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江左說:“我雖然很不喜歡他的這種行為,但不得不說,他確實不是一個好老師,仍下一堆爛攤子,讓別人給他收拾。你們雖然優秀,卻比不上那個孩子。”

“他十幾歲的時候撿到過一個孩子,他應該算是他第一個學生吧,什麽東西一點就通,隻可惜那個孩子太過自傲,認為隻有自己才有資格做大哥的學生,大哥隻是將他這種想法當成小孩子的占有欲,並沒有在意。誰知道,我大哥去你們祁家見到你們一時興起教導你們之後,那個孩子竟離家出走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到他。我大哥心寬,那時候那孩子已經十幾歲了,認為他已經有了生存的本事,不必擔心。直到後來,在七重門相遇。”

楓蕘眼底流過一絲詫異,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沐江左似乎站累了,便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好一陣似乎都在思索該怎麽開口,最後他說:“他是長老院的祭司,衛鞅。”

楓蕘瞳孔猛地一縮!

“司落小姐!”紅罌驚呼一聲,忙扶起突然吐血倒地的司落。

扶起她一看,她吐的竟是黑紅色的血,格外慘人!

司落顫抖的伸出手,看著掌心裏的血跡,臉上沒有一絲血跡:“我……”她臉上有些茫然,似乎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吐血。

紅罌隻是扶著她,不知道也不會說什麽,她與他們,不在同樣的段位上,任何話都輪不到她來說。

司落隻怔了幾秒鍾,便淡淡抬袖擦去了血跡,麵色恢複如常:“紅罌,你什麽都沒看到,知道嗎?”

“是,小姐。”

“嗯。”司落離去,那美麗的身影有些蕭索。

司落也不知道自己要開車去哪裏,她隻是漫無目的往前行著,袖上的血跡如同衣服上本來就有的印花。她掃了一眼,眸光黯淡了下去。

生命……剩下不多了吧?

眼角餘光瞧見了兩道身影,她停下車來,怔怔的望著那相攜著消失在商場裏的祁墨和沐清歡。兩人是那麽般配和諧,祁墨眼中滿是柔情,她似乎在說著什麽,有些興奮的樣子,而他微側著臉,認真聆聽。

後麵有人鳴喇叭,她忽然驚醒,連忙重新啟動車子,再不看兩人一眼,絕塵而去。

祁墨回頭望去,沐清歡狐疑道:“怎麽了?”

祁墨搖頭。

剛才那一刻,他有種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隻是轉瞬即逝,一眼掃過去,除了行人就是道路上的車。

一轉頭沐清歡正擔憂的望著他,不禁握了握她的手:“沒事。”

沐清歡卻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自從祁墨醒來之後,經常有一些奇怪的行為。

比如有時候在家裏,他會對著對麵虛無的空氣說話,沐清歡發現的時候部他,他說他下屬。她跟他提過這件事情,也一直在治療,但似乎並不見成效。

他經常會出現幻覺,明明沒有的人,全都出現在他幻覺裏。

這是很奇怪,也很令人恐懼的。

甚至有一次,沐清歡在睡夢之中感覺有人注視著自己,一睜開眼祁墨正眸光深幽的盯著她。他指著窗戶問她:“這是誰?”而窗戶邊其實什麽都沒有。

沐清歡隻覺得膽顫心驚!

盡管祁墨在努力避免這種事情,有時候看到誰之後會率先問一問她,但有時候他甚至會看到有人要傷害她,結果往往就是他傷到無辜。

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正常的。

祁墨之所以能跟小六那樣的接觸後還活下來,徐天說是因為他體內被注射過某種抗體,而祁墨則解釋說小六是被沐江右創造出來的,他當年沒少被沐江右折騰,沐江右過說,隻要七重門裏未年十到二十年沒有新型病毒出來,他基本上不會死於七重門任何細菌病毒武器。

與小六的交手,他也是賭了一把的。

而徐天在這種時候充分表現出自己的狂熱,不僅把祁墨拉到實驗室研究過,也把沐清歡研究過。雖然事後祁知道以後,他沒少受罪……

對於祁墨這種異常行為,徐天的解釋是:餘毒未清。

被所有人罵成庸醫。

但除了這個理由,眾人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祁墨在沐清歡眼前揮了揮手,她連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恐怕思緒早飄到九宵雲外去了。

不過,她發呆的樣子,也是這樣誘人……祁墨低頭偷香,沐清歡驚醒,蹬蹬後退幾米遠,捂著嘴左右看了看,臉紅紅的瞪著他。

祁墨涼涼的瞧著她的反應,道:“我們是有結婚證的人,親一下而已,在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反應這麽大。”話雖如此,他卻是很喜歡她的反應的。像受驚的小白兔,有些害羞又有些惱怒。

“街頭跟家裏能一樣嗎!”沐清歡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他們,她放下手來,白了他一眼:“你還在家裏做禽/獸的事情呢!”

祁墨挑了挑眉:“你是在怪我在公開場合對你不熱情麽?”

沐清歡生怕他在這裏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他不要臉她還要呢,趕緊拉著他道:“走吧走吧,你不是自己說要來給你兒子親自買衣服麽!”

祁墨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她做什麽,她的美他隻會藏起來,怎麽可能讓別人欣賞。隻是她的反應過於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現在的沐清歡,越來越像以前了。

不再那麽陰鬱肅殺,令人發寒。

可是祁墨知道,一個改變了的人,是不可能回到從前的。隻要觸犯到她的底線,也許片刻之間,她就會變成被楓蕘訓練出來的操控師。

隻是如今,他也滿足了。

喜愛的人在身邊,有一個可愛的兒子。

在從前,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妻子,會有孩子。也許是他性子的原因,從小便沒人親近他。長大後,別人更是懼避他三尺。外界對他各種傳言他從不理會,祁父暗中安排過無數相親,對方站在他麵前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一直以為,他會孤獨終老。

他牽著她的手,行走在商場外的廣場上,燈光輝煌,行人如織。他輕聲道:“你知道麽,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就是和你一起。”

沐清歡詫異望來:“你是大少爺,當然什麽事情都有人為你辦好,既然有人代勞,又何必自己出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