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擎正在跟人打牌,杜依涵坐在一旁看著,聽見門口傳來聲音,她轉頭跟江時婉打招呼。但是江時婉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坐在沙發上的一對男女,孫白林和另外一個被他擋住了看不清樣子的女人,穿著一身長裙靠在沙發上。

江時婉下意識看著杜依涵,她不是說隻有她一個女人嗎?那這個女人是誰?

杜依涵無辜的聳聳肩,她知道的隻有她會來。但是孫白林又帶了一個人來,所以這不關她的事兒。

隻是,杜依涵現在並不方便跟江時婉說。剛才她進門的時候,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其實也是震驚了一把,她想告訴江時婉,孫白林還真的把人給泡到了。

桌上原本擺著一些點心,但是放在她還沒有看清的那個女人麵前,閆文林重新找來這裏的服務生點幾樣主菜和米飯。

坐在那邊被孫白林圈著腰的女人仿佛是睡著了,聽見了閆文林的聲音她才稍稍向前傾身,一雙桃花眼直直的看了過來,冷清的眉眼,自帶風情的眼神。

江時婉楞了楞,這不就是那個大明星馮淩嗎?

江時婉跟杜依涵生出了一樣的想法,孫白林還真是去撩女人的,而且這麽快就上手了。

孫白林見懷裏的女人動了動,他的手到是圈的更緊了些。

以一種占有的方式將她圈的牢牢的,清淡的聲音中夾雜著一些旁人理解不了的溫柔:“馮淩,再吃些東西。”

“我不想吃了,減肥。”馮淩皺著眉頭,聲音一如她眉眼中的清冷,但是於婉轉的很。

“這麽瘦了還減什麽肥?”孫白林皺著眉,看似不說,實則寵溺的很。

馮淩輕飄飄的看了孫白林一眼,說道:“我說了不吃就不吃。”

“馮淩!”

馮淩依舊不理會孫白林,依舊埋在他的懷裏,到是伸出手來跟江時婉打了個招呼,說都:“你好,我是馮淩。”

江時婉微微一笑,說道:“江時婉。”

江時婉盯著她看了兩眼,馮淩以為她想吃東西,將自己麵前的幾盤幾乎沒怎麽動過的點心往江時婉麵前推了推,“吃點東西嗎?”

閆文林坐在另外一邊,抿了一口酒說道:“待會兒飯菜就送上來了,實在餓了就先墊吧點。”

江時婉點點頭,在他的身邊中規中矩的坐下來。

可能是考慮到有女性的原因,整個包房中沒有一點的煙味兒,實在是有人煙癮上來了,也隻是到外麵去抽一支煙。

說以有些人抱怨,並不喜歡兄弟帶著除了玩之外的女人來,煙癮大的人尤其不喜歡。

閆文林麵前放著一杯色澤棕黃的烈酒,他拿起酒杯的時候,江時婉在旁邊都能聞到那股子濃烈馥鬱的酒香,很醇厚,但是應該勁頭也不小。

江時婉自從剛回國不久,連連喝醉過幾次之後,明顯的胃就不太好了,後來幾乎就不怎麽占酒。

閆文林將她安頓好之後,喝著就聽別人聊天,到是很少說話,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聽人家講話。江時婉坐了好一會兒,甚至都忘了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包廂裏各聊各的,不大一會兒觀望完傅正擎打牌的杜依涵才過來跟她擠在一起,飯菜端上桌來,兩個人也一起吃。

偌大的桌子上吃飯的隻有江時婉和杜依涵兩個人,杜依涵八卦之心終於能得到釋放,翹著二郎腿,攏著自己的卷發半開玩笑的問道:“馮淩跟孫白林在一起了,但是網上竟然沒有絲毫消息,你說我們要不要拍下來發給娛記啊!”

“那你給他們爆料有什麽好處嗎?”江時婉吃了口飯笑著問道。

杜依涵一副做作模樣,哎呀兩聲兒,說道:“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們當然是享受八卦帶來的樂趣啊!”

“你們律師都有這個癖好?”江時婉翻了個白眼給她。

“我們律師界就是八卦和狗血的集合地好不好。像我實習的那段時間,跟在一個民事律師身邊,經常接到各種案子,出去那些不值一提的瑣碎,不是毀三觀的家常倫理,就是陰謀論的愛恨情仇,讓我深刻的理解了四個字,什麽叫做:人心險惡。要不是當成八卦來聽,我現在會對世界絕望的。”

江時婉笑了笑,沒搭話。

杜依涵揉了揉江時婉,突然問道:“我看你剛才跟閆文林貌合神離的,你們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江時婉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淡淡的搪塞過去,說道:“沒有,一直都是這樣的。”

江時婉隔著沙發那邊是有一段距離的,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閆文林的側臉,見他將杯子送到唇邊,抿了一口酒後手臂便隨意的搭在了沙發背上,似有似無的揉了揉額頭,骨骼雅致的手指根根修長,手背上隱隱突顯的青筋彰顯著逎勁,因為手臂擴開的原因,解開了扣子的西裝布料變的很是緊繃,緊緊的包裹著寬闊的肩膀。

江時婉盯著閆文林的方向有些恍惚出神,直到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突然轉過頭來,幽深黑漆的視線直直的對上江時婉的。

江時婉心中一慌,立刻有佯裝著在看沙發旁邊的擺飾,然後若無其事的時候收回視線,繼續吃飯。

等江時婉和杜依涵慢吞吞的吃完飯的時候,閆文林正靠著沙發,手搭在眉骨上,像是喝醉了的樣子,江時婉走到他身邊很輕的問了一句:“你喝醉了?”

閆文林突然睜開了眼睛,剛才看樣子已經有些昏睡了過去,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眸子微眯著,有片刻的茫然,他捋了捋頭發,被酒精浸潤過的嗓音沉沉的出聲兒:“沒有。”

杜依涵不會打麻將,此時也不再去觀戰傅正擎的牌局了,坐在江時婉的身邊跟她聊天。

江時婉看著杜依涵,聽她說起微博上發生的事兒,伸手去摸旁邊的包,想掏手機來看,結果摸到的是一片憑證光滑的麵料,還帶著溫度。下一刻江時婉便意識到自己摸到的是閆文林的腿,拿開手的同時,江時婉轉過頭去。

江時婉十分的確定,閆文林已經喝醉了。就算是沒完全的醉,至少也是微醺。因為他喝多了的時候,眼睛會變得十分的晶亮。如同閃爍著的黑曜石,被他這樣專注的看著,江時婉有些怔愣,頭皮也微微的發麻,低頭卻找著自己的包,拉開包鏈子,掏出手機,她自以為動作有條不紊,其實是慌亂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