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站在山林裏的公路緩慢的行走著,高安的是小悍馬走在前麵開路,前幾天下麵了一場大雪,路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本來就是山路的經過來往的車輛碾壓,變得泥濘不堪。

穿過雲台山穀的時候,我莫名其妙的聽到了一陣怪響。

那種聲音很像雪崩的聲音,我曾經聽過幾次,就在我們元寶村對麵的斷崖上,曾經發生過幾次,很小麵積的雪崩,按照常理來說這裏山高林密,不容易出現這種自然災害,但是,有一些山缺乏林木也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探頭出去查看。

“怎麽了?”王敏從後視鏡上發現了我。

“停一下,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嘎吱的一聲,泥水滿天飛,王敏把車子停在了公路邊,我迅速的跳了下車,觀察兩邊山勢和地形,但是,兩邊的山勢並不高,也沒有多少的積雪,應該沒有引起雪崩的條件,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叫王敏通知高安先停下來,王敏看著我著急的神情衝著前麵的車大聲的叫喊起來。

那種轟隆隆的沉悶聲好像一直在我的耳朵裏徘徊著,開始,我以為是汽車的引擎聲,為了聽得更加清楚我把車子給熄火了。

高安的車子也停了下來。

“舵主,整啥呀?”

“你們聽聽有沒有聽過一種轟隆隆的聲音?”

大家對視一眼所有的人側耳聆聽了起來,聽了半響所有人看著我均搖了搖頭,我皺著眉頭撓了撓耳朵,的確那種聲音還在。

“舵主,你是不是腎虛耳鳴了?小敏,到家了弄幾個棒槌給他補一補。”

大家瞬間笑了起來。

“滾犢子,”既然大家沒有聽見,估計是我真的聽錯了﹕“看來我聽錯了,繼續上路吧!”

我剛剛轉身,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喇叭響,嚇了我們一跳,一輛小車呼嘯而來濺了我們一身的泥水。

“草你妹的,招什麽急呀趕著去投胎嗎?”高安看著身上星星點點的汙水指著那輛小車就罵了起來。

那一輛小車屁股留下一大片的黑煙轉過一個彎沒了蹤影,我還想多罵幾句,突然,聽見前麵傳來了轟隆的一聲巨響,地麵微微一顫,樹上的積雪澆了我們一身。

我們回過神的時候,猛然發現前麵的彎道上冒出了滾滾濃煙。

“草,好像撞上了?我這臭嘴…”

我們同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撒腿就跑了出去。

我和王敏先到的現場,轉過來那個彎已經看見了事故現場,剛才的那輛小車,已經石頭和積雪埋了一大把,車頭被一個巨大的石頭砸了一個正著,發出滾滾的濃煙,山上還不停的有石頭滾下來,狹窄的過山公路已經被填埋了大半。

“草,這倒黴催的…”

我和王敏都意識到要趕過去救人,我換了一口氣跑在了最前麵,看了一眼山上,覺得沒有大的滾石滾上來以後,我一口氣跑到了那輛小車的旁邊,往裏看了一眼,車內有兩個人,滿臉血跡不知道是死是活。

“草,這咋回事?”高安氣喘籲籲的在後麵追著。

“趕緊報警叫救護車過來。”

我吼了一聲和王敏準備救人,我剛把車門撬開王敏突然扯著我的衣袖指在前麵。

“南哥快看…”

我聽出了王敏的聲音帶著一些顫抖,目光迅速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把我嚇了一大跳,就在出事車輛的前方不遠處散落著一地的腐朽了的木板,可以確定那是棺材的木板,更瘮人的是,腐朽的木板上挪動著好幾個巨大黃色的蟲子。

那感覺像什麽?就像是西米蟲得三倍加強版,差不多有小的茶杯那麽大。

更神奇的是,這種氣溫之下,這些蟲子居然在冰冷的雪地上蠕動著。

此情此景,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些都是啥玩意兒?”

我擋住了王敏﹕“我過去看看,你趕緊去救人。”我從地上撿了一個樹枝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後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高安和我妹妹妹夫他們也跑了過來。

“都別過來,於勇你們開車先回去,高安過來幫忙救人。”

大家愕然地看了我一眼估計都聽出了我的語氣中的不一樣紛紛的行動。

我數了一下,地上一共有六七個大蟲子,地上還有很多腐朽的木板,有一些木板上麵還殘留著一些黑漆,看得出來也是棺材的木板,

我抬頭看向了山上,草,半空中的山上還掛著半個棺材,難道是因為山體塌陷的原因才露了出來,盯著那個棺材我的好奇心慢慢的膨脹,目測了一下高度和坡度,我估計費點力能爬上去。

“舵主,人拖出來了,不過情況不太樂觀,警察和救護車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現在咋整?”

