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生的收藏品很多,與首都那邊的收藏家不同的是,這個老克勒除了華夏古董,也喜歡收藏國外的好東西,比如說腕表,他就收藏了幾十塊。
雖然周夏嚴自己能做腕表,不過這些老腕表帶著濃濃的曆史韻味,更因為來自世界上不同的國家,所以風格也非常迥異,有典雅精致的,有高端大氣的,還有那種設計特別獨特的私人定製表。總之是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一邊給周夏嚴幾人介紹自己收藏的藏品,秦柏生一邊歎息道:“本來見到小周你的那塊星雲腕表,還想讓你割愛,結果沒想到這塊表是你和夫人的結婚紀念。唉,實在是太可惜了。說實話,我以前還真沒有想過,咱們華夏人居然能製造出如此有飄逸氣質的高端腕表,真是可喜可賀。”
周夏嚴知道,很多人對手表有一種癡迷的喜歡。因此,在現代藝術品的收藏界,手表是一大主流分支。全球各大名表商,推出的頂級奢侈表,基本上都是賣給這些收藏家的,利潤相當豐厚。
他笑了笑,對秦柏生安慰說:“秦伯伯您不用可惜,我已經與大河鍾表廠達成了協議,將會聯名推出兩款頂級的限量高端腕表。其中就有一款是星雲腕表,雖然不如這一款漂亮,但也絕對超過其他牌子的腕表了。到時候您可以去看看,喜歡的話就收購一隻,或者將兩隻都買了。”
秦柏生眼中頓時放出驚人的光彩,歡喜道:“真的嗎,那樣可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捧場。對了,我還有不少朋友也喜歡收藏腕表,發售以後你要給我們留足名額啊,可不能讓我們空歡喜一場。”
周夏嚴哈哈一笑,道:“沒問題,秦伯伯您的吩咐,小侄我肯定照辦。”
聽到周夏嚴答應了,秦柏生很高興,繼續領著幾人繼續參觀,甚至還領著幾人去了洋房底下的地下室。
幾人沿著小樓一層側麵的小樓梯走下去,一個轉折就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秦柏生摸到了門旁邊的開關並打開,瞬間整個地下室就亮了起來。這是一個跟主樓一層一樣大小的地下室,裏麵放置著大量箱子和多寶閣,牆麵上還懸掛了很多畫作,既有國內的水墨丹青,也有西方的油畫。
秦柏生頗為自豪地說:“這是我收藏的一些外人見不到的好東西,不過這些東西普通人大多看不出價值,但我又覺得很有意義,所以將它們放在了這裏。”
周夏嚴,特別是朱久兵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有錢人。
在晉州的時候,他一個賺幾十塊錢,就感覺自己已經很有錢了。結果現在倒好兒,這個明顯像電影裏資本家的人,居然能這樣有錢,不但有這樣的大房子,能收集如此多的寶貝!
這也太挑戰他的三觀了。
不過作為一個退伍的人,雖然他心中在思緒翻騰,但終究沒有說出什麽像打倒資本家之類破壞氣氛的話,隻是跟著繼續觀看,同時心中大罵有錢人的貪婪無恥。
而許端午顯然早就看過這裏麵的藏品了,所以還不時幫著秦柏生介紹這些藏品的出處,以及後麵的各種小故事。
走著走著,他們就來到了一個不大的瓷器花瓶前。看這個花瓶的工藝和釉麵,明顯是華夏古代的,但又與華夏的瓷器不一樣,造型和花色都非常有特點。
許端午沒等秦柏生說話,昂然講解道:“這是秦伯伯祖上從一個落魄洋人手裏收的。當時就是覺得那個洋人可憐,想來魔都發財,結果卻虧掉了身上所有的錢,所以隻能將祖上的寶貝典當了,然後買船票回去。不過因為這個花瓶是特製的,還不是大人物特製的,所以價值也不高,並不好出手。但秦家祖上覺得它挺別致,幹脆就自己留了下來。”
秦柏生聽後很滿意,但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埋怨道:“端午,沒想到你的腦子這樣好,我隻說過一遍的事情,你都記得如此清晰。你啊,那會兒就應該去考大學,否則現在也是個大學生了。”
許端午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說道:“秦伯伯,您可別出餿主意了。要是我能靜下心來讀書,還能不去考大學,當幹部?我不就是因為讀不下去書,才去當公安嗎?”
秦柏生咬了咬牙,指著許端午,痛心疾首地道:“你啊,可惜你這個腦子了。”
他們伯侄在這裏鬥嘴,朱久兵則看著津津有味。他感覺,這可比看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所謂藏品有趣多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周夏嚴卻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吵鬧,反而眼睛直直地盯著花瓶。
因為,他的腦子已經完全瓦特了。
剛才看別的藏品的時候,周夏嚴其實感覺也就一般般。作為未來高科技公司的老總,他什麽樣的博物館沒去過?什麽樣的藏品沒有見過?
秦柏生的藏品在如今雖然讓普通人很震撼,但在後世還真不算什麽。但凡一個高級的腕表收藏者,誰沒有個幾百上千塊腕表啊?
