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眼睛還在鏡子裏。
不停地摸摸自己臉這裏,那裏。
摸著摸著,嘴巴裏嘟噥了句:“我覺得我要是這一臉麻子沒有的話,不說比潘安強點,最少也是西門慶的級別了吧。”
“再差,水平應該也在方建民之上吧。”
也就是這麽一句話,讓屋子裏的氣氛忽然變得一片寧靜。
仿佛屋外樹梢上的小鳥,也被王麻子這種鬼斧神工的想法,給震掉下了樹一樣,瞬間沒了聲音。
馬玉林回頭大惑不解的望著他。
尤其是看到那側臉一臉麻子,還自戀無比的時候。
哪怕他是重生者,哪怕他們是一起長大的。
他的心境,也被王麻子的話來了一記猛烈的衝擊。
比看到了鬼還令人毛骨悚然。
好一會,他吞了吞口水。
開口說:“兄弟,你認真的?”
王麻子總算在被自己帥麻了的境界中清醒。
回頭望著馬玉林:“難道不是嗎。”
馬玉林重重的歎了口氣:“要是鏡子不夠明亮,那就去門口撒泡尿看自己。”
“要比潘安的話,你都說得出口,難怪方建民總說你臉皮厚的比城牆還要結實,能擋千軍萬馬。”
說完把鞋後跟一提,起身蹬了兩下出門。
門口的時候還說了句:“給我老老實實待家裏啊,你那一臉麻子的辨識度太高了,估計這會d京城整個城市的警察,都在找有麻子的人。”
說完沒了聲音。
王麻子背後一臉鬱悶的回了句:“人人愛美,我雖皮粗肉燥一臉麻子,但你也不能幹涉我的愛美之心啊。”
“大昌哥長的那麽醜,還整天拿塊鏡子沒事就照一下,也沒看你們說。”
“我有啥錯。”
然後望向了邊上一頭不知啥時候闖進來的貓。
“你說是不…”
“喵!”
野貓看到他對自己說話的時候,趕緊轉身撒腿就跑。
王麻子抓了一鞋子就丟了過去:“嗎的,養不熟的玩意兒。”
與此同時。
大昌哥本來夾著包在長洲街頭走的,還是那個南方老板的派頭,舉手投足之間大佬味十足。
可走著走著,天空中突然一記雷炸響。
邊上一個人抬頭望著天空說了句:“這才立冬多久,就有打雷聲了。”
大昌哥把包夾緊了幾分,十分豁達的哈哈大笑:“估計是有人逼裝大了,雷公都看不過眼了來警示下吧。”
“這叫裝逼遭雷劈。”
也不知道為何,在大昌哥嘴裏裝逼遭雷劈這句話一出口。
他的那些手下,幾乎是整齊劃一,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那梳子印很深的大背頭…
…
馬玉林從家裏出來後。
直接到達了一棟大樓裏麵。
一進來,他就通過了層層關係,最終被一個人帶進了一棟寫字樓的會議室裏。
帶他過來的人非常的客氣。
用的是很純正的華夏話:“馬老板,你稍等會,他老人家還在和別人交談。”
“大概十分鍾的樣子吧。”
“到時候可能抽出來的時間,也不是很多,畢竟他在這裏停留的時間不長,安排的非常緊張。”
這人說話特別的有素養,也很客氣。
沒有半點的架子。
馬玉林自然也能理解,這個會議室裏就坐著四五個人。
看他們神態表情,應該都是過來見這個老人的。
時間確實有點緊張。
笑著點頭說了句:“沒事,他能夠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在這裏安心等著他忙完。”
青年笑了笑:“感謝理解。”
說了這話後出門。
屋子裏的氣氛也有些怪異,看他們端坐的模樣,一板一眼的。
估計也是日國人。
相互之間的交流也不多,而且都還在相互避開目光。
偶爾目光避無可避,碰觸到一起後,他們也隻是啊,哈的尷尬笑一笑。
然後馬上又把目光給讓開,似乎他們心裏都有事。
馬玉林是一個人來的,反正也不認識。
也沒有心思和他們誰交流,更是裝作聽不懂日文,就這麽一個人坐著。
想看看這些人最後到底會怎麽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果然,不到兩分鍾的樣子,其中一個大胡子日國人開口了:“各位,你們真看好這筆債卷?”
氣氛短暫的尷尬了下後。
一個人開口:“鬆本先生不一樣也看好嗎,不然的話,鬆本先生怎麽會到這裏來是不是?”
一時間,幾個人開始各種表達了。
都說比較看好,而且也準備花大錢買更多。
就這樣一來二去,相互之間的那種尷尬,隔閡,終於沒了。
隻是聊著聊著,這幾個人忽然一下又開始沉默了。
這個叫鬆本的大胡子,咬了咬牙說:“這是華夏人第一次搞債券,他們肯定什麽都不懂。”
“我認為,我們應該要團結起來,一起壓價。”
“這樣我們的利益,才能夠最大化,而不是去爭搶這五千萬米元麵額的債券,你們說是不是?”
馬上有一個人把話接了過去:“對,我也這麽認為,一定不能夠去爭搶,華夏人很聰明。”
“他們沒有選擇一家家的上門,而是選擇了把我們集中在一起,目的肯定是想造成一個哄搶的氣氛,這樣我們就不知不覺當中進了他們的圈套。”
“那你們認為,我們以什麽價格購買更好?”
另外一個人眉頭緊鎖,想了下說:“華夏改革開放,確實潛力很大,畢竟人口擺在這裏。”
“但他們一切都還隻是一個未知數,他們其實現在實際情況也很難,以這些債券為例。”
“把幾個已經停工了幾年的工廠打包,通過發行債款的方式,來籌集資金繼續開工。”
“那就說明,其實他們特別缺錢,既然特別缺錢。我們就應該要掌握好他們這種心理,去狠狠的壓價!”
一時間,幾個人在會議室裏開始各種討論了起來。
來來回回,他們主要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團結在一起,然後無底線的壓價。
至於壓到了什麽程度?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這些債卷,每張的麵額是一百米元。
他們竟然想要以七十米元每張的單價,吃進自己的肚子裏。
這簡直就是在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