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整編鄂西靖國軍
由於合川鋼鐵公司已經建立並投產,根據設計能力,合川鋼鐵公司規模僅僅次於漢冶萍,但是漢冶萍現在被日本控製,所以合川鋼鐵公司的建立更讓國人有為激動,在北平的北洋政府總統徐世昌(馮國璋任期已經屆滿),總理段祺瑞,南方的軍政府,以及遠在日本的孫文都紛紛發電表示祝賀
。
隨著楊興前來的,除了四川政府有關人員外,還有從上海、北平、廣州趕來的各路記者,大家想來看看這位傳奇的護國英雄治下的四川到底是什麽樣子,想來看下這座比漢冶萍更先進的大型聯合鋼鐵公司,在來的時候,大家可是知道,合川鋼鐵聯合公司雖然規模沒有漢冶萍那樣大,但是楊興給大家發出的報告顯示,合川鋼鐵聯合公司建成投產後,每年稅後利潤達到數百萬大洋,這可不是出於虧損邊緣的漢冶萍所可比擬的。
大家一想,很多事情就非常好理解了。合川鋼鐵聯合公司煤炭、鐵礦石離得非常近,而不像漢冶萍那樣,煤炭,鐵礦石要從很遠的地方拉到漢陽冶煉,如此之下,成本可想而知。
大家一路走來,雖然在入川的時候,道路崎嶇,大山阻隔,但是進入四川後,整個形勢大變,公路蜿蜒曲折,將各地連接在一起,廠礦林立,農民們辛苦的在土地裏麵勞作,將蔬菜、水果、肉蛋拿到各個城鎮叫賣,城市裏麵那些工人,一個個笑逐顏開,遠非在上海紗廠裏麵,被日本人控製的工人所可比擬的。
要知道在如今中國,公路也才剛剛起步,各地哪裏會建立起一條嚴密的公路網。
在慶功儀式上,大家看到楊興,那位傳說中的護國英雄,那位自我頑固以護法軍政府元帥相稱,站在講台上,人雖然年輕,臉上有時竟然顯出一點稚氣,但是穿戴整齊,通過擴音喇叭,向眾人講述自己理想,講述如何實現溫飽,如何保證我們的生活安全,如何建立和諧社會。
最後,在一些人準備打瞌睡的時候,楊興宣布,為了感謝全體員工對合川鋼鐵公司建設做出的卓越貢獻,政府將拿出20萬個股份,約莫20萬元,獎勵給合川鋼鐵聯合公司的有功人員。
對以後合川鋼鐵擴大後,若將發行新股票,公司內部員工,可以優先購買10%,其餘部分才向社會公開募集,這就是人人當老板,人人有飯吃。
聽到這裏,廣場上幾千名員工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在掌聲之中,大家是那樣熱烈,是那樣真誠。
蔡濟民,黃陂蔡家榨人。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入湖北新軍,後入湖北陸軍(特別)小學堂。不久,任陸軍第八鎮十五協二十九標二營司務長、排長等職
。
1911年10月9日,起義計劃暴露。10日晨,彭、劉、楊三烈士被殺,形勢緊急。蔡濟民在二十九標官長會議上建議給士兵發足彈藥,加強巡邏,以應付非常。
當晚7時,工程營率先發動起義,蔡濟民率二十九標響應。國民軍猛攻督署不下,蔡濟民急中生智,取棉衣澆煤油縱火,頃刻間火燒督署,並為炮隊提供了射擊目標。後又率隊攻下藩署。
每次戰鬥,蔡濟民必親往督陣,黃興稱其為“鄂中軍人之巨擘”。
後來蔡濟民支持軍務部,整軍施教,軍官鹹服,章太炎譽之為“後漢二十八將儔”。
為撫恤傷軍,蔡濟民主持籌建鐵血傷軍畢恤會,任會長,為教育遺孤,又辦遺孤教養所。
在護法戰爭中,返回湖北,在利川任鄂西靖國軍總司令,開展護法鬥爭。
目前鄂西靖國軍控製宜都、長陽、巴東、建始、恩施、利川幾個縣,由於當地地貧民疾,產出有限,鄂西靖國軍處境非常苦難。
