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剛剛看見本堂君時,還以為是水無的親戚呢,”黎淵笑眯眯地說:“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是、是嗎?經常有人這麽說……”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本堂瑛佑有些反感把自己和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扯上關係的說法,磕磕絆絆地解釋:“不過那個水無憐奈並不是我的姐姐。”

“是嗎?那看來是我冒犯了。”不過我可沒說過是姐姐呢……

看了狀態不太好的本堂瑛佑一眼,黎淵把視線轉移到拉了拉他衣袖的小偵探身上:“怎麽了柯南?是有什麽問題嗎?”

“呐呐黎哥哥,”被黎淵的幾句話激起警惕心的江戶川柯南此時演技全開,完全是一個好奇的小孩子模樣:“黎哥哥直接稱呼水無小姐為水無,難道說,你們其實很熟嗎?”

黎淵思考了幾秒:“倒也說不上很熟……”

“隻是以前工作上交流過一段時間,”他低下頭揉了揉小偵探的發頂,漫不經心地回憶著:“那時候水無好像才剛進主持行業不久吧?”

“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交流過幾次後就沒有特別在意稱呼方麵的問題了,我和水無都是直呼彼此的姓名。”

這麽說著,黎淵的唇角微微勾起:'當然了,用的更多的還是組織代號就是了。'

“原來黎桑和水無小姐以前就認識!”毛利蘭在一旁感歎,理所當然地想起來黎淵曾經向她介紹過的職業:“是攝影師和主持人之間的友誼嗎?”

'以前的工作?如果黎…難道是在組織和基爾認識的……?'江戶川柯南也聽到了毛利蘭的話,不過他可不覺得會是攝影師的人脈那麽簡單,遂把探尋的眼神投注到黎淵身上。

“……唔、”感受到小偵探的暗暗觀察自己的視線,黎淵露出了一個毫無破綻的微笑:“確實如此呢。”

“不過黎桑這麽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水無小姐好像是挺久沒消息了誒?”鈴木園子大大咧咧地說:“我還找人打了個電話問過,結果電視台的人隻說是請假了,具體他們也不清楚。”

她一攤手:“真掃興,我還挺喜歡看她的節目來著,現在替補的那個節目主持人完全撐不住場嘛。”

“是這樣嗎?”黎淵也做出一副剛剛知曉情況的樣子:“居然連電視台的同事也不知道水無近況啊,該不會是又住院了吧?”

“又?”毛利蘭疑惑。

“啊這個的話我知道哦?”鈴木園子搭上好友的肩:“是以前水無小姐采訪中遇到的爆炸案,那時候受了傷,住了好一段時間的醫院呢!”

“這樣……說起來我們也是剛剛從醫院出來呢,”毛利蘭看向本堂瑛佑:“是吧?瑛佑君還在那裏問過有關他姐姐的事情。”

“哦?蘭小姐你去了醫院?”黎淵關心地問:“難道是身體有什麽不適?還是園子小姐?”

“沒有啦,我和園子隻是去看望一個生病的朋友,”毛利蘭感激地笑笑:“謝謝黎桑關心。”

鈴木園子倒是竄到毛利蘭耳邊滿眼星星地竊竊私語:“看啊蘭!黎桑聽到我們去過醫院的第一反應就是關心,嗚嗚嗚嗚他真是太暖了!要不是我已經有了阿真我一定會追求黎桑的!”

“沒事就好,健康可是很重要的。”黎淵點點頭,對大小姐激動花癡的樣子非常熟練的當看不見。

本堂瑛佑在旁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拿出姐姐本堂瑛海的照片讓黎淵辨認,他覺得既然對方那麽早認識的就已經是水無憐奈了,肯定是不會知道姐姐的信息的。

黎淵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這邊好像不是事務所的方向吧?”

“我們剛從醫院出來,正準備去吃午飯啦!”鈴木園子興奮未消:“黎桑要一起嗎?”

“我就不用了。”擺擺手拒絕,黎淵表示他已經吃過午飯了。

“不過既然你們還沒吃午飯的話,還是趕緊去吧?這都快一點了,太晚吃午飯對胃可不好哦?”

等幾位少年人回答後,黎淵微笑著道別:“那麽,我就先走了。”

'啊…'江戶川柯南還想繼續套話,結果卻被毛利蘭拉走了,隻能看著黎淵站在原地笑眯眯地朝著他們揮手,然後轉身離去。

*

回到公寓的黎淵慢吞吞播出一個電話,剛剛響鈴一秒,然後被掛了。

再打一遍,又掛了。

第三遍,還是掛斷。

然後第四遍時黎淵就發現自己大概是被拉進了黑名單,直接打不通了。

“不會吧?反應這麽大,難道之前氣的太狠了嗎?”

挑眉看了看手機,黎淵嘟囔著從抽屜裏拿了一個沒怎麽用過的新手機重新撥打。

“嗨~琴酒~”

這次倒是接通了,黎淵快速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在琴酒掛斷之前迅速接上:“我看到赤井秀一了。”

[……]電話那邊的琴酒沉默幾秒,還是大局為重地:[時間,地點。]

“時間就是一小時前,地點麽…米花町和杯戶町的交界,XXX路口附近。”黎淵漫不經心地說:“好像是在買煙吧?”

