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兔一貓玩鬧一會兒,顧城支好桌子敲敲飯缸。
“兩位小朋友過來吃飯了!”
早餐是煮的米粥,綿綢軟糯,配上蔬菜午餐肉飯團,拳頭大一個。
葉軟吃半個,喝掉一碗粥,實在吃不下剩下半個。
“你還沒有於晶晶這隻貓吃的多,真是嬌氣。”..
顧城拿過葉軟剩下的半個飯團吃掉。
於晶晶喝口粥,往另一邊看了一眼。
方辭溫聲說:“放心,粥已經分給她們了,廚房裏的雞蛋也全部煮熟分給她們。”
陸加易呼嚕兩口粥,“這些女人太可憐了,老大,咱們帶她們一起離開吧?”
“不可能的。”
李讓放下碗,“我昨天問過,隻有兩個……孕婦,願意和我們走,剩下的拒絕了。”
於晶晶想不通:“為什麽?這裏這麽惡心。”
“大概……她們在被強迫那一刻,就已經死了。”葉軟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於晶晶也明白了什麽。
“我或許可以幫幫她們。”
夏月走了過來,朝幾人微笑。
“我大學是學的心理學,經常幫助一些抑鬱症患者,這些女性有嚴重的抑鬱症,我可以一個一個開導。”
陸加易連忙起身讓座:“來坐下聊。”
夏月:“謝謝。”
陸加易憨笑:“不、不客氣。”
顧城遞過去一個飯團,“那辛苦你了,需要什麽盡管說。”
夏月倒也不客氣:“確實需要一個東西。”
幾人目光看過去,於晶晶問:“需要什麽?”
“前幾天顧隊抱的那隻小白兔。”
夏月眼睛彎彎,“小動物作用很大,可以撫慰一部分心理疾病的病人。”
顧城嘶了一聲,和葉軟對視一眼。
葉軟連忙搖搖頭。
毛毛禿了一塊,還沒有長出來呢。
顧城一臉為難,餘光瞥到於晶晶正張著深淵巨口咬下一大口飯團,忽然問:
“夏小姐,貓行嗎?”
於晶晶咀嚼的動作一頓,預感不妙。
顧城又說:“黑色的,黑貓。”
夏月點頭:“當然可以,隻要乖巧不撓人就行。”
顧城一拍大腿:“這個你放心,她不敢。”
*
天色漸暗,被擼了一下午的黑貓一回到生化車就開始告狀。
“葉小軟!顧隊不是好人,你要遠離他啊!”
於晶晶黑色的貓尾巴一下一下拍打在椅子上,幹嚎就是沒眼淚。
“我被那些姐姐擼了一下午,傳來傳去,貓爪都給我捏麻了!”
於晶晶拉起自己的尾巴:“我的尾巴,你看看是不是被扯長了?”
葉軟仔細看了一會兒:“沒有的。”
“哦……”
於晶晶坐在葉軟腿旁的小板凳上,委委屈屈:
“這還不算,為了讓她們開心,我嗲了一下午,喵喵叫,怎麽嗲怎麽來。”
“我入隊這麽多年,從來沒這麽嗲過!”
顧城聞聲走進來,“扯,兩年前為了讓食堂大媽多給你兩塊紅燒肉,你堵在窗口磨人家十幾分鍾。”
於晶晶:“……”
顧城:“沒事幹就滾出去守夜,別在這裏打擾兔子休息。”
於晶晶連忙撲倒在地鋪上,秒睡。
麵對葉軟,顧城說話音量都降了下來。
“早些睡吧,明天再停留一天,後天早上我們出發。”
生化車裏沒外人,葉軟的兔耳朵沒藏,耷拉在腦袋兩邊。
“你呢?”
顧城手指一下一下撫摸兔耳,“我不太放心他們,反正後天就離開了,再熬一晚上沒什麽。”
“好……”
葉軟確實困了,手指揉揉濃密的睫毛。
顧城幫他換完藥,陪著葉軟直到他睡著,這才走出去。
迎麵過來兩個人。
湯承笑問:“顧隊,我今天晚上也不困,能陪你們一起守夜嗎?”
顧城看了一眼湯承身後一直亦步亦趨跟著的湯怡,知道這兩人肯定沒憋好屁。
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顧城道:
“行,這樣吧,你上車頂守夜,我一會兒讓老六給你個夜視望遠鏡。”
湯承笑容一僵:“車頂……”
顧城點頭:“對,大巴車頂,看得遠。”
“但是現在晚上很冷的,待一夜會感冒。”湯怡眼神楚楚可憐望過來。
可惜顧城郎心似鐵,除了對葉軟心軟,別人的美男計美人計對他沒用。
顧城嘖了一聲,“那就不守,安分待著。”
湯承連忙賠笑:“不是,我穿厚點就可以了。”
“不錯!”顧城手掌大力拍了一下湯承的肩膀。
險些把小身板拍得跪倒在地。
“那你就辛苦辛苦,大巴車上的姑娘和小孩子交給你了!”
顧城坑完人,湯承原本以為他隻是說說,沒想到陸加易真的送來了兩個望遠鏡。
陸加易熱情地握住湯承的手,激動道:
“湯同誌!覺悟挺高啊!我們幾個抓庵都沒人願意上車頂喝風,沒想到你們兩個大冤……啊不是!大英雄!辛苦辛苦!”
湯承和湯怡臉黑的很。
夏月正經路過,噗嗤一笑,“呦,辛苦了啊湯妹妹,我們的安全仰仗你了哦,拜拜~”
湯怡恨的牙險些沒咬碎。
但無奈,被這幾人架這麽高,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深秋夜晚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生疼。
湯怡和湯承在車頂坐到半夜,被凍得瑟瑟發抖,靠在一起取暖。
湯怡牙齒打顫:“哥……我想下去進睡袋睡覺……”
湯承吸溜一下鼻涕:
“我也想,但是這會兒下不去,姓顧的那個痞子剛才把梯子搬走了……草他媽的!”
湯怡:“幾、幾點了。”
湯承看了一會兒手腕上的電子表:
“淩晨、兩、兩點。”
一陣風劈頭蓋臉吹過來,兩人凍的一哆嗦,同步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夜深人靜,兩人這噴嚏,在底下圍火爐坐的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陸加易捂嘴笑了好一會兒。
方辭也笑:“你實在太損了。”
顧城正拿棍子扒拉火堆裏的烤紅薯:“關我屁事,他們不是不安分,正好長長記性。”
陸加易笑夠了,“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恐怕不行。”
方辭低聲道:
“這麽多幸存者無條件信任我們,雖然我們不是正規軍,但也是華夏人,聽上級命令行事。即使他們不安分,也要找合適的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