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合上門,十幾秒之後,試衣間外已經響起了營業員甜美的聲音:“先生……等等先生,裏麵有人……”

話音未落,沐清歡麵的門被猛地推開,她與來人對視一眼,陡然尖叫一聲,一拳揮了過去:“流氓!”

門開的瞬間,對方已經看清了裏麵的情形,幾件衣服掛在一旁,隻有沐清歡一個人。

開門的那男人也沒有計較她那一拳,應該是急著找人,很快就離去。

沐清歡鬆了口氣,隔間打開,那女生突然軟倒,她趕緊扶住!

營業員眼睜睜看著她扶著另一個人從試衣間裏出來,驚得半天沒說出話,沐清歡沒理會她的吃驚,急聲道:“把裏麵的那些衣服打包起來,送到華南醫院。”然後她抽了一張卡出來,說道:“刷這張卡,密碼六個8,不夠你送來我再給你補。”

說著順手拿了件外套罩在那陌生女生身上,趁著那幾個男人沒發現,從另一方向離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才離開沒多久,那個被她打了一拳的男人突然又衝了回來,當看到模特後麵的一灘血跡時,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沐清歡一邊扶著一個半昏迷的人,一邊還要問路,縱是這麽小心翼翼,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路癡。

居然到了負一樓,等到乘電梯坐回一樓,剛出了商場,那幾個男人便發現了她倆。

“快走!”見女生有清醒的跡象,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但是一個傷患,一個她,又怎麽敵得過對方速度,很快就在商場外的廣場上被追上。

沐清歡還沒反應過來,懷裏一直被她扶著的女生已經疾風般衝了過去,雙方一交手,周邊的人尖叫著跑開,有人沒見過陳仗,慌忙報警。

女生始終冷著一張臉,從頭到尾都沒出現任何表情。除了偶爾被踢到一腳微微擰起眉顯露一絲痛楚,沐清歡都快要懷疑這個人麵癱了。

幾兩分鍾,女生便落了下風,沐清歡一時衝動,跑上去要幫忙,突然一隻爪子伸來,將她往後拖了幾米,隨即容七的聲音響起,伴著指骨捏得哢吧哢吧響的聲音:“就你這身板,上去挨不住一拳,走開點看著,本小姐好好教訓教訓這群臭男人!”

說罷衝了過去,對方有四個人,那女生受了傷,應付的很吃力。這會兒容七一加入,局勢頓時變了。

警察還沒來,兩個女人已經把對方打趴下了。

容七瀟灑的拍了拍手,一手將即將倒下的女生扶住,不屑道:“怎麽白大小姐這麽弱嗎?這幾個人都把你搞的這麽狼狽?”

沐清歡很快就知道了那女生的名字,她叫白瀟,而她的養父,是祁墨的好兄弟好朋友。

可是沐清歡實在無法想像,祁墨的好朋友的女兒都這麽大了。難道是……忘年交?

胡思亂想的時候,人已經送進了急診室。

也許是緣分使然,沐清歡送白瀟去的醫院,居然碰到祁東。

“你受傷了?”沐清歡一驚:“怎麽回事?誰敢打你?”

祁東道:“大嫂,簡瑜也受傷了。”

沐清歡一驚:“什麽?她傷重不重?你們倆難道是對毆嗎?”她這腦洞開得太大,連祁東都補不上,最後隻得實話實說。

看到躺在**正望著天花板出神的簡瑜,嚇了一大跳,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擔憂的道:“小魚兒,你還知道這是幾嗎?”

簡瑜直直的望著她,似乎在辨認。

沐清歡頓時嚇哭:“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祁東!你不是說她傷的是肩膀嗎?怎麽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祁東在旁邊無辜的道:“大嫂,腦子不好使的是你吧?你哪裏看出來她腦子不正常?”

再看去,果然簡瑜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得她心裏發毛。

要不是顧念她是傷患,她真恨不得揍她兩巴掌,抹了抹眼淚,她埋怨道:“你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進精神病院了呢!”

“是你想太多。”簡瑜臉色蒼白,但好在精神不錯,一動不動的躺著,還要安慰沐清歡這個被自己嚇倒的人,反倒對一旁的祁東視而不見。

得知是寧圓圓下的手,沐清歡與祁東對視一眼,等到簡瑜累了睡著後,她將祁東拉到走廊裏,低聲道:“我剛才也碰到七重門的人了。”

祁東眼神一寒,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沐清歡道:“你認識白瀟麽?”

“知道這個人,但是沒見過。”祁東問:“跟她有什麽關係?”

“七重門的人追殺她,無意間讓我撞上了,我就救了她,後來容七又出現。總之我到現在腦子裏還亂亂的,現在白瀟在急診室包紮,她中了彈,還在昏迷當中。”

想了想,她說:“聽容七說,白瀟是祁墨好朋友的養女,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告訴祁墨了,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沐清歡剛說完這話,祁墨就出現了。

什麽也沒說,等到白瀟包紮好後,便將白瀟接了回去。

連簡瑜也讓祁東送回了他的別墅。

第二天,沐清歡在臥室裏的沙發上睡著,本就睡得不安穩,沒多久就被一道暴怒的聲音吵醒。

“操*!七重門欺人太甚!”

聲音在走廊裏響起,隨即便聽到祁墨說:“冷靜一點,白瀟需要休息。”

那聲音頓時就沒了。

沐清歡揉了揉眼,起身來到門外,走廊裏的兩個男人同時望過來。祁墨的對麵,站著一個冷俊的男人,一身的厲氣,整個人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令人不敢逼視。

兩個同樣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一起,背景是走廊盡頭落地的光芒,兩道輪廓鑲在這刺目的光芒裏,氣勢迫人!

祁墨見她不說話,隻當她沒睡醒,淡淡道:“這是白玨。”又對白玨說:“你見過的,沐清歡。”

白玨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黑著一張臉,裹攜著一身冷氣進了臥室。

沐清歡一直盯著他,腦子裏想的卻是:白瀟的老爸……好年輕呐!

可是她緊盯著白玨背景的這副情景,在祁墨這裏,卻自覺的讀成了另一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