差一人!】
【有沒有可能是桜居呢?】
【扯吧,桜居不是鐵ICPO嗎,你沒看前麵劇情嗎】
【額最近有點忙……】
【建議去補最新劇場版(柯蘭黎盧桜還有其他人全員高帥),裏麵桜居就是ICPO】
【好的好的】
【桜居不是ICPO吧,目前應該是編外人員,之前才有個神秘角色給桜居的紙條上寫了會在合適的時候幫桜居回到他應該在的地方,說明ICPO不是桜居歸宿】
【但是提醒了桜居大概率會和波本碰見,還讓桜居不要輕舉妄動,還說桜居和波本有關係(雖然那個神秘人不知道啥關係)】
【所以桜居是來告訴我們誰是波本的?】
【那桜居認識世良豈不是說明世良就是波本】
【也不一定啊桜居還沒見過衝矢昴呢,還有三選一的三沒來】
【而且桜居認識世良但是世良很明顯不認識桜居誒】
【有沒有一種可能,世良認識的是桜居原本的臉?】
【所以老賊什麽時候畫桜居原本的臉?】
【實話說世良的年紀…不太可能是波本,才高中生誒】
【貝爾摩德不也同時是她和她媽】
【貝爾摩德人設很獨特,老賊不會隨便安排一個人和她撞人設的】
【所以問題還是回到了波本三選一】
【三選一的三都沒出來呢也不著急】
【我的建議是來討一討案件之外的一些信息】
【確實,這次除了案件還是有點子東西在裏麵的】
【比如開篇那個對著鏡子說意大利語的盧曼】
【說明盧曼和黎淵是真的(安詳)】
【洗臉還配樂,你好騷啊(bushi)】
【喂喂喂講正經的呢!而且也不一定是洗臉吧都沒看到畫水珠】
【擦幹了也說不定】
【收!】
【提問:“到了你該出場的時候”“Lumen”,這話蘊含啥意思】
【一,就是指盧曼本章要出場了告訴我們一下,但是根據老賊尿性這麽幾大格特寫不可能沒伏筆,所以本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
【二,說明盧曼隻會在特殊情況下登場,到了該出場的時候,說明正常情況他不需要出場】
【問題來了,什麽特殊情況是需要盧曼登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