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有件事情,需要你幫我處理。”祁墨一手開著車,一手拿著手機。

白玨不耐煩的道:“又是什麽事情?你不能讓祁恒過去嗎?”

“不能。”

“為什麽?”

“你近。”

身在意大利的白玨看了看手機,很想把手機給砸了,沒見過讓人幫忙這麽理所當然氣勢淩人的!

再想說話,祁墨已經把電話掛了。

白玨:“……”這什麽臭脾氣!

他起身在房間裏踱了幾步,突然一個手下衝進來,急急忙忙的樣子:“少主,找到小姐了。”

“在哪裏?”白玨往沙發裏一坐,霸氣自現。

“在這裏。”人未到,聲先至。

白玨抬眼望去,門口光芒晃動,一道紅色人影走了進來。

逆光中,她的速度並不快,徐徐走來,容顏越來越清晰,最後露出了那張清冷的臉,站在了白玨麵前。

白瀟是那種蓮花般的清冷的美,淡淡地,像一縷風一樣清淺。英氣的雙眉下,一雙眼如同靜謐的幽穀,波瀾不驚。瓊鼻下,唇色緋紅,卻因為緊緊的抿著,透露出一股倔強與冷然。

而對人人畏懼的白玨,她的情緒沒有一絲波動,就這樣站在他麵前,靜靜的看著他。

白玨一身王者之氣頓時消彌無蹤,揮手讓礙眼的手下退出去,那手下才剛走出門,就聽到了自家少主的獅子吼:“你去哪裏鬼混了!我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聽是吧?!”

那人撫額,他冷酷高貴的少主啊,為什麽一遇到小姐就跟頭發怒的獅子一樣?他不敢再聽下去,匆匆離開。

白瀟冷幽幽的看著白玨發怒,不管他說什麽,她都始終一句話不說。

白玨數落了一通,瞬間有種自己是老媽子的感覺,深吸了幾口氣,壓著怒意道:“你知道錯了沒有?!”

每一個家長在教訓完自己的孩子之後,經常性的會問上這麽一句。而一般孩子為了不挨罵都會說一句‘我錯了’。但對於白瀟來講,說這三個字的可能性是很低很低的,幾乎不存在。

她的背脊挺直,沒有任何做錯事的羞愧感,看著白玨道:“我不覺得我自己有錯。第一,是你說隻要我不喜歡你,我做什麽都行。”

白玨張口欲反駁,白瀟冷冷接下去說:“第二,我做的事情任何任何結果都由我自己承擔,如果你覺得我是錯的,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第三,白玨,你……”

“叫爸爸!”白玨盯著她,有點無奈又有點生氣。

白瀟無所謂的改了口:“爸爸,你不愛我,我就去愛別人,很簡單的道理。”

“愛別人?”白玨被氣笑了:“你的愛別人就是胡來嗎?!”

白瀟始終冷冷淡淡,一副不以物喜不為己悲的態度。

白玨冷笑一聲,他很少如此動氣,但每一次動氣必定是因為白瀟:“你如果再敢這樣胡鬧下去,別怪我不講情麵!”

白瀟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氣得白玨掐死她,但是偏偏舍不得。這可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兒啊,整個****上的人都知道惹誰都不能惹上白瀟。

是他太寵她了嗎?所以寵到她錯以為那種依賴就是所謂的愛情。

可是老爸寵愛女兒不是很正常?

他氣了半天,也瞪了白瀟半天,最後凶神惡煞的道:“從明天開始,給我去相親!”

白瀟點頭:“好。”

“不去也得去……什麽?你答應了?”白玨震驚的瞪著白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白瀟平靜且冷淡的說:“答應了。”隨即又問:“還有什麽要求我做的嗎?”

白玨笑得很慈祥:“沒有,明天穿的漂亮得體一點就行。”

白瀟非常聽話的上了樓,白玨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轉身問:“你把祁墨的人弄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白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白玨撫額,想起小時候的白瀟,當初大眼睛水汪汪的樣子多麽惹人喜愛啊,怎麽長著長著就歪了呢?

不僅沒有半點小時候的甜美可人,連脾氣都變得像祁墨一樣討厭了。冷冰冰的,哪個男人會喜歡?

做為一個少主,他雷厲風行決策果斷,但做為一個養父,他真是為自家的小千金操碎了心,關健是對方還根本不買他的賬!

第二天,白瀟穿著很正常的來到了白玨為她準備好的相親的餐廳。白玨做為一個養父,行事是相當周到的,整個餐廳除了視野最好的那張餐桌上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連個服務員都沒有。

白瀟目不斜視的走過去,男人一看到她便露出了驚豔之色。連忙起身為她拉開椅子,溫柔的問:“白小姐,想吃點什麽?”

“隨便。”白瀟淡淡的說。

她一坐下,先前不見蹤影的服務員就出來了,男人打了個手勢,服務員連忙過去。

男人盡挑貴的點,白瀟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淡地好像外界發生任何事情都跟自己無關的態度。

讓遠遠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的白玨不滿道:“笑一個啊傻丫頭,真是氣死爸了!”

他把望遠鏡扔給手下人,來回在酒店房間裏踱步,踱了一會兒,他又把望遠鏡奪過來,餐廳裏的兩人已經吃到一半了。

男人從人文社科,聊到曆史軍事,時不時白瀟接上一兩句,對方便眼冒光芒,相處的也算融洽。

看著這一幕的白玨也放下了一顆心。

嗯,看來給寶貝女兒相親是明智的。

他繼續看……

“白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交個朋友?”男人溫文爾雅有禮貌有風度,笑得也恰到好處,但一雙眼卻像火一樣炙熱而直接的盯著她。

白瀟說:“你說什麽……嘔!”她把剛吃下去的所有東西全都一股腦的吐到了對方臉上,頓時奇怪的味道彌漫開來。

遠遠觀察著他們的白玨也嚇了一跳,扔下望遠鏡急匆匆出門,道:“你們是怎麽照顧小姐的?她無緣無幫怎麽會吐?去把醫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