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和我一個小組的,感染了……被我關了起來。”

李落說話時眼珠上翻,身體一直在顫抖,手指扭曲,忽然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一直押著他的李讓連忙鬆開手,卻不料被李落一手抓緊小臂,張嘴就要咬上去。

李讓輕輕鬆鬆反手一捏,鎖住李落的喉:

“就你?還想咬我?”

“放開我!放開我!”

李落瘋狂掙紮:“他們是研究員,他們會恢複的!給我時間!我能研究出解藥!”

“裝傻,還是裝瘋?”葉軟一蹙眉,都嫌他煩了。

顧城要笑不笑抬抬下巴:

“老李,辦他。”

李讓點頭,拎人像是拎雞崽子似的,帶他走到玻璃房,作勢要打開門。

李落尖聲叫嚷起來,“我說!我說實話!”

“早這樣不就行了。”李讓撲哧一笑,把人扔在一邊。

李落怨毒地瞪他一眼,席地而坐,整理身上弄亂的白大褂,歎氣道:

“我們在H市爆發病毒後沒多久,曾經偷偷研究米國作為交換送來的初代病毒。”

“但因為我的失誤,導致病毒泄露,小組其他人,全部被感染了。”

路堯冷聲問:“什麽失誤?”

李落麵露愧疚:“我因為連著三天三夜忙碌,實在太困,睡著了,打碎了放著病毒的玻璃管。”

“實習生收拾地麵時,刺破了手指被感染,他咬了其他組員,隻有我那一天睡得死,逃過一劫。”

路堯清冷的眼睛直勾勾和李落對視,忽然涼涼一笑,沒出聲。

葉軟若有所思隔著玻璃觀察裏麵的五個喪屍,又微微側臉,餘光看了一會兒李落,收回視線。

到這裏,李落的一切發言聽起來沒有問題。

顧城打發人離開,屋裏隻餘下路堯。

“你發現了什麽?”路堯看向葉軟。

葉軟手指敲敲玻璃:

“沒發現什麽,不過……我需要進去查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咬痕。”

路堯:“我發現李落一直在說謊,一開始先是一番拙劣的謊言,故意讓我們看出來,然後揭穿。”

“等到真的威脅到他的生命,又裝作真的害怕,講真話。”

顧城慢悠悠道:“這些研究員到底怎麽感染的,有貓膩。”

路堯道:“合作吧,你們兩個治服喪屍,我來觀察。”

這人端著認真的臉,背地裏手套的戴上了。

路堯有潔癖,嫌髒,抓兩人當工具人。

“不去,髒。”顧城看穿他的意圖,一攬葉軟,帶人瀟灑離去。

回去路上,葉軟低聲問:“哥,晚上我要來一趟。”

“我知道,等半夜我陪你過來。”

顧城手指扶在葉軟腰上,捏了捏。

葉軟哦了一聲,又轉頭看他:

“為什麽不和路堯合作?他不對勁嗎?”

“倒也不是。”顧城咳一聲。

“記仇,這貨以前沒少瞪你,不講理。”

“哥的小本本上記了一堆人名字,誰欺負你,我就添兩筆,等時機成熟,收拾他!”

葉軟貼在他身上,看看前後左右沒人,湊過去親他一下,退開時小聲說:

“那你應該先把自己記上,每天晚上都欺負……”

“欺負什麽?”顧城笑了,痞裏痞氣。

“你說,每天晚上什麽?”

“滾啊,你這隻大尾巴狼!”葉軟推開顧城笑得不懷好意的臉。

發生這一波事兒,眾人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聽說明天準備離開,又拚起了酒。

“來喝酒咩?”楊九拚命朝葉軟招手。

以為他醉了,葉軟走過去,卻被賀洲塞了一罐啤酒過來。

“我特麽不會喝。”

葉軟踹了賀洲一腳,正要起身又被顧城摁回去。

“喝點喝點,大家一起,好久沒放鬆過了,過了明天,咱就又要開啟新的冒險之旅了,來喝!”

顧城坐在葉軟身邊,一手攬在小兔子,喝酒時借著酒杯的遮掩,朝他眨眨眼。

一瞬間葉軟明白過來這人想的什麽,便沒再拒絕。

薑卿從來不沾酒,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一個人去廚房忙碌,給每個人煮了一碗牛肉麵。

“上次喝酒還是很多年前。”方辭捏的易拉罐哢哢響。

楊小綿奇怪:“不是前天嗎?你喝醉了……”

方辭胳膊支撐在桌上,側頭笑著看他,手指淺淺插在楊小綿發絲,揉了揉。

楊小綿跟著傻乎乎笑了起來,因為喝了酒,臉頰紅紅的。

顧城笑道:“這傻狗想說,很久沒能盡興,放鬆的喝酒了。”

“這是第二次,上一次一隊沒少一個人,年前完成任務,我們在國外的一家酒館裏喝酒過年。”

葉軟很喜歡聽大灰狼以前的事情,此時眉眼微彎,低聲問:

“那天開心嗎?”

顧城不假思索:“開心,當然開心。”

一個人都沒少,那個時候的世界還是安全的,沒有喪屍,沒有恐怖的怪物。

葉軟心道,真想看看,多年以前的顧城。

會不會故作老成,穩重。.

實際上,喝高了會孩子氣的和別人打賭,或是切磋,要麽聚眾在背後一起罵總隊。

樓嶼忽然想起什麽,一拍桌子,滿臉興奮地問:

“葉軟,你記得咱們前年過年時候在幹嘛嗎?”

葉軟仔細思考兩秒,臉色一變,有些尷尬,轉頭不說話。

顧城發現小兔子耳廓紅了,“寶貝,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葉軟揪著額發,轉過頭就是不看大灰狼探究的視線。

樓嶼喝多了,也不怕葉軟秋後算賬,張嘴倒豆子一樣,呼呼啦啦全說了:

“當時我們執行任務,要去一場高檔宴會,需要有兩個人一直陪在任務對象身邊。”

“當時也不知道那個男的抽什麽風,說隻要兩位美女陪,還嫌棄唐糖像小姑娘,不滿意她。”

於晶晶拍桌:“媽的,誰這麽瞎?!”

“人估計已經死了。”樓嶼擺擺手,不滿意:“別打斷我話!”

於晶晶:“行行行,你說。”

“然後我們就商量,來兩個人穿女裝隨時保護他,但是沒人樂意主動出來。”

樓嶼笑得猖狂:“我和葉軟剪刀石頭布,他輸了!哈哈哈哈哈!”

葉軟拳頭硬了:“死狐狸!”

“然後呢?”顧城來了興趣。

樓嶼笑夠了,又繼續道:

“然後你的兔子,穿了一件紅色連衣裙,帶著同樣女裝的小綿羊,一起去參加了宴會。”

“閉嘴樓嶼!”葉軟炸毛,拿起一罐酒往他嘴裏懟。

臭狐狸這一番話,倒是給顧城開拓了新思路。

女裝。

有意思,有意思。

葉軟和樓嶼算是杠上了,喝到半夜,大部分全喝趴了。

隻剩下為了給未來老婆留下好印象,而裝作滴酒不沾的陸加易陪著夏月在休息區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