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從上到下的看了他一眼,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自己那個朋友很是特殊,從在長寧縣出現開始,一直都是那種誰也看不上的姿態。
此時此刻竟然說要感謝這個人,總覺得這事蹊蹺。
但也沒有多想,帶著人走向了裏邊的房間。
陳二狗這人有些狂妄,最典型的就是這哥們一手的王八步走的很是狂妄。
他在這個城市裏有這個狂妄的資本。
隻是這囂張的步伐在前邊走著,方正道心裏總是哭的有些不是滋味。
於是就在馬玉林的身邊說了句:“這家夥狂的可以啊,我有衝動在他的屁股後麵踹一腳。”
馬玉林搖了搖頭:“畢竟沒見過外麵的世麵,在本地有點麵子了,有幾個小錢,就以為自己就是上天下地唯我獨尊了。”
“這類人到處都是,不要去往心上放。”
方正道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講多話。
兩人最終被帶到了一個房門口。
陳二狗還威脅了幾句說:“我不知道你和我這哥們兒有什麽淵源。”
“但提醒你一句,說話注意點自己的態度。”
說完點了根煙,然後靠在了門口。
馬玉林也沒有搭理他,推開了門,走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更加的烏煙瘴氣,有幾個人在煙霧繚繞當中打著牌,神情有些凝重。
馬玉林在鼻孔麵前扇了扇,稍微好受了點。
然後望著其中的一個大背頭,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我們張經理最近一年賺了不少啊。”
“這麵前擺著的現金,都有一兩百了吧。”
桌子上的四個人,全部都看向了門口。
大背頭盯著馬玉林看了一眼後,猛的反應了過來。
“臥槽,馬老板你怎麽來這裏了。”
臉上露出了驚喜,就像是見到了財神爺一般的開心。
這人就是張剛軍。
當初和馬玉林達成了合作,自己弄了一個辦事處,專門去單位跑單。
跑到了單子後,就從馬玉林這邊拿貨,中間倒手提個籃子,靠著這種方式賺錢,竟然還真讓他積累起來了一大批財富。
今年,他也聽說創金冰箱的事情了,也一直想著拿一個地區的經銷商來著。
原本是想著明天到馬玉林那邊去拜年,結果好了,正主竟然自己過來了,自然恨不得把馬玉林給供奉起來就好。
兩人非常熱情的握手。
桌子上還有三人。
其中一個就是南美人,馬玉林過來就是為了找他的。
其他兩個人馬玉林沒有見過。
這二人一看張剛軍這麽熱情的去接待馬玉林。
都不是傻子,知道這人的身份肯定簡單不了。
故而起身走向了馬玉林:“張老板,這位是?”
張剛軍哈哈大笑:“有眼不識泰山了吧,這就是咱們福南民營企業的商頭,馬玉林,馬會長!”
馬玉林成為福南民營商會會長的事情,整個長寧縣都已經知道了。
各大報紙也做了一個很大篇幅的報道。
隻是馬玉林拒絕了刊登照片,故而很多人隻知道馬玉林這個名,不認識這個人。
但這裏是長寧縣,是馬玉林發跡的地方。
長寧縣誰沒聽說過這麽號人物?
所以那兩人聽到是馬玉林後。
整個人都震了下。
剛剛還是一副沒事人一樣的笑容滿麵。
現在好了,一聽說是馬玉林本人,兩人臉上馬上有了討好的神色。
“原來是咱們長寧縣的大人物馬老板啊。”
“抱歉抱歉,眼拙了,竟然沒有認出來,你好馬老板,我們仰慕你很長一段時間了。”
“今天能見到本人,是我們最大的榮幸,非常有幸能夠見到您本人。”
兩人馬屁一輪一輪的,馬玉林伸過去手的時候,他們甚至於小心翼翼的雙手握著。
各種點頭哈腰的。
看這三人似乎沒有打算打個招呼就走。
馬玉林於是就說了句:“張經理,二位,我們另外找個時間再敘,我來這裏找他有點事。”
說完馬玉林把目光看向了南美人。
剛剛這三人各種馬屁橫飛,唯獨隻有南美人壓根就沒有當回事,一直靜靜的坐著,眼睛也一直在自己手裏的紙牌上。
張剛軍馬上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說:“行,那你們先聊,待會我做東,我們一起去吃中飯。”
看馬玉林準備拒絕,張剛軍不幹了,又馬上打斷:“你千萬別拒絕啊,這一年我靠著你們創新門店,賺了這個數!”
“你別感謝的機會都不給我,就一頓飯!”
馬玉林看他伸出的一個巴掌:“五千?”
“五千?”張剛軍聲音拔的老高:“你這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們創金門店啊?”
“我跟你說,是五萬!”
“我準備飯去了,你們聊!”
說完帶著兩個人就往外麵走,馬玉林背後苦笑了下。
心道這人也算是個奇才。
在這麽一個年代裏,竟然靠著提籃子一年賺了五萬。
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沒在說話,走向了南美人。
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麵前。
就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的,掏出了一根煙遞交了過去:“習慣長寧縣的生活了?”
南美人抬頭看了看他。
全然沒有了之前那麽落魄的樣子。
像是找回了自己一樣,身上有股子冷入骨髓的冷漠感。
抬起了眼皮看了看他:“謝謝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在不久的將來回報你。”
還是冷冰冰的,那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樣子,讓方正道心裏很是不舒服。
因為他也知道了這個南美人的事情。
林哥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是用什麽態度和你的救命恩人說話?
但他也不能亂說話,所以憋著。
令人奇怪的是,馬玉林似乎根本就當回事。
笑著搖了搖頭:“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認為這是一句最大的笑話。”
“如果是真老虎,不管是在哪裏,給他點時間,他馬上就能夠找回自己,然後重回巔峰。”
“默罕默德,你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在長寧縣道上站穩了腳,我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隻是我想問一句,最近幾個月,牛仔幫的人,有沒有過來找過你尋仇?”
默罕默德聽到這話的時候,手裏擰著的牌猛的一緊,擰成了一團,然後很奇怪陰狠的看向了馬玉林。
身上的殺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