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終於落到我的手裏了。”

黑暗的屋子裏,一個陌生的男人興奮地大叫道。

白淨的床單上,躺著一個女人,她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

但是看她額頭上的細汗,和喉嚨中發出的不舒服的聲音,這個女人應該是被下藥了。

“乖乖地等著我,我馬上就來好好的安撫你。”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臉蛋,然後俯下身在她嘴上印下一吻,然後得意地拿著換洗衣服走到浴室開始淋浴。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嘩啦地傳來,中間還夾著清脆地口哨聲,證明洗澡的人心情不錯。

**的女人皺著眉頭,慢慢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躺在酒店的房間裏,她支撐著自己無力的身體,掙紮的起身。

跌跌撞撞地找到房門,她拖著身子用力地往外跑。

沒想到卻驚動了正在裏麵洗澡的人,她驚慌失措,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逼迫自己要快點清醒。

她恍恍惚惚地往前跑,生怕後麵的男人追上來,但是在她快倒下的時候有一雙手接住了她。

然後她就陷入了昏迷。

到底是誰?夢中的人到底是誰?

藍月痛苦地喊著,但是她卻看不清楚夢裏的男人和女人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她驚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背上的汗早就浸濕了薄薄的睡衣。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何她剛剛就好像無法呼吸似的,難受極了。

掀開薄被,藍月赤著腳下床,然後走到浴室,打開龍頭打濕自己的身體。

冰涼的水打在身上,也讓她剛剛焦慮的心慢慢冷靜了下來。

“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呢?”

將前額的頭發撥弄到腦後,藍月心裏不停地問道。

婚紗館內

藍月坐在沙發上,兩眼直直的望著前方。

正在和工作人員探討禮服款式的靳母喊了藍月幾次,發現對方根本就沒聽,這才走過來。

“小月,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靳母坐下看著她臉色蒼白的厲害。

“沒……不好意思,我失神了。”

藍月搖搖頭,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答道。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頭疼了?”

靳母體貼的揉了揉藍月的太陽穴。

“嗯,有點。”

“你呀,別太緊張。現在隻是選禮服而已,等會不滿意,我們再換另外一家。”

靳母以為藍月是為了禮服煩惱。

“謝謝媽!”

藍月輕笑。

“有沒有舒服點?”

“嗯,舒服多了。”

靳母的力道適中,幫她揉了幾下後,果然好多了。

“那我們先挑挑款式,然後等軒宇來給他個驚喜好嗎?”

靳母高興的拉藍月起身。

“這套水藍色的裸肩禮服怎麽樣?這是設計師最新的作品,一字肩的領口,後背采用半透明的V字邊,腰間是束腰設計,然後下裙擺上麵的一百顆水鑽都是設計師手工鑲上去的。”

婚紗店的服務員將櫥窗的那套水藍色禮服介紹給藍月。

“嗯……不錯,小月你覺得呢?”

靳母一旁看了禮服後讚不絕口。

“很漂亮,要不我先試試這套吧!”

“先不著急,這套先選下來,然後我們看一下主款式,軒宇現在還沒來,試早了他就看不到了。”

靳母拉住藍月來到二樓看婚紗。

挑了二十分鍾後,藍月最終決定穿那套A字版型的修長版婚紗,上半身緊身窄小,下半身順勢拉寬的設計更符合她的身高。

“好了?那你先去試,剛剛給軒宇打電話說已經在路上了。”

靳母推著藍月趕緊進更衣室。

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藍月穿好了婚紗,就連發型和頭紗也重新弄了一遍。

她緊張地屏住呼氣,等著帷幕拉開。

幕布在工作人員的操作下慢慢地,一寸寸地被拉開。

藍月微閉著雙眼,精致絕容被暫時掩蓋在白色頭紗下。

剛到的靳軒宇和靳母一起坐在更衣室外等候。

待幕布一拉開,他看呆了。

不同於上次拍婚紗照時,他那會是隻想著快點結束拍攝,根本就沒有過多的留意她到底穿的怎麽樣。

但是今天不同,他的內心是期待的,也是高興的。

因為站在那裏的女人是他的新娘。

“兒子,你別看呆了。”

靳母輕輕推了下看的發愣的兒子。

“不好看嗎?”

站在圓台柱上的藍月緊張的問。

肯定是哪裏不好看,所以他才沉默。

“很漂亮。”

靳軒宇回過神呐呐地答道。

又是這句!藍月無奈地在心裏輕歎。

這個男人就不能換句誇她的詞語嗎?

一旁的靳母恨不得掐死他,愣了半天就隻有這三個字。

“你還有什麽話對小月說嗎?”

