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

加代在邊上回了句:“馬瘋子的名號,我在西單那邊的倒爺口裏也聽過。”

“西伯利亞福南幫裏最狠的一個,要錢不要命,但是他又不是唯利是圖的人,對自己兄弟特別好。”

“這人的仗義之情,在蘇聯混的大半華夏人,都有所耳聞。”

“是你老兄?”

“加代,你也也聽過馬瘋子?”張勁鬆很是奇怪的回頭望著他。

加代點了點頭。

方建民繼續開口:“我們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長大的,為人仗義,不怕死,這真是我們翔哥的本性。”

“他這種性格,當時我就明白,隻要走出長寧縣,要麽就是成為頂級,要麽就是…”

說到這裏,方建民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馬玉翔還生死不知。

歎了口氣,望著馬玉林說:“林哥,別擔心,我相信翔哥還活著,可能隻是遭難了,不能聯係我們。”

“廣哥不是繼續去找了嗎,已經一年了,要是翔哥真出事了,估計他也早就有消息過來了。”

“林哥?”這下張勁鬆腦子有些迷糊了。

他知道這是工廠的總經理,那肯定就是在場最大的。

最大的,竟然在叫他為哥,那他?

哪裏是什麽市場部經理!

當即想到了什麽一樣,開口道:“ 馬經理,難道你就是創金工廠背後,那個神神秘秘的老板?”

王麻子那邊還在一杯杯的喝,開口說了句:“他就是馬玉林,我們老板。”

“另外,你們口中的馬瘋子,就是他的親老兄,也是帶著我們一起長大的,真名是馬玉翔。”

“這…”

張勁鬆著實驚訝的不輕。

盯著馬玉林左看右看。

剛剛他真不是故意輕視馬玉林,而是馬玉林的年紀太輕了。

他對這位福南個人改革先鋒,還真不是特別的了解。

認為應該和步新生他們一樣,上了一定年紀的人。

誰會想到這麽年輕。

加代邊上反而特別的冷靜,哈哈大笑了聲,端起了一杯酒。

湊向了馬玉林:“兄弟,我是吃道上這口飯的,對於義薄雲天之徒,心裏一直都特別的敬仰。”

“西伯利亞福南幫的馬瘋子名號,聽了太多西單倒爺的傳聞。”

“萬萬沒有想到,馬瘋子的弟弟,竟然也是這麽一號令人敬佩的人物,年紀輕輕的,竟然能成為福南個人改革先鋒。”

“不嫌棄我道上混子出身身份的話,我敬你一杯!”

說完端著杯子,直接一口幹了。

這讓張勁鬆心裏有些驚訝,他和這位京都的老炮兒認識時間不長。

但他知道,加代的傲骨比誰都粗,雖談不上京都的第一哥,但他在第一哥麵前,絕對不會敬酒的那種。

若不然他怎麽敢拖著刀,去把京都寶剛給砍了?

要知道,寶剛在京都成名已經十幾年了,那時候的布鞋菜刀隊大隊長。

是個絕對的狠角色。

此時此刻, 他竟然直接舉杯敬酒。

不過一想起馬瘋子在西伯利亞的各種事跡,這杯敬酒,倒也無可厚非。

馬玉林也舉起了酒杯,悶悶的喝了口。

“我這老兄要錢不要命,那是因為他想要養活我和我妹妹。”

“你們對蘇聯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可以多和我講講那邊的情況。”

“還有,你們口中的福南幫,又是怎麽回事?”

原本張勁鬆也隻是過來敬杯酒,然後就走的。

但沒想到,一接觸竟然發現,創金工廠的人,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不好接觸。

相反的,還特別的爽快。

心裏也有了結交之情。

於是就沒有客氣,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開始講起了西伯利亞那邊的江湖。

那邊地廣人稀,冰天雪地的。

每年被北極熊吃掉的人都有很多。

所以哪怕是你野外殺了個人,我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你屍體往野外一丟,不到兩天的功夫,就會被北極熊吃個精光。

別人就算發現了你的屍體,也隻會認為你是被野獸吃掉了,不了了之。

當地民風彪悍,天高皇帝遠,很多當地軍人,也參與到了各種物資的倒賣當中。

華夏人想要在那麽惡劣的環境當中生存,難如登天。

於是華夏人就團結在一起,出現了很多很多的幫派。

平常不惹事,團結在一起,隻是為了保護自己,能讓自己生存下去。

那邊福南幫的老大,是一個叫李紅兵的人。

長洲人,當年李海超就是他麵前的一條狗。

李海超也是通過他的關係賺錢。

這個李紅兵傳聞也不是什麽好人,專門忽悠自己福南老鄉去蘇聯,替他賣命。

當然了,後來有一批人反抗脫離了福南幫,另外創了個新福南幫。

這個幫沒有老大,隻有幾個核心骨,馬玉翔,胡誌廣就是其中之一。

新福南幫沒有去搞老福南幫的那一套。

他們被李紅兵打壓,根本生存不下去了,最後開始投入了蘇聯新派旗下,專門替他們做一些印刷,宣傳的活。

再接著就是莫思科那邊老派,把新派給衝了個七零八亂。

新福南幫自然也就出事了。

前世,馬玉林隻是單純的以為,他老兄隻是單純的出事了。

但沒有想到,事情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的複雜。

他老兄在蘇聯搞出來的事,也遠超了他的預期。

一桌子人,認認真真的聽著那邊的江湖。

聽著聽著,馬玉林的腦海裏,突然想到了李海超。

這狗東西在這邊被他坑了一把後,安然無恙的回了京都。

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

看來還是要找他問問這個福南幫李紅兵的事情。

總感覺他老兄,是被人給出賣了。

而不是自己單純出事這麽簡單。

心裏也在計劃著,或許自己明年,真應該要放下手裏的生意,好好去一趟蘇聯那邊。

不然心裏始終難安,哪怕是沒有找到老兄。

去見一見自己老兄曾經認識的那些人,多知道點他老兄在那邊做的事情。

他心裏也會稍微舒心點,這事不能拖了。

就當他們幾個人聽入神的時候。

大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大門口站著一群人。

為頭的是一個歐米風爆炸頭的青年。

冷冷的盯著包廂裏說了句:“誰是馬玉林,出來,我們誌哥請你下去喝杯酒。”

“別特麽給臉不要臉,長洲,馬昌護全不了你,你想安生,就要拜我們誌哥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