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空朗同樣非常疑惑,他原本以為慕時知道真相之後,一定會接白桃夭一起回去,他們一定會複婚。

他想了想,便猜測是白木槿從中做了手腳,便淡淡的回答道,“這中間怎麽回事兒我也不清楚,先去接人吧。”

“好。”司空明月走到電梯門口,又拿出了電話,給祁懷誌打了過去。

祁懷誌剛離開那個小區,見是司空明月來電話,就猜到了怎麽回事兒,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將車掉頭了。

“懷誌,你能過來接我和我哥一下嗎?”司空明月立刻說道,雖然是請人幫忙,但是她的語氣倒有點像命令。

“好,我現在回去,你們下樓吧。”祁懷誌說完便掛了電話,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小弧度,看起來心情不錯。

司空朗和司空明月進了電梯。

司空朗便有些責備的說道,“明月,那個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嗎?”

“嗯?”司空明月楞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是呀。”

“你怎麽對人家那麽凶?”司空朗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家妹妹,“上次他來接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人家對你很好,你倒好,吆五喝六,把人家當奴隸了?”

“我哪有?”司空明月不承認的倔了噘嘴,她對祁懷誌真的那麽凶嗎?

“怎麽沒有?”司空朗隱隱猜到了祁懷誌的身份,試探的問道,“這個男孩子是祁家的人吧?”

“嗯。”司空明月點了點頭。

“老大家的兒子?”司空朗又接著問道,他記憶中祁三爺並沒有孩子,祁老二好像有一個女兒。

“嗯。”司空明月不想司空朗再繼續問了,便接著說道,“好了,哥,你別多問了,我跟他還沒到要家長那一步,你問那麽清楚幹什麽?一會兒見了祁懷誌,你可別這樣。”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司空朗想到祁三爺的那些傳言,便立刻警告司空明月,“行,祁老大跟祁三爺家關係還不錯,你跟他交往我沒意見,但是我警告你,遠離祁三爺,知道了嗎?”

司空明月一瞬間有些暴躁,這話白桃夭說過好多遍,現在司空朗也說,她聽得有些不耐煩。

她立刻有些無奈的問道,“祁三爺到底怎麽了?你們一個個耳提麵命的讓我離他遠點,我真的很好奇。”

“還有誰跟你說過?”司空朗不禁有些好奇。

“白姐姐呀,她之前就問過我和祁家人怎麽回事,然後一直囑咐我離祁三爺遠點。”司空明月真的非常好奇,“祁三爺到底幹了什麽?”

其實她也明白,祁夜笙肯定做過什麽,否則祁懷誌不可能那麽怕他,隻是他問過祁懷誌,祁懷誌對此三緘其口,根本一個字不透漏。

司空朗倒不意外,想了想便又問道,“明月,你見過祁二爺嗎?”

“見過呀。”司空明月對這個人記憶還挺深,主要是因為,他跟司空朗一樣,也是個坐輪椅的人。

司空朗又接著問道,“說說吧,有什麽印象?”

司空明月覺得奇怪極了,明明在說祁三爺的事兒,怎麽又繞到祁二爺了?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感覺是個很有學問的人,溫爾儒雅,跟大哥有點像。”

司空朗低笑了一聲,有些自嘲的說道,“是跟我很像,主要是因為,他也是個瘸子。”

司空明月有些無語,“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他又跟我完全不一樣。”司空朗沒有理會司空明月的解釋,聲音有些凝重的響起,“在祁三爺回到祁家之前,祁二爺才是應城的風雲人物,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個瘸子。”

“什麽?”司空明月神色變了變,這些事兒她並不知道,也從未聽祁家人說過,一個字眼都沒有聽過。

她有些困惑不已,“真的假的?怎麽從來沒聽祁家人說過?這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嗎?”

“其實並沒有多久,”司空朗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冷笑道,“隻是祁家人不敢說罷了。”

司空明月更不理解了,她也沒問,等著司空朗接著說下去。

司空朗等了一會兒,見電梯門打開了,他才再次開口道,“因為,祁二爺的腿,是被祁三爺打斷的。”

“什麽?”司空明月推著司空朗出了電梯,她不敢相信的再次確認道,“哥,你剛剛說祁二爺的腿是怎麽斷的?”

“被祁三爺生生打斷的。”司空朗說到這事兒的時候,顯然也是心有餘悸,眉宇間都是對那個活閻王的恐懼。

“怎麽會這樣?”司空明月簡直無法理解,“你確定嗎?會不會是謠言?”

“不會。”司空朗搖了搖頭,隨後他冷笑了一聲,“因為這件事,從始至終,祁三爺都沒想過隱瞞,隻不過別人都不敢說罷了。一個能生生將自己哥哥腿打斷的人,誰能不害怕呢?而且那時候,祁三爺不過才二十出頭。”

司空明月沒說話,她的手在抖,腿肚子都在抖,她在害怕,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麽害怕一個人。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她覺得自己是在死亡的邊緣試探,怪不得祁懷誌那麽害怕祁夜笙。

她想起今天自己和祁懷誌被祁夜笙關起來,是不是也差點就丟了小命?

她的腦袋亂極了,祁夜笙的形象和司空朗說的話,在她腦海中不斷交替,她有點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祁夜笙了。

“明月?”司空朗見司空明月在那發抖,便歎了口氣道,“你呀,就是主意正,現在知道害怕了?不過祁老大一直很老實,跟祁三爺的關係不錯,所以,應該沒事兒。”

他說著,輕輕拍了拍司空明月的胳膊,“好了,別擔心了,咱們出去吧,別讓人家男孩子多想了。”

“嗯。”司空明月臉色不太好看,點了點頭,便推著司空朗出去了。

祁懷誌早就等在門外,見人出來了,他立刻上前幫忙,將司空朗抱進了車裏,然後又把輪椅放在了後備箱。

他看見司空明月在那傻站著,便上前小聲道,“明月,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沒事兒吧?”

司空明月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咱們去接白姐姐吧。”

她說著就上了車,隻是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祁懷誌隻當司空明月被司空朗罵了,上了車之後,便跟司空朗道歉,“大哥,今天的事兒真的對不住,都是我的錯,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幾句。”

司空朗欣慰的扯了扯嘴角,他看得出來,這個男孩子對司空明月很上心。

他搖了搖頭,“沒事兒,這事兒不怪你,都過去了,不提了。這幾天還得謝謝你,幫著忙前忙後,我們明月也是個被慣壞的孩子,她要是有什麽小孩子脾氣,你別跟他計較。”

祁懷誌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哪裏的話,我跟明月……不分你和我,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一定隨叫隨到,大哥可以留下我的電話,隨時找我幫忙。”

“好。”司空朗記下了祁懷誌的電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路上,祁懷誌話很多,一直跟司空朗有說有笑,隻是見司空明月一直不說話,他還是有點擔心。

司空朗見狀,便立刻解釋道,“沒事兒,這孩子一直心思重,今天這事兒,她可能覺得坑了自己的哥,在那自責呢,你別管她。”

“該自責的是我。”祁懷誌有些抱歉的看了司空明月一眼,他又估計司空明月在想今天被關在會所的事兒。

他得找機會跟司空明月說說,不然之後再見到祁夜笙,司空明月肯定要惹禍。

到了地方之後,他讓司空朗在車上等一下,然後把司空明月叫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