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一直在顫抖著,感受著這男人極其溫熱而溫柔的唇,輕輕的*著她的。

彼此氣息交融,撩人而又讓人心生強烈的眷戀,讓他們禁不住想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隻要一個吻,一個短短的吻,卻意外的綿長,過了好久,她才重新聽到他的聲音。

“怎麽樣?重新愛上我了嗎?”

靳軒宇輕輕問道,目光灼熱地落在她那瑰麗嬌羞的臉龐上。

藍月輕喘著,還未從他剛剛強勢的吻中回過神來,眼神仍是迷迷蒙蒙地帶著一股傻氣。

靳軒宇眼底蘊藏著暗火,一股熟悉的**從他的下腹一路竄上他的腦門,讓他幾乎想再次襲上她的嫩唇。

但,理智卻不允許他這麽做,因為他沒有忘記眼前這個女人說過那些恨自己的話,也沒忘記自己也用這樣的話回敬過她。

就算他吻了她,也不見得能改變什麽。

因為他已經和這個女人劃好了界限,不過現在卻開始展現畫麵逆轉,她主動要求他吻她,意義不明,雖然隻是一個晚安吻,但總得驗收一下成果才行。

“沒想到,被吻過後你表情這麽迷人。有多久沒有見到你這麽性感迷人的一麵了,嗯?”

靳軒宇低喃著,溫柔的伸手撫上她的俏臉,半毀滅半英俊的一張臉上帶著一抹深思。

他的舉動,他那帶著些邪氣的話語,終於震醒了還在回味那個吻而失了神的藍月,下意識地,她用力地掙脫了那個令人不舍的溫熱懷抱。

但就是這才一步的距離,在這一刻卻讓靳軒宇感覺他們之間隔了個天涯海角。

靳軒宇斂了眸,悄悄地掩去那一閃而過的落寞。

這世上,能夠傷害他的女人大概也隻有藍月一個人吧!

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裏,卻又要該死的吸引他注意,讓他吻她,卻又在下一秒將他推得遠遠的。

這樣折騰他成了她的樂趣嗎?

“靳軒宇……”

藍月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他不語,隻是抬眸靜靜看著她。

“我想……我應該不會再愛上你了。”

藍月淺淺地說著,笑了。

“說完了嗎?”

靳軒宇冷笑著問道。

“謝謝你的晚安吻!”

藍月坦然地說道。

“夠了!我不想再和繼續耗下去,晚安!”

他氣悶地板起臉推著輪椅回到自己的房裏,不想再去瞧那張令自己再度分神的臉。

“晚安……”

她的話語被他攔截在門外,輕輕地隨著關門聲而消失。

第七天來了,藍月一早就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該離開的時間到了,也許他離開了自己就能去找尋自己的幸福吧!

這幾天他這個天逸財團的總裁忙到不可開交,連飛了兩趟亞特蘭大後,他才將分公司的問題處理好。

但他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知道……那份像*的離婚協議書寄到他的辦公桌上時,他再也無法聽進馬修的報告。

“總裁……總裁,你有在聽嗎?等下杜經理就要上來了,總裁?”

馬修念著手裏的報告,但顯然他的頂頭上司根本就沒有注意他在念著什麽。

“叫杜經理明天再來找我,今天我要早退,所有的會議和來訪全部取消。”

靳軒宇說完後雙掌在桌上,猛地一拍。力氣之大就連桌山的電腦也跟著搖搖晃晃,馬修也跟著嚇了一大跳。

他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他們總裁用力地抓著那個牛皮紙袋,然後大力地打開辦公室門,用力地摔門離去。

完了完了……這又是誰惹著總裁了?

杜雲安剛從下麵上來,就看到一頭憤怒中的雄獅紅著眼進了電梯。

“誰又得罪閻王爺了?”

她看著從辦公室出來的馬修問。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

馬修沒好氣的回答她,現在他要趕緊去取消那些會議和來訪,沒時間搭理杜經理了。

“那我的這份工作報告誰來批審啊?”

站在原地的杜雲安苦惱道。

不過……她還是要為那位得罪閻王爺的可憐人兒默默祈禱,因為得罪了閻王爺就隻有死路一條啊……

“太太呢?”

靳軒宇回到家,開著每一間屋子都沒看到藍月人。

“先生,太太說要回主屋一趟。”

索菲亞縮著肩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她不知道靳先生這麽生氣做什麽?但是太太一大早就出門了隻告訴她了這個消息。

“主屋?”

