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直接開門見山。”
薑卿：“不久前我來到這裏，家屬院已經被尚家兄妹霸占，機緣巧合我救了尚雄一次，便在這裏住了下來。”
“不過可惜，尚雄勢力獨大，並且偷了許多熱武器，他又看上各位的武裝車，我勸過，但沒有用。”
顧城總覺得這人氣質有一些熟悉。
“所以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們會把尚雄殺了？”
薑卿略微點頭：“對，他隻是以前混過黑，熱武器大多數不會熟練使用，和你們特殊部隊比起來，跳梁小醜罷了。”
確認過雙方沒有必要為敵，那麽暫時在這裏停留兩天準備整齊再出發也不遲。
顧城半開玩笑道：“薑先生的氣質有些像警察。”
一雙眼睛沉沉的看過來，氣勢並不輸顧城。
薑卿倏然一笑：“以前當過幾年，後來我家人出事，辭職了。”
“說起來……”薑卿看向一直站在一旁麵相乖巧的葉軟。
“你很像我的弟弟。”
葉軟一怔，手指指向自己，小鹿眼眨兩下。
“我嗎？”
薑卿麵對葉軟眼神都溫和了一些。
“是的，他叫薑言，是我最小的弟弟，看起來像你一樣，單純無害，其實槍法很好。”
薑卿歎氣，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的情緒：
“可他在18歲的時候，出了意外，永遠離開我了。”
“而且我來到了這裏，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回去。”
葉軟忽然朝薑卿展露了一抹乖巧的笑顏。
“隻要人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的。”
聊了一會兒後，顧城帶著葉軟去這個小市場轉了一圈。
葉軟在一個攤位前停下，看著格子布上擺了一排毛線鉤的小發夾，有花朵和蝴蝶結圖案。
可愛又好看。
“奶奶，這個多少錢呀？”葉軟拿起一個米白色花朵小夾子。
攤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骨瘦如柴，笑容很慈祥和藹。
“這些都是我自己親手鉤的，一兩糧食換一個。”
沒想到這些東西這麽便宜，一兩最多隻是用手抓兩三把米。
以為麵前白發男生嫌貴，老奶奶連忙說：
“如果您要得多，我可以便宜點的，家裏還有兩個孫女等著吃飯，您看著給……”
“不是，奶奶你誤會了。”
葉軟眉眼微彎，“很便宜的，不過……我可以直接給您糧食嗎？”
家屬院之間流通的糧票兌換起來麻煩，並且有時候沒有糧食了，還無法兌換，隻能等著。
老奶奶顫顫巍巍道：“可以……可以的……謝謝你。”
這裏人太多，葉軟無法直接從儲物腕帶裏拿食物出來，隻能求助地抬頭看顧城。
顧城揉揉小兔子腦袋。
“都買了吧，我回去拿糧食，正好送奶奶回去。”
“好。”葉軟拿起所有發夾。.
說是回去拿東西，隻不過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
最終十二隻發夾，顧城給了老奶奶一袋十斤裝的大米，和五個肉罐頭。
回來時，顧城手裏拿了一個已經不太新鮮的紅蘋果。
“這是老奶奶家裏僅剩的食物，一去她家，那兩個小女孩以為我去做客，把紅蘋果拿出來招待我。”
顧城歎氣，眉眼間有淡淡憂愁。
“我不要，這兩個小女孩硬是要給我，小孩兒很懂禮貌。”
“末世來了，孩子最受罪。”
葉軟把蘋果放進顧城口袋裏。
“別想那麽多，十斤米和肉罐頭，我們已經幫了她們。”
顧城笑著攬上葉軟肩膀：
“我是感歎，幸好咱倆沒娃，要不然受罪了多讓人心疼。”
葉軟挑眉：“你生嗎哥哥？如果你生，我可以出一份力。”
“哥要是有那個功能，一定給你生一支足球隊，然後再生一支拉拉隊。”
顧城吊兒郎當說完，手不安分在葉軟腰間捏了一把，兩人黏黏糊糊貼一起繼續轉。
路過前兩天那個計生用品的攤，這老板竟然還在！
灰溜溜的大灰狼摟著兔子正要加快腳步離開。
攤主忽然哎嘿了一聲。
“老板！這位老板！您買的最大號我這裏還有一盒！您需不需要了？！”
葉軟滿臉疑惑看過去：“什麽東西啊……”
“什麽也沒，他認錯人了。”顧城手捂在葉軟眼睛上，把人又轉回來。
“什麽也沒，那你慌什麽啊？”
葉軟捏上顧城耳朵一揪。
“臭狼，是不是又背著我幹壞事了？”
“冤枉啊媳婦兒。”
葉軟根本不信，彎腰從顧城胳膊下鑽出去，走到攤邊一看，愣了。
顧城心裏咯噔一下。
沒想到這攤主經過這兩日，或許也是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人了。
攤上擺了許多，不可言說的東西。
各式各樣，還有一隻大的“玩具娃娃”擱在一旁，正與葉軟深情對視。
顧城正準備找好角度跪下。
“聽我解釋寶貝，我沒有買這些恐怖的東西！我發誓我連碰都沒碰過！”
“哈，擦。”攤主笑容帶了三分幸災樂禍，一分譏諷，另外一分是煽風點火。
“兄弟，這有啥不敢承認的，這是你弟弟吧？你要不然給他買個娃娃？”
葉軟拳頭硬了，陰惻惻轉頭看顧城。
想刀了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
“娃！娃？！”
眼看誤會加大，顧城連忙壓低聲音坦白。
“我發誓！我用李讓單身十年來發誓！”
“我隻在這裏買了一盒最大號的那什麽！這些看起來陰森森的娃娃我根本沒買過！”
攤主這時又開口：“老板，要不要買一個，大號我這裏還有一盒。”
顧城恨不得一腳把這貨踢出牆，送入喪屍的懷抱算了！
“你可閉嘴吧！”
顧城罵了人，手在口袋裏一掏，拿出當時在尚雄身上搶來的糧票，隨意抽一張扔給攤主。
拿起一盒，牽上葉軟一溜煙跑了。
攤主在後麵大喊：“老板你給多了！能再挑兩個娃娃！”
這頭往日裏不要臉皮的狼，此刻溜的飛快。
“你昨天晚上還騙我說在儲物腕帶裏找到的！”
葉軟氣得兔牙癢癢，啊嗚一口咬上顧城胳膊，左右磨了磨牙齒。
“我錯了我錯了，這不是說了怕你尷尬嘛，當時老方唐糖他們都在。”
顧城手指撓撓葉軟下巴。
“怕我尷尬你還買！”
葉軟雙腿一絞，鎖在顧城腰上。
顧城怕他摔了，隻能背著人接受葉軟單方麵痛毆。
“我怎麽說唐糖一直躲著咱倆，原來是你這隻大尾巴狼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