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妙不可言

酒精害人,對於這一夜的回憶,郝妙非常模糊。

依稀記得自己被葉文遠弄上了床,還被他罵,她傷心而泣,哭得心都碎了。最後累極,一直沉睡,沉睡……那家夥做了什麽事,她始終以為是夢。

她寧願相信是夢。

第二天醒來,看著這個寬敞的臥室,還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的陽光,一切那麽熟悉,又那麽討厭,郝妙突然放聲大哭。

怎麽就攤上個這樣的男人?錯的是他,可是最後總是自己吃虧,自己受傷害?

葉文遠倒淡定,扒了扒一頭短發,**身坐起來。經過昨夜的饕餮盛宴,他的心情極佳,嘴角隱隱含著笑意。聽她嚎啕不止,並沒說安慰的話語,隻默默地遞上紙巾。

郝妙哭了一會,未有任何片言隻語的道歉軟話,火氣更盛。拍開他舉著紙巾的手,跨腳就要著地。腳板剛踫到地毯,身體便軟軟的往地上倒下去。

可惡的這頭狼,昨晚把她給拆骨了!

葉文遠及時把這小人兒撈起,攬進懷內,唇吻著她的發頂,好脾氣地說:“妙,我們忘記以前不開心的事,重新開始吧。”

他倒說得輕鬆,忘記?為什麽要忘記?郝妙用力把他推開,忍著渾身酸痛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衝進浴室,“呯”聲甩上門。

葉文遠施施然跟到門口,敲敲門:“洗澡嗎?”

聽到外麵傳來的話,郝妙才發現身上又是酒味又是汗臭,虧他可以忍一晚。索性衝了個澡,洗幹淨後,順便刷了牙,看著鏡內的自己蒼白的臉,頓時覺得很挫敗。

門外的人仍在不停地敲門:“妙,先開門,我要上廁所。”

明知道她在洗澡,非要來,分明就不把她的生氣當一回事!這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郝妙把毛巾狠狠扔在洗衣藍內,轉身走到門口拉開門。

站在外麵的他竟然還沒穿衣服,隻隨便披了件浴泡。看到她清清爽爽地出現,語帶輕鬆地說:“其實我不介意一起洗。”

不要臉!很好笑嗎?郝妙壓下怒火,對他牽強地勾了勾嘴角:“我洗過了,你自便吧!”

以為她不生氣了,葉文遠大喜。拍拍她的臉頰,吩咐道:“乖,幫我找套衣服。”說完走進浴室,關門前還**地朝他眨了眨眼。

對著白色的玻璃門板,假裝的笑臉終於掛不住。浴室裏傳來水聲,還有斷斷續續的輕哼,他的心情真不錯,如果她沒有丟掉工作,估計這樣的早晨是個美好的開始。可惜,他太不把她當人看了。

從別墅出來,她給家裏拔了個電話,告訴媽媽昨晚跟葉小妞玩瘋去了,所以沒回家。夏美似乎料到她不開心,幾次想說些什麽,被她打住。

掛掉電話,郝妙又拔了葉子薇的號,對方關機了。有點擔心,昨晚的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麽自稱是小妞的老公?她如果結婚,自己沒可能不知道。

歎。才兩三個月的時間,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好朋友有了男人,她都不清不楚。

拍拍臉,才想把手機收好,葉文遠的電話就殺到。

臭家夥,真以為可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嗎?

郝妙飛快按下關機鍵,耳根清靜。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沒工作的日子真心不自在。今天難得的好天氣,一連邊半個月的陰霾天氣終於結束,陽光燦爛地照耀著,暖暖的驅走了不少寒意,可是她的心是冷的。

一股怡人的咖啡香撲進鼻裏,她側身一看,是一家咖啡店。店名叫有個人,不知開店的人心裏是不是惦記著某個人。隔著玻璃望進去,室內一片暈黃的暖色調,伴著傳出來隱約的外語歌聲,給人感覺悠閑隨意。店裏廖廖的坐著幾個人,非常寧靜,畫麵看著舒心。如果可以像他們般了無牽掛的享受一個個悠閑的下午,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郝妙歎了口氣,心裏想的念的都是找工作的事。春節剛過,正是找工作的淡季,不知道能否再踫到合心意的。

眼睛不其然又往咖啡店裏瞟,落地玻璃櫥窗上貼著對喜慶的紅色娃娃,彎著腰兩拳雙握,笑意盈盈。

連你也覺得很高興嗎?

