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這牌位放這裏了?”

馬玉林瞪著眼睛望著王麻子。

王麻子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那就是被他們林哥狠狠的臭罵一頓。

但他一點都不後悔,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更願意化身為義士,一把火把這個全世界臭名昭著的廁所給燒了。

故而,他已經把自己頭皮調整到了最硬的狀態,做好了一切被叼的心理準備。

屋子裏的氣氛,也因為馬玉林的這麽一瞪眼,氣氛忽然變得壓抑。

馬玉林手裏拿著杯子,慢慢的湊到了自己嘴邊。

就當王麻子以為他會罵一頓時,馬玉林突然開口說:“幹這事的時候,你怎麽不叫上我一起?”

王麻子頓了下。

萬萬沒有想到馬玉林竟然說了這話,一陣遲疑:“林哥,難道你不準備罵我嗎?”

“我罵你幹嘛?”

“可是,你一直說我們要低調低調,我這都搞出了上電視的事。”

馬玉林重新坐了下來:“是個華夏兒郎都想幹這事。”

“任何一個華夏兒郎,都有朝著鬼廁尿一泡的理想,就算是拆不了,侮辱他們,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馬玉林越是這樣的態度,越讓王麻子覺得心慌, 趕緊湊了過來:“不會吧林哥,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要不你罵我幾句也行啊,我心裏好受點。”

“我罵你幹嘛,下回有這種好事的時候,記得找我一起。”

“這幾天,你有時候神秘兮兮的出去,不是在歌舞伎町那邊認識了什麽姑娘,而是去這裏踩點去了?”

馬玉林望著王麻子。

王麻子盯著馬玉林看了又看,終於可以確定馬玉林不會再生氣了。

於是就說了句:“林哥,我這人雖然挺爛的我知道,但在大是大非麵前我分的清楚。”

“我打算這次回去就把楊晶晶給親了,你覺得我會去那種地方?”

“開什麽玩笑,我長在S會主義光輝下,立誌報效祖國,我會去那種地方,玷汙我純潔高尚的靈魂?”

“這幾天我確實踩點去了!”

王麻子說這話的時候,身上忽然有了一種神聖的光輝籠罩,他自己雖然雞皮疙瘩起來了一身。

可是靈魂深處卻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自豪感。

方建民開口閉口這個主義,那個主義一輩子。

雖然棉花地裏的馬列研究小組,也被王麻子放狗端滅了無數次。

但他依然絲毫不動搖自己的信仰。

就這麽一個固執的人,似乎從來沒有過王麻子這樣的光輝。

馬玉林也聽的冒起來了一陣雞皮疙瘩,從上到下的望著他:“你最後不會背叛原則,最終和方建民誌同道合吧。”

“別有這想法,就你在小陽村的種種作惡行徑, 組織是絕無可能讓你進去。”

王麻子一聽,身上那種試探馬玉林的氣息趕緊收斂。

恢複了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模樣,趕緊湊了過來:“ 林哥,這事兒,你是真覺得我幹的漂亮?”

“廢話,跟我講講看你是怎麽越過警衛把牌位放進去的?”

王麻子馬上化身頭頭是道的狀態。

這家夥這段時間,其實每隔兩天都會去那邊踩點。

有時候是借口去歌舞伎町娛樂去了,有時候是馬玉林睡著了,淩晨偷偷過去的。

他已經把那邊的安保什麽,弄的清清楚楚。

周濟光拜托他的事情是放進去就好了。

但王麻子到了這邊後,每天晚上跟著馬玉林看新聞。

雖然看不懂,但在馬玉林的各種解釋下,勉強懂了小鬼子這邊每天會發生什麽事情。

於是就這樣知道了鬼廁那邊的一個祭祀活動。

而且他知道還有小鬼子的正要,也會參加。

想都不用想,這種傷害華夏民族感情的事情,在國內肯定要引發出來一陣抗議聲。

於是他臨時改變了計劃,要是我偏偏在那天放進去呢?

這些鏡頭要是放在了國內,是不是會讓英雄在天之靈,有那麽少許的心理安慰?

就這樣,他改成了今天。

馬玉林最終長歎了口氣:“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跟我好好商量,我們在做這種事之前,首先應該要保全自己,懂了?”

王麻子點了點頭,但他又總覺得馬玉林怪怪的。

太反常了,平日裏每次都是要求他低調再低調。

也是個理智的令人抓狂的存在,怎麽今天?

於是問了句:“林哥,這事難道你心裏一點都覺得理智啊,不太像平常的你啊。”

馬玉林點了根煙,看著電視機亂哄哄的場麵。

開口說:“哪怕天要崩了,有人拿著刀要砍我腦袋了,我的腦子依舊理智,冷靜。”

“但,要是遇到了這種事,我可以把所有的冷靜,理智拋諸腦後。”

“我們的革命先輩,如果他們當初在戰場上理智,冷靜,能有我們現在的華夏?”

“拋頭顱,灑熱血,不理智又如何?”

字字珠璣,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下錘在了王麻子的心裏。

王麻子最終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他林哥的身影,又在他的心裏偉岸了幾分。

幾個小時的時間發酵後。

d京鬼廁發生的事情,最終漂洋過海,到達了華夏這邊。

最近一段時間,長洲這邊情緒很大。

這裏是那個老人的家鄉,也是H色基因最深厚的一個地方。

小鬼子拜廁所裏的肮髒物,早就在之前引發了很大的憤怒聲。

而且,這邊的人也非常的鋼氣。

你不是要拜你們廁所裏的肮髒物嗎。

不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惡心我們嗎?

行,我們也有自己的方式。

那就是長洲在英雄紀念碑下,舉行了盛大的紀念儀式。

並且長州電視台,還特意放了一部撕鬼子的電視劇。

雖說反擊了。

可說到底,民間的憤怒聲最終還是難以消停。

周濟光這會也在長洲和秦國柱在一起。

作為當年活下來的老兵,他們的心情是最為憤怒的。

以前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周濟光心情會特別的鬱悶,也不說話。

一個人出門,去買點花生米,一瓶二鍋頭。

去公園角落裏一邊喝,一邊老淚縱橫。

一想起當年他們上百壯年離鄉,回來後卻是一壇壇骨灰的事,他內心就像被刀子一樣的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