“他們好像已經不行了。”王敏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我的目光從山上的棺材轉了回來,跑回去查探了一下兩個人的脈象,已經看不到任何的脈象,我連忙掏出了身上的備用藥,正準備施救,突然,行龍葉顫抖了起來,我的目光迅速的投向了雪地上還在蠕動你是大蟲子。

我以為那邊會出什麽幺蛾子。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陰風刮起,兩條虛無的人影漸漸的出現,我一看,罵了一句娘,居然是以前我見過的牛頭和馬麵。

很顯然,他們也看見了我,短暫的愕然之後衝我拱了拱手。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舵主,你說啥?我們一直在這裏。”

我衝高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牛頭努了努地上的那兩具屍體,伸手輕輕地一抓,把兩條虛白的影子吸進了衣袖裏麵,我猛然醒悟,原來兩個人出現隻是收魂。

收魂完畢兩人衝我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兩位大人,他們真的沒救了?”

馬麵很有禮貌的衝我微微的一鞠躬﹕“他們前世作惡太多,今生注定死於意外,今天壽終正寢,已經沒法挽回。”

聽完,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牛頭馬麵又向我拱了拱手,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然後漸漸消失不見了。

“舵主,你到底和誰說話?怎麽陰森森的?這大冷的天你要嚇死我?”

“牛頭馬麵,”

高安一個劇烈的顫抖,連臉上的肌肉也微微的顫動,下意識的往後跳了幾步,搓著雙肩罵了起來﹕“滾球。”

王敏指了指地上的大蟲子,高安一看嚇得一聲尖叫往後跑了十幾米才停了下來,口中罵罵咧咧的在罵人,王敏捂住嘴巴嗤嗤的偷笑著。

我伸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腐朽的木板,腦海中馬上放出了這麽一句話,楓香木,死於417年前。

草,辨別功能越來越完善越來越牛逼了。

四百年前應該是明朝?紅鬆木拿來做棺材那應該有錢人才對,但是,楓香木本來就有防蟲的作用,雖然幾百年了,這些蟲是怎麽回事?腐朽成我這種程度又是怎麽回事?在這半山腰上在棺材裏躺的是什麽人?

為什麽偏偏要讓我碰上。

因為歐陽子的關係,不知什麽時候起我對明朝的東西特別的敏感,看了一眼高度我決定爬上去看看。

“我上去看看,你們在下麵等著。”

高安大著膽子走了過來,看看地上的蟲子,看看半空中的棺材勸了我一句﹕“舵主,算了吧,這麽陡,,這麽冷的天還是要找警察過來吧。”

隱隱約約,我好像聽到了警笛聲,不知道先過來的是警車還是救護車,目測了一下高度,我決定在警察到來之前先上去看看。

我脫下了外套,腳上使勁我用力一蹬迅速的往上爬,這樣的高度對我來說應該沒有什麽難處。

“南哥,小心點,注意你頭上左邊的石頭。”

“哎呀!舵主,你怎麽不聽人勸呢,你可悠著點。”

我一口氣爬過了半山腰,頭頂上的棺材越來越清晰,但是外表好像有點不一樣,很粗糙,好像是石頭的。

難道是澆鑄?

警笛的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

我目測一下上麵的距離調整了一下呼吸,如同一隻小猴子,弓著腰手足並用迅速的往上爬,很快,我到了棺材下方左邊一塊微微突出來的石頭上,距離那個棺材已經不到一米的距離,也終於看清了那個棺材,是一口石棺。

石棺?難道那個紅鬆木隻是一個棺槨?

這麽高的山,誰把這個石棺放在這裏?裏麵躺的又是什麽人?我看著那個石棺的輪廓一大堆的問題也在腦海中升了起來。

“怎麽樣了?能看得見裏麵的東西嗎?”王敏在下麵喊著。

“舵主,警察快來了趕緊下來。”

清晰的警笛聲就在前方的林子裏傳來,我估計那個距離馬上就要到了,我看看那個石棺決定爬上去看看。

“等著,我馬上下去,”

說著話我卻迅速的往上爬,終於爬過的那個石棺,往後一看,石棺是被岩石卡住了,後麵,有一個石碑,隱隱約約地寫著周定王朱…後麵一個字磨損太大看不清,但當我看見,石碑下麵的落款的時候大吃了一驚,腳下一滑我瞬間的往下掉。

“南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