[知道赤井秀一的去向嗎?]琴酒的聲音有些低沉。

“不知道~”

琴酒一頓,大概是沒想到黎淵否認得這麽快,聽語氣還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於是嘲諷:[你是廢物嗎?安德卜格。]

“這可不能怪我哦?”黎淵懶洋洋地反駁:“是赤井秀一太執著了才對,明明根本沒發現跟蹤他的我,卻硬是堅持在外繞路不返回呢。”

“害得我跟著他瞎跑了半個多小時,結果什麽都沒發現。”

[這就是你的理由?]

“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我可不喜歡費了好大力氣卻一無所獲啊,”聲音中帶著涼涼的笑意,黎淵哼笑一聲,“你說是不是?我親愛的top killer先生?”

電話中琴酒的氣息變粗幾分,黎淵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火氣上升,若無其事地開口,打斷其情緒醞釀:“對了,你那邊把基爾的所在查出來了嗎?她是需要營救的成員吧?需要我幫忙嗎?”

[嗬,]琴酒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個冷笑,[輪不到你來擔心。]

[現在開始關心任務,不覺得太晚了嗎?]

“也沒有吧?我覺得營救基爾時還是用得上我的,”笑吟吟地回答琴酒,黎淵看向懸在半空的係統屏幕,上麵正是赤井秀一的身影,背景裏有一個杯戶中央醫院的牌子:“更何況對麵是赤井秀一這樣有意思的存在,我也不想缺席嘛~”

[赤井秀一……]電話裏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琴酒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殺氣四溢,[我會親眼看著他去死的。]

赤井秀一的死亡啊……

眯了眯眼睛,黎淵說:“那你不介意多一個觀眾吧?琴酒。”

*

杯戶中央醫院。

“赤井,你今天回來的很有點晚啊?”

水無憐奈的病房外,詹姆斯有些詫異地看著走近的赤井秀一。

朱蒂看了眼手表:“確實……這都快五點了,我記得秀你是中午十二點多出去的吧?這都四個小時了。”

赤井秀一若無其事地回答:“沒什麽,就是買完香煙後被跟蹤了而已。”

“跟蹤?!”x2

“難道是組織?”詹姆斯皺眉:“發現赤井你的蹤跡後想要跟蹤你找到基爾嗎?”

“秀!那你知道跟蹤你的是誰嗎?有沒有抓到?”朱蒂連忙問。

聳聳肩,赤井秀一也覺得有些遺憾:“很可惜,並沒有。”

“倒不如說,我連跟蹤我的是誰都沒有找出來,隻是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知道有人跟蹤而已。”

這才讓詹姆斯感到一絲震驚:“連赤井你也發現不了嗎?”

“沒想到組織裏還有這樣的人物,萬一他或者她知道了基爾的位置,豈不是可以悄無聲息地潛伏進來……”朱蒂有些擔心。

“基爾的位置對方應該沒有發現,我特意在外呆了那麽久,就是為了確認對待不再跟著我。”

詹姆斯問:“赤井,你在那個組織臥底過一段時間,關於那個跟蹤你的人,有懷疑的目標嗎?”

赤井秀一咬了咬煙嘴,醫院內部不能抽煙,所以他現在隻是叼著而已:“我也不是每一個組織成員都見過,不過懷疑的目標……”

想起來組織內的某些傳言,他若有所思:“倒是有一個。”

朱蒂追問:“是誰?”

不過赤井秀一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他的推測:“能夠長時間跟蹤我卻不被我發現身份,這樣的能力即使是在那個汙濁的組織也會被重視起來吧。”

“所以肯定是擁有代號的成員,貝爾摩德那個女人擁有易容術,但還做不到完全不被我發現。”

“而組織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一個金發的人影浮現在赤井秀一心中,但想到對方的行事風格,和曾經任務期間對方明明見到世良真純這個和他形容相似的存在後卻無任何上報組織的行為,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那就還有……

“安德卜格,”赤井秀一吐出這個屬於德國的酒名,“他在組織中,有'幽靈'的外號。”

*

“讓他們偽裝成脖子受傷的患者如何?”

組織的安全屋裏,琴酒正召集了伏特加基安蒂科倫一起製定基爾的營救計劃——波本已經把兩家可疑醫院的名字發了過來。

黎淵熱心地向剛製定完計劃的琴酒提議:“隻需要戴上頸托就可以成功偽裝了,調節好頸托的軟硬度也不會妨礙行動。”

“順便,”

眼鏡不知道被收到了那裏,此時黎淵黑沉的雙眼毫無障礙的直視著琴酒慘綠的眼睛。

手攤開,向麵前的幾位同僚展示著這個新作品,黎淵的笑容溫和而親切,當然在場的無一人會覺得他真的是什麽溫柔好人。

他彎了彎眼睛,笑吟吟地晃了晃手中的特製炸藥:“還可以把這東西藏在頸托內,可以當暴露後的威懾,也可以…”

“方便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