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其實我也不指望你給我什麽好生活,你能有成就,就是給我最大的報答了。乖女兒,你就是我的唯一指望了。我就等著你出息了,到時候就咱倆,行,咱們一起環遊世界,你繼母?說她幹什麽,讓她哪裏涼快哪裏帶著去。”男人說了半天,把電話掛了。
他看到柳芸進來,愣了一下:“你啥時候回來的?”笑容也直接消失不見了。
“剛回來,聽你說讓我哪裏涼快哪裏呆著去。”
“你怎麽才回來?出去買個菜,又不是去種菜。這麽半天。”
柳芸進門道;“碰到一個朋友聊了幾句。”
“就你也有朋友?”男人嗤笑道:“你們聊什麽,菜價長了幾毛錢嗎?”
“我過成這樣也是被你逼的。誰家的女人和我一樣活的這麽憋屈。”柳芸道。
男人道:“所以呢?你想怎麽著,好像離了我,你就能發大財一樣。”
柳芸不說話,進去做飯去了。男人想了想就進了廚房,看到她竟然在煎牛排,還買了酒,頓時非常生氣。拽起來了小票看看價格,直接和柳芸喊叫起來了。
“家裏什麽樣的條件你不是不知道!一個月才多少錢?我女兒要換一個美術教授,一個小時就三百五十的學費!你可倒好,一頓飯直接花了好幾百?還買酒?”
柳芸道:“那是你的女兒管我什麽事兒?你剛才也是跟著她這麽說的吧?你們才是一家人呢,我操什麽心!”
“你…你怎麽這麽不懂事!我這麽說也是讓女兒放心,她學習不容易,好容易有點成績,我還要讓她考上美院呢,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麽?她將來成才了……”
“她成才了,又和我有啥關係?又不是我生的!她把我當回事嗎?你們不是兩個人要環遊世界去嗎,到時候就可以一腳把我踹開了吧!你壓根就隻是希望我當一個免費保姆,幫你把女兒供出來就準備把我扔了,我又為什麽要犯傻幫你養孩子?”
“根本不是這樣,我也隻是哄著和孩子說幾句…”
“你心裏麵怎麽想的,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和你過日子,精打細算,買一雙襪子都要被你罵半天,你女兒卻是過著和她的家境完全不一樣的豪華生活。一個月賺一千,給她花七百,我們就紮脖子,你自己願意受苦就隨便你。我不想再把我的人生帶進去了,我才四十幾歲,活的和五六十歲的老太太一樣!”
“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為了孩子……”
“人家養孩子指望的是將來孩子也能報答自己,可是你和你女兒把我當回事兒麽?她離開家這麽長時間,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嗎?問候過我一次嗎?在家裏麵的時候,和我主動說話嗎?你們根本沒有把我當人看。將來你老了,有你的女兒孝順你。我呢隻會被扔出去!就這麽一個破房子,房產證也沒我的名字。”
“你不要這麽矯情行不行?又不是十幾歲的少女……”
“現在還指望我幫你賺錢,就這樣的態度,將來沒有利用價值了,我隻會被你像是破抹布一樣扔了,我不想過了,咱們離婚吧。”
男人直接愣在那邊,他完全沒想到她會提出來離婚。大概是真的氣死了。
他雖然非常生氣,可他現在沒辦法和她離婚,女兒的學費,自己根本承擔不起。
所以想來想去,他的口氣也軟下來了:“你不要生氣了,家家戶戶都這樣的,錢就這麽點,給她多花點,給你的就少了很多,你就別鬧了,我女兒不是那種白眼狼,一定會孝順你的。今天的事就算了,下次你想吃什麽,買就是了,不用鬧脾氣了。”他說完了就去客廳了。
柳芸不再多說,把飯做好了,兩人坐在那邊吃飯。一言不發,電視發出了枯燥的聲音。雖然他罵了柳芸半天亂花錢,可是買回來的酒卻獨自喝了大半瓶。直接倒在**就睡過去了。
柳芸聽著他的呼嚕聲,冷笑幾聲:“我竟然能忍受這種混蛋這麽長時間,真的夠傻的。”
第二天,她丈夫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他遲到了。
他罵罵咧咧的起來穿襪子:“柳芸你有毛病吧?就這麽點事兒,你還記仇?也不招呼我一聲?給我找那件紅色襯衫!”
沒人理會他,他慌裏慌張的出去,結果看到屋子有點空。
柳芸把自己買的東西全都拿走了。電熱鍋,茶壺,一個電磁爐,她的衣服也全都拿走了。桌子上寫著一張紙條。
他拿起來看看,上麵很簡單:我不想和你過下去了,就算要飯也要離婚。答應的話直接領證離婚,不答應就分居兩年,起訴離婚。
他非常憤怒,打電話給柳芸:“你丫的有病吧!就因為那麽點事兒……”
“離婚,不要墨跡,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覺得我是啥也不是的黃臉婆,你有本事別用我的錢啊,反正以後別指望我伺候你和你女兒了。你要是離不開我就直接說,不要明明依依不舍,還要嘴硬!還是你自己養不起你女兒,隻能求我?那你給我跪下來磕頭吧,我要是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就要你了。”
“嗬嗬,我離不開你?你一個爛女人,孩子都生不出來,我看你以後和我離婚能幹啥!現在就離婚。你在民政局等我!”
男人一氣之下,就和她離婚了。
柳芸拿著離婚證,掂量了一下,非常滿意,直接就走了。
“你是不是找到了下家了?你給我戴綠帽子了?”
“我這樣的人,會有人看上嗎?”柳芸回頭看著他:“你不是說我就是一個廢物嗎?”
男人看著她,她煥然一新,頭發做了新發型,化了妝,身上也換了一件非常時髦的裙子。漂亮多了。
他走過去,想要拉住柳芸:“過去的事兒,是我不好,我對你關心不夠,可是你……”
可是被她一把甩開了:“我和你結婚這些年,勤勤懇懇,也對得起你了。過去的我已經死了,以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柳芸說完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