靳軒宇馬上打一通電話回別墅,得到人的確在那裏後他才掛電話。

他心急如焚地趕著出門,叫司機加快速度一路飆車趕到別墅。

正巧碰到準備上車離開的她,他才剛打開車門就大聲叫住她。

“不準走!”

他怒不可遏地下車,推著輪椅來到她麵前。

藍月怯怯的下車,發現他臉上明顯的怒氣後,心髒撲通撲通地猛跳,她沒有忘記他真正生氣的樣子有多麽可怕……

隨即,她低頭看到他手裏緊拽著那個牛皮紙袋,心裏一切明白了,原來他是收到了這個才火大的過來找她啊!

“律師的效率真高,說是一個星期還真準時啊……靳先生對裏麵的要求不滿意嗎?”

藍月察言觀色地問他。

“你認為呢?因為恨我,所以就想到要和我離婚,所以早點擺脫我嗎?”

靳軒宇陰暗地瞪視了她好一會兒,才譏笑地說道。

“離婚?”

聽到屋外的動靜出來的靳母聽到這個消息後驚呼道。

“對,我就是恨你!恨你獨斷,恨你專製,所以我想快點逃離你!這個理由靳先生滿意了嗎?”

藍月知道靳母正望著自己,但她好不容易下的決定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心軟。

“你為何不說是你想早點擺脫我這個殘廢和醜八怪,早點和你的姘夫會合呢?”

靳軒宇冷酷的諷刺道。

“靳軒宇,你說話給我收斂點。”

站出來的靳權聽到孫子這樣說,臉都氣綠了。

藍月急急地想對他說不是這樣的,但是……他的那番冷漠怒吼和那眼底裏藏不住的憤恨,令她慢慢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你說的都對!我不愛你,從來都不愛你,以前不愛,現在更加不愛!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是天逸財團的總裁,我就得委屈求全地愛上你這個心理和身體都殘缺的男人嗎?”

如果他一定要誤會那就誤會吧!她也不想和他解釋,四年前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他。

“你……說的是真的?”

靳母不敢相信的走過來,她看著眼前這個令她覺得陌生的媳婦。

“是真的……媽,爺爺,爸,對不起,我騙了你們!”

藍月十分愧疚地望著站在門口的靳權和靳嚴。

她真的沒有想過和靳軒宇的對峙是在這裏,她真的不想傷害這幾個真正對她好的長輩……

“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枉我還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的兒子,怎麽可以?”

藍月那傲慢地語氣徹底讓靳母情緒崩潰,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溫柔的兒媳婦竟是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

“對,我就是壞女人。你們高尚,你們完美,那就別再讓你們善良的兒子繼續和我糾纏在一起。我嫁給這個醜八怪讓我蒙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們知不知道,你別再瞪我了,如果你恨我就該馬上簽上你的名字,放我自由。”

藍月步步逼近他,不斷地控訴著自己心底埋藏已久的委屈。

“原來……原來我在你的心裏隻是個令你蒙羞的醜八怪。”

他突然撐著輪椅微微站起身,但顯然做複健才恢複點點感覺的他仍是搖搖晃晃的。

“兒子,你快坐下!”

靳母趕緊過來扶住他,製止他這麽危險的動作。

“媽,我沒關係!既然要做了斷,那我也不能失了氣勢。”

靳軒宇打開牛皮紙袋,將那份燙手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

“我靳軒宇從來不強留任何一個女人,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不過……看在你跟了我這麽久的份上,我也不會虧待你,該給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開個價吧?也讓我知道藍氏大小姐分手費值多少錢?”

靳軒宇的視線從離婚協議書上抬起來,看著她的神態依舊高傲冷漠。

“很抱歉,你的錢我一點都不稀罕,是個男人就利落點,趕緊簽字讓我走!”

看他強忍著劇痛站起來,藍月心裏驚慌失措又不知道該怎麽勸阻他,所幸拿出最傷人的話來迫使他快點同意簽字。

“沒關係,就是一個簽名而已。我靳軒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簽名了。”

靳軒宇從西轉口袋裏拿出那值燙金簽字筆,毫不猶豫地在簽名處用力地落下自己的名字。

“簽好了,藍小姐。這個給你……”

靳軒宇咬著筆頭,肆虐地一笑讓後將那份協議無情地往上空撒去。

白紙黑字羅列的清清楚楚,藍月微眯著眼看著那飛飛揚揚地幾張飄舞的紙張從自己的頭上落下來。

當她看到那上麵已落下他龍飛鳳舞的簽名後,鼻頭忍不住一酸。

她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張,站起身迎視著他說道:“謝謝你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