在南北議和之後,曹錕、吳佩孚加強對鄂西的控製,靖國軍現在編製為兩個旅,但處境異常艱難。
這次聽說合川鋼鐵公司建立後,出於好奇,再加上鄂西離重慶較近,當即率領幾個人前來,一則爭取下援助,二則想調解調解楊興與唐繼堯的關係。
楊興現在雖然另外組建中國人民黨,但也畢竟是唯一公開宣誓就任的護法軍政府元帥,對革命當然是支持的,是同情的。
雖然蜀道還是那樣艱難,但是沿途所見,也大出自己意料之外,當即決定打定主意,與這個年輕督軍談談。
遠遠的看著楊興正在接受記者采訪,是那樣彬彬有禮,顯然沒有少年得誌的驕橫,對記者提問,有問必答。
比如道路崎嶇,南北政府分治,四川軍政府的去向等等問題,都耐心的回答,不時開一兩個玩笑,甚至恭維這些記者,讓人感到是那樣親切。
最後,楊興一句話讓人感到共鳴“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而是要讓鄉親們感到更為幸福,要讓大家有飯吃有衣穿,這才是真正的一個革命黨人應該做到的,而且必須做到的
。”
這句話仿佛炸開了鍋,眾人一陣議論之後,一個二十多歲,操著明顯北方口硬,戴著墨鏡的年輕人站起來道:“楊督軍,請問你這是批評孫文先生嗎?有傳聞,在護法運動中,孫文先生領導的軍政府,有人販賣煙土,搞得烏煙瘴氣,廣州百姓都不支持?”
下麵響起一陣陣抗議,抗議如此針對孫文,這個革命領袖。
楊興擺擺手道:“任何人都可以批評,也可以被批評。孫先生過去無疑是革命領袖,但是為何在二次革命,護法運動失敗,這些都可以檢討啊。
正如北京的徐世昌,號稱為偽北洋政府大總統,但也有很多缺點啊。就拿一句通俗的比喻,徐偽總統放的屁,那絕對是臭的,不可能被人認為是香的吧。
另外,我聽說他在見溥儀的時候,居然還要行三跪九拜之理,真是國人的恥辱,也說明他是前清的餘孽,當大總統是不合時宜的啊,是名副其實的偽總統”
眾人大笑,剛才緊張氣氛頓時鬆懈,由於徐世昌在北京威望顯然不夠,所以竟然沒有惹起抗議。
楊興指著身邊的顔德慶,介紹道:各位,這位先生可能有的朋友不認識,他是顔德慶先生,參與過中國人自己修建的第一條鐵路京張線的建設,現被詹天佑先生推薦,擔任成渝線,成廣線的總辦,在這裏,我向大家正式宣布,由四川人民自行投資建設,投資額超過1千2百萬大洋的成渝鐵路將於下個月正式開工建設。現在,讓我們大家一起歡迎顔德慶先生,歡迎顔德慶先生講話。(閻錫山建設同蒲鐵路窄軌,其中千山萬睿,南段5百公裏,共花費8百萬大洋。北段350公裏,共花費852萬大洋。擬修建的成渝鐵路,長度隻有300多公裏,且修建四川東部、中部,經過之處多為丘陵、平原與一些小河,如此花費在1千2百萬大洋,基本可行。)
看到楊興公開推崇,顔德慶顯得頗為激動,走出來,向大家講述成渝線的建設。
由於川漢鐵路四川人民有籌集1670萬兩白銀,其中1千萬兩正存放在北京交通部,楊興將顔德慶推出前台,毫無疑問是希望借助顔德慶在工程界的威望,希望能將這1千萬兩白銀(越1千5百萬大洋)拿出來,用於成渝線建設。
經過張瀾、顔德慶等人多次會商,北京交通部以成渝線僅僅為川漢線的一個分線,雖然承諾拿出300萬兩白銀作為成渝線、成廣線建設之用,但是訂立多條苛刻要求,如此經過1個月電報大戰,事情才逐步落實
。
伍非百見狀,連連說本次采訪到此結束,大家休會,請各位記者用餐,以代表巴蜀人民對大家遠道而來表示謝意。希望在接下來日子裏,大家在政府安排下,對四川省進行深入采訪。