靳母咬牙切齒低問道。

靳軒宇輕輕地搖搖頭表示沒有。

這一搖頭讓藍月和靳母同時歎氣。

“媽,我先把衣服換下來。”

等了好幾分鍾,也沒等到他再次開口,藍月有些失落的進了更衣室。

而靳軒宇腦海裏還在回放著剛才她驚人的那一幕,根本不知道他剛才一時的沉默同時惹火了兩位女人。

這天,靳軒宇和藍月同時出席了記者發布會,正式向媒體公布下月舉辦婚禮的消息。

但是,媒體似乎對靳軒宇的傷勢更加感興趣,問的問題也十分尖銳。

大家的問題全部集中在靳軒宇那張毀了容的臉和那雙沒知覺的腿。

這讓一旁坐的藍月十分擔心,她在桌下拉過他的手暗中給他鼓氣。

靳軒宇釋然地對她一笑,然後從容不迫的回答著媒體的問題。

不管是爭對他個人的還是關於他們二人的婚後安排,他都一一回答。

直到一個話筒突然向靳軒宇的方向砸過來,眾人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馬修和其他的工作人員站在一旁根本來不及上來製止。

隻有藍月反應最快的站起身,連忙環抱住靳軒宇,那個話筒最終砸在了藍月的頭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眾人也呆滯地看著這一切。

話筒重重地掉在了地上,藍月的額頭也被砸出了一個血青的印記。

“藍月,你怎麽了?”

剛剛還在媒體麵前溫的靳軒宇仿佛隻是曇花一現,他著急地抱住藍月,緊張地問。

“沒事,我隻是頭有點疼。”

藍月握住他的胳膊叫他別擔心。

“馬修,趕緊叫救護車。”

靳軒宇大聲地朝馬修吼道。

“好……總裁。”

被這一吼,馬修立馬回神,連忙拿出手機。

李子玲連忙跑過來幫助靳軒宇,將藍月輕輕地扶坐在椅子上。

靳軒宇冷峻地眼神狠狠地盯著那個站在正中央,手裏隻剩話筒架的記者。

“不……不是我?”

被盯住的記者害怕地連忙擺手否決道。

“你是哪家報社的?”

靳軒宇的聲音極其冷冽,就像冰冷的寒川一樣震懾著在場人的心。

一旁的馬修也不禁為那位記者抹汗,就是他都好久沒有見過總裁生這麽大的氣了。

“馬修。”

靳軒宇叫道。

剛在想的馬修馬上就被點名:“是,總裁。”

“去查查這家報社的底細,我要讓他們明天就關門。”

靳軒宇麵無表情地宣布著。

被點名的記者真的快嚇到暈過去了。

他是真的很想解釋,剛剛的話筒真不是他砸的,而是剛才有人故意撞開他,搶了話筒扔去。

但是他此時卻害怕的說不出來,他嚇的全身發抖。

藍月額頭上敷著李子玲拿來的冰毛巾,她看著那位記者瑟瑟發抖的樣子,心裏有些疑問。

“哈哈哈……”

突然一陣大笑聲從一旁傳來。

眾人齊齊回頭望,隻見一個衣著普通,頭發長且淩亂,滿臉胡茬地老頭走過來。

“沒想到靳總裁臉殘了,腿殘了,脾氣卻還是沒變,還是這麽陰險,還是這麽狠毒。”

老頭越走越近,聲音也愈來愈大,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

靳軒宇冷漠地看著走過來的老頭,待他站在麵前後才開口。

“不知道環城建設的老總托爾森先生來這裏有何貴幹?”

話音才剛落,那些記者一一發出唏噓聲。

誰都沒想到幾個月前還風光無限的環城建設總裁,如今竟變成這副模樣,簡直堪比街上的流浪漢。

“你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嗎?剛剛的那個話筒就是給你最好的警告。”

托爾森陰森地說道。

被嚇著的小記者聽完這話後直接無力地癱坐在地板上,天啦!他終於不用死了。

今天是靳軒宇宣布婚禮舉行的記者發布會,誰都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幕。

眾人想舉起相機和話筒錄音,但是礙於靳軒宇那淩冽地眼神,他們都有點瑟縮,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托爾森往桌上重重的一拍,怒吼道。

“你錯了,你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自己害的。”

靳軒宇冷哼道,目光迎視著他。

“你……”

托爾森氣地發抖指著他。

“為什麽那場車禍沒有把你給撞死。”

“你這話什麽意思?”

靳軒宇雙眉緊蹙。

“哈哈……”托爾森得意的大笑起來:“你以為你出車禍是偶然嗎?是我叫人動了你的手刹,沒想到你竟然命大逃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