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粗魯地用本體論的語言來論述上帝與受造物的關係。它建立在符合存在的大全的邏輯優先之上。這樣它就很難明白,無限的存在何以能夠任命或寬容在自身之外的事物,自由的存在物何以能夠將自己的根子伸到上帝的無限內。超越拒絕的恰恰是大全,它與一種外在地包含它的觀點格格不入。所有對超越的“理解”事實上都讓超越者在自身之外,讓它麵對麵地自在自為。如果大全和存在的觀念總是重新返回自身內,那麽超越的觀念就將我們置於存在的範疇之外。在此,我們以我們的方式遇到了柏拉圖關於善在存在之外的思想。超越者,就是不被包含者。對於超越的觀念來說,存在著一種不運用任何神學觀念的根本指示。傳統神學用本體論的語言來論述創造——上帝從他的永恒中走出來創造世界——對於一種以超越為出發點的哲學來說,它以第一真理自居:能將大全與分離區別得最清楚的,便是永恒與時間的差別了。然而從一開始,在含義上是先於我之領會的他者與上帝相似。它的含義先於我對意義給予的領會。
在本體論哲學於其中真正地聚集——或理解——雜多的大全觀念內,抵抗著綜合的分離觀念被置換了。肯定從無造有,就是肯定在永恒內存在著一個關於萬物的先在團體,由本體論主導的哲學思想從這團體中使存在物像從一個共同的源泉中湧現。要描述超越所設定之分離的絕對間隔,沒有比創造一詞更好的詞語了,在創造中,被肯定的不僅是存在物之間的親緣性,而且是它們之間的根本異質性以及它們出自虛無的彼此外在性。我們可以用受造物來意指存在物的特點,這些存在物寓居在不自我封閉為大全的超越內。在麵對麵中,我既不處於主體的優先地位,也不處於以它在體係中所處位置來定義的物的地位;它是申辯,是為了家園的辯護,這是一種麵對他者的申辯;他者是原始的理解力,因為他者有能力為我的自由作辯護,而無須等待某種意義給予或意義。在創造的情形中,我是不作為自因的為自己。我的意誌自我確認為無限(即自由)和限製,有如依附一樣。我的意誌不製約他人的鄰近,他人超越著,不規定我的意誌。諸我不將自身構建為大全。對於這些我來說,不存在某種原則地把握自身的優先計劃。對於多元性而言,無秩是本質的。無秩這樣地存在著,即使沒有一份大全性的共同計劃,我們也還要頑強地去尋找多元性以便提供給計劃,我們從不清楚在意誌的自由遊戲中是什麽意誌在控製著遊戲;我們不清楚誰玩著誰。但當麵容顯現和要求正義的時候,便有一種原則穿透了所有這些暈眩和悚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