楊興剛剛走到臨時駐地,正準備休息,楊思華就叫住楊興,說鄂西靖國軍司令蔡濟民在外麵,希望楊興能夠接見下。
蔡濟民,鄂西靖國軍,楊興還是知道的,在上次唐繼堯進攻四川的時候,蔡濟民就是其中一部,最後在派出使者媾和後,才未與川軍兵戎相見。
想不到這樣一位首義英雄,周邊主要武裝力量頭領已經潛伏在合川,雖然大驚,但馬上迎出。
在伍非百陪同下,看到一個個子較矮,滿臉正氣的青年將軍,當即伸出手道:“原來是蔡國幀,我們的首義英雄,歡迎歡迎。”
想不到楊興沒有因為自己與唐繼堯的關係而與自己發生摩擦,當即也伸出手緊緊握住楊興道:“慚愧慚愧,督軍平定臧邊,與蔡東坡高舉義旗,發動護國戰爭,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楊興將其迎進入,上好茶後,蔡濟民笑道:“督軍,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前來,是有求於督軍啊。”
當即將希望川軍援助之事說完。
楊興擺弄著茶杯,良久道:“國珍兄,你認為什麽是革命?”
蔡濟民笑道:“推翻滿清王朝,建立共和就是啊。”
楊興笑道:“蔡兄,那麽現在是共和了,應該就是革命了哦。”
蔡濟民想不到楊興居然有此一問,連連搖頭道:“但是段祺瑞廢棄臨時約法啊?”
楊興笑道:“若是臨時約法得到恢複,那難道就是革命了嗎?”
蔡濟民沉思良久,突然正色道:“督軍,難道你與北洋達成協議,共同謀害靖國軍?”
楊興笑道:“國珍兄,興豈是這等人物
。隻是在革命方麵,與孫先生,與一些人有點不一樣看法。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是為了讓鄉親們有飯吃,有衣穿,是為了實現強軍富國殷民民主文明吧?”
蔡濟民沉思良久道:“正是,這點沒有問題。”
楊興笑道:“革命是為了建立社會和諧吧?”
蔡濟民沉思良久道:“正是,這沒錯啊。”
楊興笑道:“蔡兄,你到過廣州,看過孫文發動護法戰爭情景,也在四川看過,如何?”
蔡濟民無語。
良久楊興將一個小冊子遞給蔡濟民道:“國珍兄,這時我中國人民黨的黨綱,與發展方向,你看看吧。”
蔡濟民大驚道:“督軍,那麽援助之事如何?”
楊興笑道:“國珍,你看看吧,若是明天你能說出書中一二,那麽援助,隻要你開一個清單即可。”
蔡濟民大喜,不過內心有點憂傷,但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即隻好在伍非百安排下,住在旅店中,翻看這討厭的小冊子。
最先還是心糊氣躁,到最後漸漸的安下心來,最後越看越欣喜若狂,連連看著這本小冊子,不能自拔。
第二天一早,楊興正在操練,蔡濟民匆匆趕來,看到滿臉欣喜之情,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來。
蔡濟民決定參加中國人民黨,也同意楊興派出的以鄧錫侯為團長的軍官訓練營,同意對其部進行整編,整編後部隊為鄂西第一旅,旅長蔡濟民,參謀長鄧錫侯。
為了支持鄂西靖國軍,楊興決定每年支援靖國軍1000擔糧食,500把快槍,還有20萬發子彈。
另外,經楊興提名,蔡濟民為中國人民黨軍事委員會委員,組織鄂西抵抗活動,從而徹底將蔡濟民組織的鄂西護國軍收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