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齊將所需要的協議和證件複印件之類的東西準備好,江時婉跟程初為沒話多少時間便處理完。

江時婉笑著對程初為說道:“股份給你了,以後不要忘記給我零花錢啊。”

程初為不以為意,笑著懟了回去:“我沒你老公有錢,給的可能沒有他。”

的確,江時婉手中有一張閆文林給的副卡,除了車子是她自己買的,日常小開銷用自己的工資和存款,其他買衣服鞋子和首飾等大頭都是用這上麵的錢。

江時婉忘了是在哪兒看過一句話,不用你男人給的錢,那還是對他的不尊重,她覺得為了閆文林的自尊心和她的門麵,她著實沒有必要在錢這方麵故作矜持。

程初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跟江時婉吃飯,江時婉隻好約了杜依涵吃晚飯,回到家的時候,閆文林回來的出乎意料的早,雖然有昨晚那事兒,江時婉還沒有尷尬期已過的自覺,還有稍許的不自在。

第二天閆文林又特意等她一起去公司,路上她接到好幾個江時悅打來的電話,江時婉都是看了一眼後就直接掛斷了,最後幹脆直接開了靜音扔進包裏不理會。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沒能打通她的電話,江時悅直接到公司來堵人。

江時悅就站在電梯間外麵的陰影處,底下停車場光線昏暗,光線招不過去的廊柱後麵或者角落裏,似乎更容易藏人。

江時婉便是猝不及防的被廊柱後麵突然竄出來的江時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後麵退了一小步,閆文林伸手扶住了江時婉的後腰。

江時悅穿著黑色的西裝外套,長發披在肩上看起來似乎都失去了光澤。這也難怪了,最近江氏麻煩事兒很多,江浩聲要是被強製讓位,江時悅肯定要鞍前馬後的跟著想辦法,但是江時婉實在是想不出來她為什麽要來找自己。

“江時婉,我們談談吧。”江時悅說。

江時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著說道:“我跟你有什麽可談的?”

江時婉今天穿了一身兒淺色的長款風意,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因為最近這兩天胃口還成,再加上休息的也還可以的緣故,整個人的氣色都很不錯,臉上也有著紅潤的光澤,早上還做了個輕熟的卷發,跟江時悅這麽一比,顯得對方整個人越發的憔悴無光。

閆文林一直站在江時婉的身邊沒有出聲兒,江時悅看了一眼閆文林,似乎想讓他勸江時婉跟自己談談。

閆文林垂著眸子看向江時婉,開口問道:“想談嗎?”

江時婉說:“不想。”

閆文林攔著江時婉的腰,說道:“那就走吧。”

閆文林的話說的很清楚,江時悅要是不懂,也就白活了這麽多年了,閆文林此刻明顯就是偏袒江時婉的立場。

江時悅有些不敢置信卻又意料之中的睜大了眼睛,此刻她也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程初為拿著江時婉的股份,有正值董事會針對江浩聲的關鍵時期,若是程初為再踩上一腳,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有程初為在江氏一天,恐怕江浩聲就很難再上位了。

見閆文林攬著江時婉要離開了,江時悅一慌,上前將人給攔住。

“江時婉。”江時悅艱澀的咬著唇,再精致的妝容也沒能掩飾住蒼白的臉色,她垂了垂眸子,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似的,懇求的看著江時婉,說道:“你能不能,能不能讓程初為在董事會上替爸爸說說話?”

這無理的要求,此時任誰聽了,恐怕都要嗤之以鼻。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還不到三十天,半個月前江時悅還在警察局衣光靚麗,傲嬌的揚著頭給她江時婉上了一顆,現在卻放下身段來求她了。

江時婉是好不為所動,饒是江時悅也知道,江時婉是不可能答應她的要求的,她會說出這些話來,已然是一副被逼到一定境地,才抱著一試的心態。

“這話我可承受不起,就算是我跟他說了,你覺得他會找我說的去做嗎?”江時婉保持這毫無破綻的微笑,說快意嗎?她肯定是覺得有些快意,不過種因得因,自己做了什麽事兒就該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本來江浩聲尚有一襲翻身之地,本來已經前程似錦,穩坐掌權人的位置,但是當初江時悅跟閆文林談條件,想要他促成江氏和加拿大國家銀行合作的時候,就不該得意太早。

且不說當年江浩聲為了將江時悅母女光明正大的應進江家,造了多大的孽?

程初為就是江浩聲的孽債,現在討債的來了,不巧正好趕上江浩聲虎落平陽的時候,孽債加身,雪上加霜而已,誰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這時,到了公司的藜麥停了車走過來,看見僵持的三人,而江時悅目光挫敗灰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被閆文林拋棄的女人找上門來。

藜麥打這兒走過,也不好裝作無視,而且江時悅也是她認識的人,藜麥先是中規中矩的跟閆文林打了個招呼:“閆總。”

閆文林目光掃過她,很淡的點了點頭。

而江時婉看見藜麥的時候,下意識的將腰前傾,遠離了閆文林一寸。

閆文林皺著眉看了江時婉一眼,將她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故意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裏,江時婉微微睜大眼睛,閆文林垂著眸子直接望進了她的眼裏,似乎是警告的說:“你再躲試試!”

對麵的藜麥用餘光將這兩人之間的短暫又難以為人察覺的小動作看在了眼中,藜麥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徹底不去看他們,轉而去問江時悅:“江小姐,您怎麽來這裏了?”

而江時悅恍若沒有看見藜麥,她努力的沉住氣,目光很是殷切的卻又十分含蓄的訊問閆文林。“那,閆先生,加拿大國家銀行撤資的事兒能不能有回轉的餘地呢?”

“加拿大國家銀行撤資,是江氏自身的問題導致的,你恐怕是問錯人了。”閆文林麵無表情,冷硬的臉廓線條看起來更是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