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朗聽了司夜寒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內心竟然從未有過的羞恥起來,他必須承認自己是愛白桃夭的,從第一次見麵開始。
那個時候,他拒絕家裏安排的任何相親,因為知道自己不能行使男人的權利,所以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後來,白桃夭出現了,她是那麽漂亮、善良,像一個天使、一道光一樣,一下子就照亮了司空朗的世界。
司空朗第一次見白桃夭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人符合自己對妻子的所有期待,這種愛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這麽多年,其實司空朗對白桃夭的愛從未停止,所以他從來不敢給白桃夭任何壓力,也不敢讓自己有任何希望,或許也正是這種日複一日的壓抑,才最後讓這份愛變質了,或者就像司夜寒說的,這份愛殘疾了。
司空朗到這個時候,才清晰的明白,自己還是愛著白桃夭,還是想得到白桃夭,隻不過因為覺得白桃夭太完美、太高高在上,才會想要把她毀掉,卻從未想過拋棄她。
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可悲至極,因此自己生活在地獄一般的世界,所以就想把白桃夭也拉到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可悲了。
司空朗一瞬間變得鬥誌全無,無精打采,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司夜寒看著司空朗這樣,便知道自己可能猜對了,也說中了司空朗的心思,他也沒想再多跟司空朗廢話,便直接叫車把司空朗送走了。
之後,他再次撥打了李特助的電話,不管司空朗是否知道真相,不管司空朗是不是想利用這件事威脅自己,他都不想再騙白桃夭了。
因此,他想跟慕時說清楚,跟白桃夭坦白不是自己救得人,然而讓他沒想的是慕時還沒有蘇醒。
“怎麽會這樣?”司夜寒不禁擔心起來,難道應城的這個王真的要變成過去式了嗎?
他有些無法接受,因為如果慕時真的死了,那麽他跟白桃夭之間可能就永遠橫亙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緊接著問道,“還在搶救嗎?這都過了多少個小時了。”
“沒有,已經出了搶救室。”李特助此時比任何時候都無精打采,他恨不得代替慕時躺在那兒,他連連歎氣道,“但是人一直沒有蘇醒,醫生說……”
“醫生說什麽?”司夜寒有些著急的問道,難道慕時還要變成植物人了?
李特助的聲音一瞬間有些哽咽,“醫生說如果二十四小時還不蘇醒,有可能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麽會這樣?”司夜寒震驚極了。
“冬神,慕總之前會把白桃夭小姐交給你,所以我覺得他很信任你,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希望你能保密,否則……”李特助忽然怕自己說多了,可是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告訴什麽人。
“你放心,我明白,我一定不會多說。”司夜寒又再次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請國外的專家過來呢?”
“暫時沒有辦法,我們還在想。”李特助看著白木槿來了,便立刻跟司夜寒說,“好了,冬神,我不跟你多說了,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謝謝你李特助,你去忙吧。”司夜寒也明白自己此時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祈禱慕時能渡過難關了。
李特助掛電話之前,又再次囑咐道,“冬神,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兒,請照顧好白桃夭小姐。”
他此時一回想起來慕時去救白桃夭的樣子,就心疼的不行,因此,他覺得不管怎麽樣,照顧好白桃夭,等慕時醒過來一定會很高興。
接著,他掛了電話,看向走到自己跟前的白木槿,恭敬道,“白小姐。”
“你跟誰打電話呢?”白木槿有些不滿的說道,隨後又覺得自己還需要李特助,不應該這麽無禮,便又補充道,“記住,慕時哥哥現在這個情況,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白小姐放心,我明白。”李特助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說自己跟司夜寒打電話。
白木槿點了點頭,“當然了,李特助跟了慕時哥哥這麽久,連慕時哥哥都這麽滿意,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謝謝白小姐,那麽現在……咱們還能做點什麽嗎?難道就這麽等下去嗎?”李特助一臉的擔心,再這麽幹等下去,他怕自己會瘋。
白木槿仿佛慎重的思考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樣吧,我給國外的伯父伯母他們打個電話,現在事情這麽大了,我沒辦法一個人做決定。”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那白小姐拜托你了。”李特助有些期待的看著白木槿。
白木槿點了點頭,隨後又想到什麽似的,接著說道,“對了,跟警局那邊打好招呼,我們一會兒過去看看那個韓逸軒。”
“好。”李特助轉身去聯係警局了。
白木槿便把電話打到了國外的慕家,這是之前慕時給她的號碼,還說有機會跟爸媽介紹她。
她此時也有些心緒萬千,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跟慕時的爸媽通話竟然是在這種情形下。
很快,電話便被接通了,“hello?”是一個標準的倫敦音,白木槿猜測應該是別墅的管家。
於是,她立刻用英文跟對方交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你好,我是慕時的未婚妻白木槿,我現在有急事想要找慕時的爸爸媽媽,”
“沒問題小姐,你稍等。”管家很有禮貌,似乎是聽出了白木槿有急事,立刻便去找人了。
白木槿等了一會兒,便聽見對麵傳來一個有些貴氣的女聲,“你好,我是小時的媽媽,我叫魏敏芝,請問你是……”
白木槿覺得有些奇怪,她剛才明明跟管家說了自己是慕時的未婚妻,難道管家沒告訴太太?
她來不及多想,便立刻說道,“魏伯母你好,我是白木槿,你叫我木槿就好,我是慕時哥哥的未婚妻。”
“未婚妻?”魏敏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相信,語氣格外的傲慢,“實在是抱歉,白木槿小姐,我冒昧問一句,你是改名字了嗎?我記得你之前叫白桃夭呀?”
一句話,白木槿臉色立刻變了,她實在是沒想到,慕時跟白桃夭結婚雖然沒有辦婚禮,但是遠在國外的魏敏芝竟然知道白桃夭的名字。
一瞬間,她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接著說下去。
這時候,魏敏芝又接著說道,而且聲音聽起來更加不滿了,“而且白小姐,我不管你改名叫什麽了,我記得之前小時跟我說你們要結婚了,現在又冒出來未婚妻,你們之前難道並沒有結婚嗎?”
白木槿恨得咬牙切齒,這更加說明,從頭到尾,慕時最在意的人是白桃夭,深愛著的人也隻有白桃夭。
可是,她此時也明白,自己不能糾結這些事兒,否則,隻會讓這個魏敏芝更加不滿。
很明顯,從語氣白木槿能聽出來,魏敏芝並不喜歡白桃夭,那麽正好是她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她肯定會比白桃夭更讓魏敏芝、讓慕家人滿意。
於是,她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伯母,這件事確實是您搞錯了,我沒有改名,我就叫白木槿,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慕時哥哥他出事了。”
“什麽意思?”魏敏芝果然還是關心自己的兒子,沒有再繼續糾結白桃夭和白木槿是怎麽回事,“小時他怎麽了?”
白木槿立刻說道,“慕時哥哥他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在國內沒辦法得到有效的醫治,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把慕時哥哥接到您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