怔怔的看得出神,忽地腰部被撞了一下,她“啊”聲叫了出來,扭頭,隻見一個男人抱著幾大捆餐布從身邊經過。怕是看不著路所以撞到她了,頂端的那捆有要掉下來的趨勢。

郝妙掂起腳,幫他拿下頂部那捆。

“謝謝!”那人輕聲道謝,結實的雙手攬緊了點,踏大步走進店內。

郝妙跟著進去,順手把東西放一旁。男人把幾捆餐布堆進收銀台下邊,再轉身時微微一怔:“是你?”

世界太小了,郝妙不禁啞然失笑:“好巧。”眼前的人,正是那個雨夜救了她的大恩人。

“嗯,看來你的腳已經痊愈了。”男人拂了拂額上的汗,伸出手:“你好,我叫漢洋,謝謝你幫我拿東西。”

那晚太匆忙,又狼狽,根本沒來得及互相認識。郝妙忙把手伸出去,跟他輕輕一握:“你好,我叫郝妙。其實是我要謝謝你才對啦,那天晚上……”

“小小事情你記到今天。”漢洋揮揮手,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樣子。

郝妙吐吐舌,既然人家如此大方,那她也不好再提這事。看了室內一圈,已經沒話可說了,又不便阻著人家做生意,隻好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我先走了。”轉身就要離去。

“誒!”漢洋叫住她,“你是來見工的嗎?”剛才見她在外邊駐足,對著那張寫有招騁的紙看了很久,會是今天要來見工的工讀生嗎?

“呃?”郝妙滿臉疑惑,“你這招人嗎?”

“對呀。你不是來見工的?”他不好意思的饒饒頭,“我這裏招兼職的,上一個工讀生春節後不再來了,現在店裏忙不過來。你看,這些事都要我自己做”他指指收銀台下那幾捆餐巾。

看來大恩人是這裏的老板,郝妙頓時這亮了眼,“你這裏招人要什麽條件?我可以應聘嗎?”這咖啡店的環境她喜歡,既然工作丟了,先在這幹一段時間再說。

“嗬,我這裏主要是晚上的時候忙不過來。所以兼職的時間是下午6點到晚上11點打烊。怎樣?你有興趣?”

“啊?不能全職嗎?”隻來晚上,那白天她做什麽?

“全職當然更好,但會很辛苦,從下午兩點開始到晚上哦。試用兩個月,月薪二千五,過後看表現再加,包一頓晚餐。”

“可以的可以的!”郝妙狂點頭,心裏盤算了下,月薪在M市這個小城市來說還OK。一天11個小時,是長了點,不過時間都集中在下午和晚上,也不算難熬。再看這裏下午比較輕鬆,應該不會太辛苦。“絕對沒問題!”焦急的語調聽著唯恐他會反悔。“可是,我什麽都不會。”

“也沒什麽的,就是端端盤子,收拾一下而已。”他摸著下巴,對於她這麽急著要做這份工作有點懷疑。不會是鬧著玩的吧?

“打掃我在行的!”她拉起衣袖,“要不我現在可以試試。”

“哦,不不!”他擺著手,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這個小姑娘太有趣了,性格這樣耿直率真,讓人有種心安的感覺。“明天開始上班,可以嗎?”

“可以的!”她孩子氣的猛點頭,心想這個老板實在太爽快了。

“那好!小毅,你帶她去量量尺寸,看看現在的製服合不合身。”他招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示意帶她去量身。“你剛才說叫什麽來著?”

“啊?我叫郝妙。”她喏喏的應著,不敢相信自己這麽輕易就得到一份工作。

“嗯,你叫我洋哥就可以了。去吧。”他揮揮手,那個叫小毅的女孩子對她友好地笑一笑,領著她走進一間房間。

量好尺寸回來,洋哥已經不見了人。跟小毅道了謝,她踏著輕快的步調走出咖啡店。室外的天空萬裏無雲,藍藍的色調格外美麗,一陣涼風吹過來,也不見冷。

努力吧郝妙,你不是個容易被打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