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是我拖累了你,現在你可以無所顧忌地和你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了。”

靳軒宇冷笑一聲,懶得再和她繼續說下去。

“媽……伯母,伯父還有靳老爺,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再見!”

藍月朝幾位長輩深深鞠躬,最終沒止住眼淚的流了出來。

“別再假惺惺了,他們不需要你的問候!”

靳軒宇不明白她既然狠得下心和自己離婚,為何還要哭?難道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我明白了,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來找了了。”

等到眼眶的淚水落完之後,她慢慢直起身,對他微微一笑,帶著那份簽了字地協議書漠不在乎的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裏?”

靳軒宇突然心一慌地拉住她的手腕問。

“放開!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從此和你再無關係!”

“除非你告訴我的去向!”

“我會拿走我所有的東西回到自己的家,然後再去找我真正愛的人,然後和他結婚生子,幸福的渡過餘生。”

藍月抬起下巴桀驁不馴地看著他說道。

“不過,在我走之前,還是要勸告你。為了自己的形象,你還是早點去醫院做複健,然後再找個整形醫師恢複你的樣貌吧!要是你繼續以這副鬼樣子出現,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有女人主動巴上你了,不過也有例外,因為你有錢啊!”

藍月壞心地大笑起來。

“你趕緊給我滾,當初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你了。以為娶了個賢孝善美的兒媳回來,沒想到你和你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爸爸一樣,都是流著惡魔之血的肮髒之人。”

靳母扶著兒子坐在輪椅上,對於藍月她也不再有好臉色。

“謝謝伯母的讚美!我這就立刻消失。”

藍月揚了揚手中代表自由的文件,輕鬆地撩撥著被風吹起的長發,然後回到自己的車上,發動引擎徹底地離開了別墅,也徹底的走出了擁有靳軒宇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她真的走了,走了……媽,她真的走了。”

靳軒宇蒼涼地放聲大笑,為了她的如此絕情。

“走了好,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付出!傻兒子,媽媽錯了,當初不應該威逼你答應這門婚事。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

靳母傷心地抱著兒子痛哭道。

她當初擔憂兒子心性不定,所以才急切地替他許下婚約,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害了他啊……

“好了,別哭了!你讓兒子也安靜安靜……”

靳嚴走過來抱著老婆安慰道。

依然站在門口的靳權沒有任何動作,隻不過望著早已空著車位,他一雙利眼微眯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晚,靳軒宇疲憊地回到家,不……這裏已經不是家了,隻是一處供他睡覺的房子而已。

門安靜地在他眼前關上,蝕人心魂的空虛和絕望侵占了他整個胸臆,他忍不住像山林裏失去伴侶的猛獸般痛苦的嚎叫……

她走了……真的走了。

他打開她的房間,發現裏麵的屬於她的東西全都不見了,但她前陣子刷爆卡的那些東西卻一樣也沒帶走。

“嘿嘿……你果然不稀罕我的錢啊,這些昂貴的奢侈人你藍家大小姐根本就不缺對吧?”

他想起下午藍月對自己說的那些狠心的話令他狼狽極了。

這個狠心又可惡的女人,竟然伸出爪牙撕碎了他的心,她難道不知道他已經很痛很痛了嗎?

“是啊,你不僅是個瘸子,還是個醜八怪,怎麽配的上外表清純的藍家大小姐呢?”

靳軒宇自嘲道,然後瞄準了酒櫃,他毫不猶豫地推著輪椅過去。

借酒澆愁這四個字促使著他吃力的打開酒櫃,他抱出幾瓶濃烈的威士忌和伏特加,然後從冰櫃裏拖出一桶冰塊,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先倒了一杯伏特加酒一口氣喝個精光,然後再從櫃子挑了好幾盒煙丟在桌上,又砰的一聲,他大力地拉過電話打給傭人告知她不用再來上班了,至於薪水會多發三倍給她,沒了女主人的屋子,他也不需要什麽傭人了。

幾種酒精濃度高的就,混合在他的胃部裏發酵,但他覺得還不夠,還不夠醉……

他點燃一支煙,開始邊喝變抽,他的手機已經被打到快爆機了,但他理都沒理。

夜色漸漸變黑,桌上的空酒瓶和煙頭也越來越多,但是一心求醉的人卻越來越清醒。

今晚的煙酒太過,他應該停下來去洗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將藍月那個壞心的女人拋之腦後,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想挪動,因為他們曾坐在這張桌子旁一起分享過美好的餐點。

