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想,杜依涵說的這些自己又何嚐沒有考慮過呢?

“可是閆文林他是江浩聲不敢動的人,江浩聲少了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坐不穩大股東的位置,他當然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握住這些股份的,如果跟我結婚的人是閆文林,他就不敢亂來!”江時婉悠悠的說道。

而且,閆文林……

杜依涵趴在了沙發上,麵前是一遝子她從律師事務所帶回來的宗卷。此時聽了江時婉的話,她也說不出什麽來了,隻剩下幽幽的無奈與歎息,說道:“婉婉,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正入神時候,傅正擎的聲音突然從杜依涵的身後傳來:“你怎麽還不去洗澡?”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傅正擎趕忙對著電話那一頭的江時婉說了一句:“好啊,我們改天約啊,拜拜!”說完杜依涵將手機緊緊的攥在了手心裏,瞟了一眼傅正擎,見他神色無異,這才小跑著往臥室的裏去了。

傅正擎看著杜依涵關上臥室的門,走到沙發上看了一眼翻開的宗卷,隨後拿起手機走到了晾台上,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江時婉成為薑經理的助理之後,工作漸漸的上手,見到閆文林的次數也要稍微的多了些。比如她到高層辦公室給總經辦或者總裁秘書室送資料的時候,偶爾會遇見他。

閆文林則是輕飄飄的看江時婉一眼,眼神中透著慣有的冷漠與深沉,跟看一個普通員工無異,但是江時婉總是覺得,閆文林那雙沉沉的毫無波瀾的眼睛裏蘊滿了對自己的警告!

江時婉這天上班撿了個便宜,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薑經理秘書的孩子生了重病,家裏沒人能照看,請了一天假,正好這天有個部門經理會議,這便稍了做會議記錄的人。

薑經理百般不願,到底還是在辦公室憋到了會議前,開口讓江時婉拿上文件夾跟他上去開會。江時婉跟著走在他的身後,踐踏我麵容忐忑,心裏好笑,打趣道:“您的秘書告假,處於不可控的情況我才代她出席會議,閆總知道了應該不會責怪你的!”

薑經理聽了江時婉的話一時之間到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了。薑經理事先一直以為江時婉並不知道閆文林交代他的事兒,聽到江時婉這樣的說,頓時有些語塞,有種被人戳穿的尷尬。

過了一會兒,薑經理才脖子一梗的燦笑了幾聲兒說道:“你這個小姑娘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這薑經理其實人不壞,幽默風趣,也從來不曾為難過她,三四十歲有些許謝頂的男人,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自己,到是有種反差萌。

江時婉淡淡的笑著,不誇張也不唐突的說道:“薑經理,我知道你懂的。”

薑經理這老臉是真的掛不住了,紅了個徹底,咳嗽了兩聲兒以紓解心中的憋屈。

到了會議室中,江時婉坐在了薑經理的身後,在坐的都是部門經理級別衣裳的人物,副總裁和總經理都到了好一會兒了,閆文林才踩著點進來。

江時婉原本翻看資料,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看。閆文林穿著剪裁合身的日常西裝,大高個子尤其修長而挺拔,寬肩窄腰,眉峰冷厲,五官也是立體俊美如斯,通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那是歲月沉澱才會有的深沉與成熟,透著商人的精明果斷,成功人士的穩重,簡直不要太優秀了!

縱使是知道閆文林的身份地位,這一刻卻也是不論如何都移不開眼睛。

江時婉垂了垂眼眸,像是閆文林這樣的男人,說實話,說她是癡心妄想也並不過分!

閆文林走到了為首的位置,解開西裝的扣子坐下,一眼瞟見薑經理身後的江時婉時,那眼神仿佛是暗夜裏平靜的海麵,海浪突然撞上礁石,泛起了駭人的高浪,又在即刻後恢複了平靜。

薑經理擅自帶了江時婉上來,自然是要隨時隨刻的注意老板的反應,見閆文林已經發現了江時婉,他側頭用餘光瞟了以後掩飾身後,江時婉正在看今天會議會用到的資料,腦袋都沒抬一下。

薑經理心中暗自估量,這小祖宗還真是沉的住氣啊!

江時婉混跡職場這麽多年,早就打磨圓滑,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能惹了閆文林,還能在林文待下去的人,不會簡單到哪裏去的。

閆文林不發話,薑經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點零零碎碎的事兒打發了,多少人夢寐以求呢,拿著高工資,做著簡單的活兒。

可是這江時婉,小姑娘家家的卻是一腔熱血,偏偏不滿足,即便這丫頭不說,薑經理心裏他也是知道的。

閆文林坐在老板椅上說道:“開會。”

低沉磁性的聲音,即便隻有兩個字,也有千軍萬馬震懾人心的氣勢。

開完會,眾人紛紛離席,江時婉正在收拾東西,閆文林還坐在老板椅上,說了句:“薑罩輝,留一下。”

薑經理被點名叫走,怨念的看了江時婉一眼。

江時婉拿著文件夾走在薑經理的身後望了一眼坐在會議桌盡頭的男人,身邊有人跟他說項目的事兒,閆文林越聽眉頭擰的越緊,到最後冷著一張臉把文件往麵前一甩,說道:“這就是加班三天三夜改出來的東西?一個實習生都能做的比你好!”

閆文林的聲音不輕不重,但是尤為冷清,那人憋紅了臉一聲兒不吭,最後拿著東西走了。

閆文林抬頭找薑經理,加上剛才會議進行的並不順利,她本就餘怒未消,看見薑經理身後的江時婉時候眼神一沉。

薑經理趕忙小聲兒指揮江時婉,說道:“你拿著東西先下去。”

江時婉看著閆文林那樣也不敢去他麵前找他的膈應,抱著東西趕緊走出去。

剛走出不願,前麵有個人折回來叫住了江時婉,懶懶撒撒的聲音,說道:“嘿,那個誰……”

江時婉看了一下四周,隻有自己。

“就是你。”那個人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