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來啦!”外麵響起小易興衝衝的聲音:“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快去吃飯啦!”
孩子們一窩蜂似的湧進來,老老實實在餐桌上坐好,捧著碗等投喂。
一看到顧以南,一群小家夥異口同聲道:“院長姐夫好!”
顧以南:“……”
容七:“……”什麽鬼?
她看向捂著嘴偷笑的容臻,就知道是她搞得鬼,頓時覺得陰影罩頭。倒是顧以南,被這稱呼喚得陽光燦爛,瞬間點燃了那黑眸裏的光。
容七拿著勺子從容臻到最小的小葉依次敲過頭,翻了個白眼,糾正道:“叫顧哥哥,什麽院長姐長,亂說!”她橫了容臻兩兄妹一眼,容臻吐了吐舌頭,容冕則是無語。
跟他有什麽關係?
十幾個孩子吵吵鬧鬧總算安分吃飯了,期間靜了一會兒,突然喬音問容七:“院長,你有男朋友嗎?”
容七揚眉,見她問的這麽一本正經,頗覺有趣,但一想剛才那句‘院長姐夫’,心道這丫頭必定有坑等著自己跳,便答道:“有啊。”
喬音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她會承認,愕然的望著她,小易也奇怪的盯著她,一群孩子不明所以的跟著大的一同盯著她,連顧以南都看了過來。
容七:“……看我幹嘛?吃飯啊。”
喬音看了顧以南一眼,說道:“有也沒有關係,還沒有結婚。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備胎吧?有錢長得也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還沒說完容七一口湯就噴了出來,幸好她反應快,才避免給一桌子菜加料,拿紙擦幹淨嘴角,啼笑皆非的望著一臉認真的喬音:“備什麽?”
“備胎。”喬音一本正經的道:“好的躍野車都有備胎,你這是要行駛一輩子的,有幾個備胎也不稀奇。當然如果備胎夠好,一個就夠了。什麽時候你打算跟男朋友分手了,隨時可以扶備胎上位。”
跟一個小丫頭談備胎的問題……關健是她連戀變是什麽都不懂就侃侃而談,容七覺得自己太過較真了。她正了正色,笑眯眯的樣子充滿了警告:“食不言。”
喬音還要說什麽,被小易在桌下踢了一腳,頓時不說話了。
眼見都不出聲了,容七心情頓時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在坐的每個人都在促成她和顧以南。這感覺……真是不能更難以言喻。
對於結不結婚,她覺得自己會結的,但對象卻沒有考慮過顧以南。怎麽說了,兩人之間經曆了太多,旁人看來叫虐戀,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虐了就不叫戀。現在忘不掉,不是因為愛到深入骨髓難以忘卻,而是時間不夠。
受個傷還要時間調養,都不一定能恢複如初,更何況是心傷。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消化這一切和遺忘顧以南,前提是,別讓這個人老是在自己麵前晃。
所有人看到她的視線,都不出聲了。容七有些得意,這些人啊……
“你男朋友是誰?我認識麽?”
噗!
容七差點又噴了,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顧以南跟小易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她的身邊。
見容七不答,他又問了一遍:“你男朋友是誰?我認識麽?”
容七笑得春光燦爛:“無名小卒,你不認識。”
顧以南的眼神立即就冷了,連周遭的氣氛都變得森冷,對比之下,連窗外飛雪都溫暖了些。
談戀愛的男人智商都負吧?這麽明顯的敷衍看不出來?容冕與容臻對視一眼,容臻吊兒郎當的笑望著因為這一切而惶恐的小易:“易易,你們院長的男朋友長什麽模樣啊?”
小易渾身一哆嗦,他怕院長發火,更怕院長發火的時候不說話的樣子。他嘴唇嚅動半晌,悄悄看了眼顧以南,小聲道:“長得很帥。”
容臻還想調戲,容七眼刀子掃來,輕輕那麽笑了一下,容臻立即就不說話了。她與容冕對視一眼,心有戚戚焉的低下頭去。
顧以南的低氣壓一直彌漫在周遭,吃完了飯,外麵的雪已經下了厚厚一層。
“小易,走了!”容七穿上外套,她的身體開始變得畏寒,到了這樣的天氣,她是能少出門就少出門。她一邊係著圍著一邊對容冕道:“你們在家幫我看著點孩子,我去陪小易出去一趟,晚上回來。當然啦,你可以把飯做好,等著我們回來。”
替小易戴好帽子,牽著他往外走。積雪被兩人踩的咯吱咯吱響,除此之外,還有別人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看去,隻見顧以南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隻是笑意隻在表麵,未及眼底。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給你當一回司機?”顧以南笑得風度翩翩,但行為可一點都跟翩翩沾不上,沒等容七回答,就徑自上了駕駛座。回頭朝她一笑,風韻無限:“行不行我都上來了,雪下大了,趕緊上來吧。”
“那就有勞顧先生了。”容七客客氣氣的牽著小易上車。
一路上車開的穩當,隻是車廂裏太靜,連小易都不敢說話,生怕一出聲就點燃了車廂裏充滿火藥味的氣氛。他雖年紀小,但這些年的經曆讓他有些早熟,他分明覺得所有的火藥味都是從顧以南身上傳來的,反觀容七,那叫一個自在。
容七也不明白了,兩人自在一方不是挺好的麽?這大雪紛飛的天氣這大少爺跑來跟自己慪氣,算啥?
好在沒過多久,他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算是散了,去買錫箔紙和鮮花的時候,他強製要求容七待在車裏,自己親自下了車去買祭奠用的東西。
透過窗子看著顧以南那修長的背影,容七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小易扯了扯她的衣角,“院長,小音說,顧哥哥一直在等你回去。”
容七撫著他的頭,輕笑道:“小孩子懂什麽,別亂說。”
沒一會兒顧以南就回來了,打開車門帶進來一身風雪冷香,頭發上帶有著雪花,一進車裏就融化成水,濕了他的發。他搓了搓手,說道:“雪下的比剛才小了,咱們開慢了點,來回大概要到下午去了。外麵可真冷,小易,你……”
正說著,一條帶了些溫度的圍巾落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