又喝完一瓶威士忌後,靳軒宇這才有些醉意,他想推動輪椅去自己的臥室。

但在他轉動方向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卻被他不小心掃落在地,他想也沒想的就彎下腰去撿。

可是,他卻忘了自己還是個半殘廢的人,就在他彎腰的時候身子失去平衡的往前一傾,天旋地轉間他從輪椅上摔倒在地。

手裏握著好不容易抓到的手機,他就這樣躺在地上,好像失去知覺似的,隻有那雙深邃的黑眸正在沉思著,慢慢地他終於有了些醉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伯母。”

站在門外的易天雲和林立新垂首喊道。

“你們是來找軒宇的吧?”

靳母苦笑的問。

“嗯……他不在嗎?”

易天雲和林立新同時看著靳母問。

“在是在,隻不過……不太方便罷了。”

“怎麽了?”

林立新急問道。

靳軒宇已經有三天沒去公司了,他去公寓找他也沒人,所以隻好拉著易天雲一起過來別墅了。

“他喝醉了。”

“喝醉了?”

易天雲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是啊,所以他恐怕……”

靳母望著他們兩歎氣道。

“伯母,我們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

林立新請求道。

“你們跟我來吧!”

到了二樓,靳母直接走到兒子房門口,拿出鑰匙將反鎖的門打開。

門才剛開,一股濃烈的煙酒味撲麵而來,林立新捏緊鼻子走進去,天啦……這家夥是喝了多少酒?

“毓希,你陪伯母到樓下坐坐吧!”

靳母拉著易天雲的手往外走。

“哦哦……好。”

易天雲不放心地往房間裏看,然後跟著靳母去了樓下。

林立新小心地避開地上橫七豎八的酒瓶,然後拉開窗簾,這才看清房內的場景。

靳軒宇四仰八叉地躺在**,雙眼緊閉著,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

“你給我醒醒!”

林立新蹲在床邊拍拍他的臉叫道。

“唔……好吵!”

低喃地聲音從靳軒宇的喉嚨裏傳出來,顯然對於有人刻意打擾他的睡眠表示不滿。

“別再睡了,趕緊起來。”

看他麵容消瘦,滿麵胡茬,還有那一身的酒臭味,林立新用力地將他拉起來低怒道。

“別拉我,滾開……”

靳軒宇大力的揮開他的手,然後拉過被子繼續躺下。

林立新按住他的手臂,用力地搖晃他,這家夥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啊……

又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後,靳軒宇緊皺著眉頭咕噥了幾句,這才悠悠轉醒。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靳軒宇懶懶地睇著他問。

“我是時間夠閑了跑來找你這個酒鬼,這三天你電話也打不通,去公司找你馬修說你請假了。你到底怎麽了要搞成這副鬼樣子?”

林立新起身踢開腳邊礙眼的酒瓶。

“嗬嗬……是啊,我就是這副鬼樣子,所以連你也開始瞧不起我了嗎?”

靳軒宇望著他淒楚地一笑,試圖抓著床櫃上的酒瓶繼續自暴自棄。

“你他媽的喝這麽多酒是找死對不對?我要是瞧不起你就根本不會來這裏,就因為藍月要跟你離婚,你就要這樣醉生夢死對不對?你既然這麽放不下,為何要讓她走呢?”

林立新氣憤地奪過他的酒瓶用力地往地上一摔,希望自己的怒罵能夠讓好友清醒。

樓上傳來的巨響,鬧的坐在樓下客廳和靳母聊天的易天雲忍不住起身。

“毓希你別上去,就讓他們兩好好的聊聊吧!軒宇也的確需要發泄一下。”

靳母拉住她的手說道。

“可是……萬一兩人打起來了怎麽辦?”

“你知道嗎?那天我去公寓找他時,就看到一屋的酒瓶,他就那樣睡在地上,我怎麽叫他都沒反應。等他清醒過來時又繼續抱著酒瓶喝,我實在無奈隻好將他接回來。”

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離婚事件給兒子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伯母,你們有問過藍月為什麽會這麽突然的和他離婚嗎?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吧?”

易天雲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她前幾天才和藍月一起喝過下午茶,當時她看起來一切都正常啊?

“原因就是她做了對不起軒宇的事,良心不安所以才選擇離婚將責任都推給軒宇,別提她了,我不想再知道關於的她的事。”

靳母一聽到她提到藍月就臉色丕變,那個薄情的女人傷她兒子這麽深,她是不會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