可他看到這個花瓶的時候,卻感覺這個東西與其他的藏品完全不同。不但看著非常怪異,而且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於是,他一邊聽著許端午的介紹,一邊用係統將這個花瓶仔細地拍了下來。
結果沒想到,當拍照完成後,腦中異變就發生了。
“嘀,發現能源艙能源附件,請盡快收取。收取能源附件以後,維修艙將恢複30%的儲能功能。嘀,請盡快收取。嘀……”
隨著3D圖形在腦海中生成,幾乎是瞬間,周夏嚴腦中的係統就開始警鈴大報,聲音是越來越響,越來越急。
更讓周夏嚴震驚的是,隨著係統不停地發出警報,腦海中某些被隱藏的記憶似乎蘇醒了。
他仿佛被抽離了身體,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記憶中,他浮在半空,如同一個看電影的觀眾,下麵則是已然人到中年的前身。
此刻前身正坐在一間屋子裏的沙發上。看他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後世的休閑夾克,而整個房間的布置,雖然簡單,但已然是幾十年後的裝修風格了。
更讓周夏嚴驚訝的是,就在前身麵前的茶幾上,擺著的赫然正是這個花瓶。
這個畫麵,別提多詭異了。
前身此時極為興奮。
他雙眼迸射著閃亮的光彩,大笑道:“不容易啊,終於又找到了一個能源附件。真是累死老子了,沒想到這東西藏在那樣隱蔽的地方。我呸,他娘的直接花了老子的3個億,真特娘的黑!哼,你們都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找到……”
剛回憶到這裏,記憶畫麵突然就破碎了。
緊接著,周夏嚴眼前一黑,又重新站在了這個花瓶前麵。
此刻,他的心中真是驚駭莫名。
要知道他可是繼承了前身包括後世的所有記憶,但記憶裏卻根本沒有這些內容啊!
記憶中,前身一直被林若涵那個女人壓製得死死的,就是兩個孩子也都是別人的種兒。而且前身一輩子窩窩囊囊,雖然有些小錢,但大錢肯定是沒有的,所有錢都被林若涵掌握在了她自己手裏。
隻是剛才那段回憶裏,前身居然為了一個花瓶就花了3個億!
這還是前身那個窩囊廢嗎?
這個家夥得多有錢啊!
話說周夏嚴前世作為一個高科技公司的老總,雖然年薪上千萬元,手裏還有不少股票和房產,但總資產加在一起也不過勉強3個億而已。
就前身那個窩囊廢樣子,他怎麽可能賺那麽多的錢呢?
這特麽的不科學啊。
可周夏嚴又不得不承認,事情要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他剛穿越的時候,隻是覺得自己變成了普通網文裏麵的主角,被一顆流星砸中,然後就到了這個70年代末期。
可細細一想,這次穿越,它從一開始就透著不正常!
比如說有金手指就算了,結果自己居然繼承了前身後世的記憶!
這正常嗎?
這肯定不正常啊。
但是,穿越本身它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所以周夏嚴誤以為,像繼承個前身後世記憶什麽的,似乎也可以接受。
畢竟網文裏麵有一種穿越叫穿書嘛,還在女頻小說裏麵非常流行。
也許,自己也是穿越到了一本年代文裏麵。
但很顯然,他想簡單了。
之所以自己繼承了前身後世的記憶,但前身後世的記憶卻總顯得如同隔著一塊毛玻璃,模模糊糊。
現在看,他是有大故事的!
而那顆砸中自己的流星,也根本就不是一顆普通的天體!
弄不好,這東西就是什麽黑科技的玩意兒!
不過他現在是不可能搞明白的。
因為無論他怎麽想,剛才的記憶都不再出現,僅剩下的,就是係統還在不停地發警報。
終於,周夏嚴恢複了正常。
等他再看向花瓶,眼中仿佛能冒出火來。
這可是能源附件,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將他搞到。而且看秦柏生這個樣子,似乎對這件東西並沒有那麽上心,不過是祖上留下收藏品中一個不起眼兒的小物件而已。
也因此,自己要想得到,肯定也不需要花3個億!
因此,周夏嚴心中雖然急切,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盡量顯得淡然。
他仿佛對這個花瓶極為感興趣,臉靠近花瓶,仔細地看個不停,似乎要將這個花瓶看透一般。
秦柏生與許端午鬥完嘴,就發現了周夏嚴的異狀。
他疑惑地問:“怎麽了小周,你對這個花瓶非常感興趣啊?”
周夏嚴臉上顯出了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沉聲說:“秦伯伯,我還真對這個花瓶感興趣。我小時候,我姥爺那裏也有這樣一支差不多的花瓶,隻是後來我淘氣,將那花瓶給打碎了,結果還被我姥爺狠狠地抽了一頓。”
說到這裏,周夏嚴眼中突然出現晶瑩的淚光,一副很悲傷的樣子道:“如今,我姥爺和我的母親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因此,猛然看到這支極為相似的花瓶,我不免睹物思人。”
說罷,他還抹了抹眼淚,抱歉道:“對不起,一時情難自控,讓秦伯伯您看笑話了。”
大家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不由得都沉默了下來。
秦柏生點點頭,拍了下周夏嚴的肩膀,柔聲道:“你姥爺那一支很可能也是製作這個花瓶的工匠製作的。至於他一起做了幾支也不知道,但想來不可能隻做一支的。既然令外祖和令慈都已經仙逝,你也不要過於悲傷。你如今這樣有能力,我想他們兩人在天上,肯定也會相當歡喜的。”
周夏嚴忙抹了抹眼淚,對秦柏生深深鞠了一躬,緩緩道:“秦伯伯,謝謝您的寬慰。我這裏有個不情之請,望您一定要答應我。”
秦柏生沉默了幾秒鍾,灑然一笑道:“算了,周小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肯定是想要這支花瓶。這支花瓶對我來說不過是一件價值不高的藏品,但對你的意義卻不一般。這樣,我就將這支花瓶送你了,權當咱們伯侄的見麵禮可好?”
聽到這裏,周夏嚴臉上的沉重立刻變成了震驚,緊接著他又深深地一鞠躬。
他激動地大聲道:“秦伯伯,實在是太感謝您了。以後您就是我的親大伯,有什麽事情,我周夏嚴絕對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