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皺眉:“你憑什麽限製我的自由?”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祁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沐清歡就來氣,她瞪大了一雙美眸,怒氣衝衝的道:“你還好意思說是我救命恩人,要不是你,蘇潺能綁架我嗎?”
祁墨頓了頓,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指控自己,然而也隻是片刻而已,他淡淡睨了她一眼,道:“恒叔。”
祁恒一直站在房門外,此刻聽到自家少爺的聲音,連忙推門走了進來。
“少爺,有什麽事嗎?”
“我有事出去一趟,看住她。”祁墨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對著祁恒說道。
祁恒望了望沐清歡,又看向自家少爺,點頭:“好。”
沐清歡看他們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絲毫沒問問自己這個當事人的感受,臉上表情越來越難看:“我走不走是我的自由,祁墨,你沒有權利控製我!”
祁墨慢悠悠的望向她,語氣淡然:“你是我的,所以……”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幽幽的道:“你的自由也是我的。”
“……”靠!這是什麽邏輯!沐清歡第一次想說髒話。
祁墨回過身,不管沐清歡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悠然的往門口走去。
沐清歡一見祁墨消失在視線裏,便看向一旁站著的祁恒,眼中充滿了懇切:“恒叔,我醫院裏還有事,你讓我走吧,行嗎?”
祁恒為難的儊了儊眉:“夫人,你應該知道的,少爺的命令,我從來都不會違抗。”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沐清歡一顆心也沉到了穀底。
祁恒不再說話,默默退至門外。
沐清歡在**怨念的時候,祁墨已經開車停在了墨帆的別墅外。
每走一步,周身的氣質便冷厲一份。
推開門,光芒泄下,屋裏細微的粉塵盤旋。
蘇潺看到祁墨的時候,猛地從沙發裏彈了起來,站得筆直,全身僵硬的望著他,驚恐之極。
背光裏,她看不清祁墨的臉,可是她卻忍不住全身發抖,這麽多年來,她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麽。
可這一次,她突然害怕了。
她揪住墨帆的袖子,躲在他身後,眼淚無法控製的落了下來。
祁墨走進來,坐進單人沙發裏,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蘇潺一眼,而是看著墨帆,淡淡問:“你打算怎麽辦?”
那麽冷漠,那麽疏遠。
蘇潺恐懼的瞪大眼,如果這個時候祁墨能看她一眼,或者臭罵她一頓,她都不會像現在這麽絕望。
如果他那樣做的話,至少證明,他憤怒,卻會原諒自己。
可是現在,他甚至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掃過她,就那麽赤果果的無視了她。
她抖得聲兒喚了聲:“祁墨……”
祁墨垂下眸,沒有說話。
他不是逼墨帆,他隻是把這個決定權,將給墨帆。如果墨帆原諒蘇潺,那麽他就放過蘇潺,把她送走,監視著她再也不讓她來南城。
他寵了蘇潺這麽多年,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可是這個妹妹,卻一次又一次的違抗他。如果這次的事情是祁東,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腿。
墨帆說:“小潺,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麽?”
“什麽?”蘇潺一怔。
祁墨紋絲未動,像是這一切都與好無關,可是那一身冷漠,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
墨帆說:“我說過,會打斷你的腿。”
蘇潺先是一愣,隨即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腿突然一痛,整個身體失了控,猛地倒在祁墨麵前。
下半身已經疼的麻木,豆大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不可置信回頭看著自己的腿,又抬頭看著墨帆,半晌,她猛然尖聲哭泣出來:“墨帆!!!”
祁墨閉上眼,片刻後睜開已經是淡漠一片,隨即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道:“我會找人給你治療,從此以後,你跟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蘇潺趴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
直到疼暈了過去。
墨帆輕輕將她抱起,輕吻了下她冷汗淋淋的額頭,輕輕的歎息一聲。
**
沐清歡躺在**,翻來覆去無法安睡。
糟糕的是她頭還很昏,昨天實在被折騰的太厲害,想起自己差點命喪黃泉,她心裏就一陣心累。
今天整天過的悠閑自在,這會子已經晚上七點多鍾,她是如何也睡不著,在黑暗中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哀聲連連。
黑夜裏,整件房子寂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不知為何,昨日生死一線的感覺現在還清晰的刻在她的腦海裏,想起昨日場景,她難免有些後怕。
半響,她搖了搖頭,暗笑一聲。
果真是人太閑,是會胡思亂想的。
突然聽見門響的聲音,沐清歡的心咯噔一下,提吊起來,以為是祁墨回來了,便豎起耳朵認真的聽,四處安靜的隻能聽見窗外蟲兒的鳴叫聲。
看來不是他……
她眉眼暗淡一分,歎了口氣,估計是恒叔還在門外,算了,她還是別想太多了。沐清歡勸慰著自己,心裏卻在想著如何逃脫出去,一雙明媚的眼睛在黑夜裏顯得尤其明亮。
輕微的腳步聲踏步而來,窗外的月光昏暗,看不清來人的臉,沐清歡緊張的望了望門口的方向,坐了起來,想要打開床頭燈。
然而她手還沒伸過去,等待她的便是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軀體,壓在了她的身上,沐清歡禁不住重力,整個人跌睡在**。
沐清歡不由皺眉,奮力掙紮,熟悉的味道讓她一瞬間怔了怔神,不由停下動作定住神看清來人。
“祁墨?”沐清歡詫異驚呼,眼前是高冷淡漠的俊臉,想起剛才的驚嚇,真想一拳打過去。
“你是怎麽進來的?”問完沐清歡就愣了下,繼而無限鄙視自己,這是他的家,他當然能進來了!
祁墨無語的朝她看了一眼,斜睡著的身體似笑非笑的看著沐清歡。
看到她,莫名感到舒服,仿佛今天下午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不見。
“笨。”淡淡吐出一個字,他翻身越過她,平躺在她的旁邊,享受著這個充滿著她身上氣息的軟床。
嗯,有她的地方,的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