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你的沒用,所以才會被祁墨玩弄於鼓掌之間。他在你的世界裏翻雲覆雨,你卻還視他為救贖。小歡,你難道不好奇,我的人是怎麽知道你孩子的行蹤的麽?”

他盯著沐清歡的眼,一字一字道:“是祁墨故意透露給孫奇和司落,所以他們才能那麽輕易就半路截住孩子。他以孩子為餌,讓司落和孫奇誤以為自己占了便宜,疏不知,自己卻是落進了別人的圈套。祁墨此次差一點就摸到長老院了,隻可惜,差了這一點。”

“傻瓜,你當真以為,以祁墨如今的勢力,卻連隱藏一個孩子的行蹤都做不到麽?”衛鞅憐憫的望著她猛然變色的臉,道:“嘖,你看起來並不相信。”

沐清歡當然不信!

若是以前,也許她會受到挑撥。然而如今,敵人太過強大狡詐,再加上她和祁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早已經彼此信任。祁墨明知道孩子對她的重要性,斷然不會一意孤行,拿孩子來做籌碼去對付七重門。

可是,心裏卻總是不安。

麵前這個人危險之極,令她僅僅隻是這樣對峙著,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衛鞅牽起她的手,沐清歡下意識的望著他,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望著這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如同跌進了寒冷的深淵之中。衛鞅輕聲道:“小歡,告訴我,父親將東XZ在哪裏?”

沐清歡張嘴說了什麽,輕的衛鞅沒有聽清,他不由將耳朵湊近,誘哄道:“說吧,隻要說出來,我就放過你們所有人。”

沐清歡嘴角勾出一絲冷然:“原來你在找那個東西……”

下一刻,衛鞅猛地退開,胸口上的鮮血賤出來,在地毯上留下一長串冶豔血花。

沐清歡有點可惜,這麽好的機會,自己卻出手太慢了,如果還能再快一點,衛鞅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至於衛鞅說的東西是什麽,她根本不知道。

似是看出她臉上的遺憾,衛鞅冷著臉,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的傷。三寸長的傷口,鮮血不斷往外冒。他望著沐清歡,寒聲道:“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傷到我了。”

沐清歡冷哼一聲,突然眼前一花,她隻來得及看到衛鞅提腿,下一刻,她的身體便狠狠砸向窗戶,玻璃窗應聲而裂,她整個人失去重心跌落下去,若是平常,她還能夠半空裏翻個身,調整一下下落的位置,不至於受傷。

可衛鞅這一腳太快太狠,她隻覺得被踢中的胸口如同被巨石砸了一下,四肢提不上一絲力氣,又惶論自保!

嘭!

她落下地,頓時聽到了自己骨頭哢嚓哢嚓響。

衛鞅就站在窗口,目光殘冷的注視著她,眼底**漾著寒光。

“沐姐姐?你怎麽從樓上摔下來了?”樓下小止聽到聲晌跑出來,沐清歡驚道:“快離開!”

容七他們聽說祁墨被帶走,祁煊也落進了司落手裏,急得全都去營救,隻留下小止和徐天兩個人。剛才徐天有急事出去了一趟,讓小止幫忙照顧沐清歡。她正煮好藥粥,就聽到外麵響起重物墜地的聲音。

一看是沐清歡,她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焦急的跑過來。

沐清歡一聲驚呼,她不明所以地站定住,弄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害怕。

一道身影從二樓落下,幾乎是同時,沐清歡一咬牙,朝她撲過來!可還是慢了,衛鞅一手提起小止,冷冷道:“我並不是一有耐心的人。你是要現在就把東西給我,還是要等我把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除掉之後再給我,你自己選。”

他一手拎著小止,說出的話讓沐清歡不禁想到了偶爾與祁墨下像棋時祁墨的手段,他總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棋子全都幹掉之後,留她一個帥,然後他的棋子全數將她包圍,最後退無可退。

也許,他們這樣的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去戰勝別人。

她毫不懷疑衛鞅的話,這個人就像一把磨的錚亮的刀,懸在她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取了她的命。

她繃下下巴,暗暗思量解救小止的可能性有多大。衛鞅要的東西她根本沒有,拿什麽給?

見她不語,衛鞅道:“看來你選擇後者。那麽就從這個小丫頭開始吧……”

他拎著小止往地下摔去,沐清歡驚叫一聲,不顧自身安全衝過去,卻在下一刻僵住。小止死死的抱住衛鞅的胳膊,仰著天真的小臉望著他:“大叔,你受傷了呀?”

她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而沐清歡與衛鞅之間的對話她似懂非懂,隻是當看到衛鞅的傷口時,下意識的便去觸碰:“流了好多血,你快放我下來,我給你去拿藥!”

衛鞅顯然有些意外,他盯著小止,後者用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無辜的望著他,甚至因為他有傷不治還有些責備在裏麵。

衛鞅一愣,這麽多年了,除了那個人,便沒有誰會這種眼神看過他了。

便是這一愣神的工夫,突然寒意襲來,他轉頭看去,沐清歡已經逼近他身邊,刀尖閃著寒光朝他刺來。

衛鞅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直接將小止迎上了她的刀鋒,小止嚇得尖叫一聲,緊緊閉上眼。仿佛閉上眼就能避開危險似的。

沐清歡也嚇了一跳,險險避開去,卻反被衛鞅拎著衣服扔出去,嘭然一聲落在院子裏!

“沐姐姐!”小止回頭瞪著衛鞅,小臉上滿是憤怒:“你太過分了!爺爺說打人是不對的!”

衛鞅正在考慮要不要捏斷這個孩子的脖子,小止竟從他手裏掙紮出來,他伸手去撈,居然沒有撈住。

小止邁著小短腿跑到沐清歡身邊:“沐姐姐你有沒有摔疼?”

沐清歡趕緊把人藏在身後,警惕的盯著正望著自己手掌出神的衛鞅。

他緩緩抬眸,燈光斜映在他臉上,他居然在微笑。

如同死神的微笑,令人如墜地獄!

“沐家的人,都回來了麽。”他朝兩人走來,奇怪的是,這麽長的時間,別墅周圍的人卻沒有一點反應。前不久她才知道,原來祁墨早就把別墅的人換成了龍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