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惹上這種無賴。

方建民這段時間特別頭疼這人。

看他不說話,馬玉林拍了拍他肩膀:“放鬆點,這年代美好的另外一麵,同樣也充滿了各類牛鬼蛇神,你別著急。”

“我去下洗手間。”

方建民也沒再說多話。

走出了大門後,狹窄的過道上,對麵走過來了幾個人。

這幾人笑容滿麵,手裏都端著酒。

馬玉林也沒有多想,就讓了一條道過去。

在對方錯身而過的時候,其中一青年對著馬玉林很是客氣的點了點頭。

馬玉林同樣也回了一個笑容,不過,在這群人走過去後沒多久。

馬玉林突然停住了腳步,想到了什麽一樣。

回頭仔細的打量了下那個對他點頭的青年。

腦海裏想起了前世一個京都老炮兒朋友,跟他講過的京都往事。

“俊不過加代,俏不過白小航。”

“是他?”

看了幾秒後,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這階段的長洲民營飯店不多。

國營飯店的服務不用講了,你想讓那些吃鐵飯碗的,對你有個什麽好的服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你是頭上戴著烏紗帽的。

民營飯店開門笑臉迎客,服務態度自然特別好。

所以這些第一批民營老板們,誰也不喜歡去國營飯店裏看別人的臉色。

於是全都喜歡匯聚在這種民營飯店裏,加上民營飯店稀缺,自然生意好到爆炸。

馬昌能夠在這裏包下來一層樓,估計也費了不少的心思。

廁所在一樓。

馬玉林穿過了亂糟糟,充滿了煙味兒的大堂,去了廁所那邊。

不過,在出來洗手的時候。

邊上有兩人的聊天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個光頭正在洗手,身後跟著一個青年。

青年在背後說:“誌哥,人就在樓上,我們要不要上去問下他們到底什麽意思?”

“你說創金的那個什麽方建民啊。”光頭聲音洪亮而慵懶。

手下歪著嘴巴罵了句:“對,這比養的太不懂規矩了。”

“真當自己是個什麽人物了,約了幾次不見他人。”

光頭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那就叫幾個兄弟上去,問問他什麽意思。”

“不要鬧出多大的動靜,讓他下來給我敬杯酒,把道理好好講講。”

“記住,我今天宴請的人在北方也算一方人物,不要讓他看了笑話。”

“也盡可能的不要鬧多大的動靜。”

青年點了點頭。

不過,想到這裏又回了句:“好像這次馬昌也在,誌哥,我估計我們真要去請人,會鬧點情緒出來。”

“港佬也在?”光頭奇怪的回頭:“他那些狗腿子呢,帶著的?"

青年搖了搖頭:“好像不在,就他們廠裏的員工,似乎是哪個人生日…”

“那你還怕啥?”

“這港佬來長洲才兩三年的時間,被某個人當成了座上賓,越來越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以前看不上我們本地人,我可以理解,但他現在還有個毛?”

“難道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已經被福伯拋棄了嗎?”

“離開福伯,他就是一坨狗屎,要是他敢阻攔,你給我抽他幾耳巴子,順便告訴他,這裏是長洲,不是特麽什麽皇後大道。”

“以後最好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明顯,光頭肯定是在馬昌身上吃過虧,而且還是被侮辱了的那種。

故而一提起馬昌兩個字,他就火冒三丈,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情緒。

青年也不敢講多話,趕緊說去叫幾個人過來一起上去。

不過,當他回頭的時候。

突然望著馬玉林,臉上那種痞子的氣息,突然很是濃烈。

“你特麽看夠了?聽夠了?”

“這是你能聽的?”

“趕緊給我滾!”

邊上幾個人一聽到這話後,趕緊離開,生怕被他們給集中火力。

馬玉林看了看周圍。

青年繼續針鋒相對:“看啥看,我特麽說你呢!”

“趕緊滾!”

“小六,忘記我剛跟你講的什麽了?”

青年還想來脾氣,但光頭聲音很是慵懶的打斷了他。

青年趕緊低頭:“是誌哥。”

光頭說完冷冷的從馬玉林的跟前走過去。

而那青年仍然沒有放過馬玉林,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在裏麵。

馬玉林沒把他當回事,而是在盯著那個光頭。

隻見光頭到了一個桌子上後,桌子上空缺了四五個位置。

他完全不再是這個凶惡的樣子,而是奇怪的問了句:“張爺幾位呢?”

其中一人笑了笑:“哦張爺他們幾位說有老熟人,去敬酒去了。”

“張爺在長洲還有老熟人?”

“這又是長洲的哪位爺?”

光頭目中明顯有討好。

那人哈哈大笑了聲:“這我們也不是很了解,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

“張爺生性豁達,到處結交好友,朋友到處都是,很正常。”

光頭笑了笑:“也是也是,那,今天張爺帶過來的那位小哥,又是哪方的人物?”

一提到這個,幾人全部正色了幾分。

回答他話的那人回道:“兄弟,不是我說你,你剛剛沒有分清楚主次問題。”

“那青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在京都老炮圈子裏可不是什麽平凡人物。”

“你剛敬酒,怎麽能無視了他?”

光頭精神了幾分:“講講!”

於是這人開始各種介紹了起來,光頭起來了一身的冷汗。

因為從這個飯局開始,他就一直以為,那個青年隻是誌哥身邊帶著的一個小老弟。

畢竟年紀太輕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這青年來頭竟然這麽大!

不過,好在青年似乎不是那種凡事都要爭強好勝的人。

而且,剛剛也給足了每個人麵子,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心裏尋思著,待會等他們幾人回了桌子後。

要好好的對人家,把關係給拉近一點。

馬玉林盯著這桌人,看了半天。

王麻子夾著包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馬玉林就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

走近後,隨著馬玉林的目光看了過去。

一看是這光頭,他馬上火冒三丈:“王東誌也在?”

當既準備過去會會,明顯他們前麵有過很深的過節。

但被馬玉林喊了一句:“今天是你侄女生日,別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