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江時婉站在臥室,看見放在**的袋子和黑色風衣,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樓下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又聽見阿姨說道:“閆先生回來了。”

江時婉一慌,趕緊把一副塞進袋子裏衝進衣帽間,胡亂的塞進了自己的櫃子裏。

然後麵不改色的下去吃飯,閆文林問她今天做了什麽,江時婉都如實回答,和杜依涵逛街了。

閆文林又問:“呆在家裏無不無聊?”

“還好。”江時婉說。

對話結束,各自沉默。

晚上入睡前,閆文林說:“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回公司,給你安排個輕鬆的職位。”

“不用,原來總經辦的職位挺輕鬆的,沒必要換。”主要是大家忌憚她的身份,基本上沒人讓她跑腿做重活累活,“這段時間休息的不錯,我可以回公司繼續上班了?”

“隨時都可以。”沒人敢說不可以。

江時婉其實暗中大概猜到了閆文林的心思,她現在懷著孕,日複一日,過不久肚子就顯出來了,這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公布了。

江時婉順了他的意,回林文繼續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中午,江時婉就被閆文林帶到外麵吃飯,稍微吃撐了一點,回到公司裏剛坐下就捂著嘴往洗手間小跑去。

吐了之後,從隔間出來,她看見了站在洗手台前對著鏡子補妝的藜麥,手上的口紅貼在唇上,卻一動不動。

她看向鏡子裏,目光閃爍,落在了江時婉的肚子上。

江時婉腳步在隔間錢的台階上滯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洗手插手。

有了上次在洗手間見麵時候不甚愉快的經理,兩個人互相都沒有打招呼。江時婉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麽又猜到了什麽,徑直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一直保持這僵硬動作的裏麵,手指才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口紅塗到了嘴唇外邊,緋色的唇上顏色也不均勻,她拿出紙巾擦拭,手上沒有控製好力道,最後將嘴唇擦的更是狼藉,下巴和周圍的皮膚色澤通紅,火燒火燎一般的疼痛。

她抬眼看向鏡子裏妝容狼狽的女人,撐在洗手台上,緩緩伸手蓋住了複雜而空洞的目光。

有高層辦公室這一樓的職員推門進了洗手間,看見裏麵站著個低垂著頭的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想這是誰啊?

剛一走進去就看見她指縫間掉出一滴水落在了淺色的大理石地板上,隨後就拿著包轉身,低著頭就走了出去。

晚上吃過飯,閆文林進了書房忙事情,回到臥室的時候,江時婉已經坐在**看書,還是那本,她已經看了好多天了,閆文林都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在認真的看。

閆文林把手機往**一扔,然後轉身去衣帽間拿衣服準備去洗澡。剛走進去,江時婉叫住了他:“你電話。”閆文林又出去接電話,看了一眼來電的人,又看了看江時婉若淡自若的深情,過了兩秒他才接起電話。

“喂。”

“閆文林我出了點事兒。”帶著濃重鼻音的女聲兒傳來,語調帶著點無措的懊惱,“我……我傷人了,有點嚴重,他們揚言要報警。”

閆文林皺眉問了句:“你在哪兒?”

“酒吧。”隨後她報出了一個地址。

掛了電話,閆文林換了件衣服出來,見江時婉還在安安靜靜的看書,手指摩挲著紙張的邊角,然後翻頁,發出“沙沙”的響聲。

閆文林很肯定,江時婉不瞎,她肯定看到了來點顯示上的藜麥的名字。

閆文林說:“我出去一趟。”

江時婉抬起頭,淺淺的一笑:“嗯。”然後就再無更多的過問,比如你什麽時候回來,用不用給你留燈,開車注意安全等。

閆文林薄唇緊抿,臉色沉了沉,又補充:“待會兒就回來。”

江時婉又抬起頭,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好。”

若是以前,江時婉指不定**陽怪氣的哼哼兩聲兒,說些酸不拉幾的話氣氣他。閆文林心裏總覺得心裏不舒暢,走過去勾起江時婉的下顎,重重的一吻,江時婉閉著眼睛乖乖的給他親,他鬆開她,她便朝她笑了笑。

閆文林轉身離開,江時婉也沒多看他一眼。

自從那天在界街邊吵完一架之後,當然閆文林並不認為是吵架。江時婉就像是履行諾言一樣,安分又乖,絕不給他添堵。

閆文林帶了幾個人到酒吧,人聲兒鼎沸的噪雜中,藜麥被幾個人環環包圍著,截住她的去路。

閆文林走進一看,地上有一攤血,就直觀視覺來看,出血量不小,他環視一周,沒看見傷者。

“怎麽回事兒?”閆文林低沉冷峻的聲音響起。

幾個陌生的男女聞聲兒轉過頭來看他,藜麥也緩緩的抬起頭來,臉色慘白,雙目通紅,不複往日的光鮮自信,倒像是潦倒落魄的酒鬼。

藜麥看了閆文林一眼,似乎是覺得沒臉見人,將頭轉向了一邊。

其中一名穿著吊帶小裙子的女人看了看閆文林,問道:“你是她男朋友?”

“這個瘋女人,我哥就過去跟她說了兩句話,她直接掄起酒瓶就把我哥的頭給砸了,剛才醫院把人接走,說是情況嚴重,你也知道,腦子很脆弱的,稍有差池……”

既然藜麥自己擺不平,說明這些不是些可以簡單打發的小人物,即便是想訛錢,也絕非是小錢。

最後閆文林將藜麥帶走,留下鄭陽跟那幫人談。

乘電梯下了樓,藜麥一路上都低著頭,出去的時候才用手將垂在兩側的頭發往後捋開。

刺骨的夜風吹過,藜麥混沌的思緒清醒了大半,她看著閆文林的背影,沙啞的聲音才緩緩開啟,“我打不通言恒語的電話,不得已才聯係你,給你添麻煩了。”

閆文林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沒事兒,不過晚上盡量別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閆文林解鎖車子,說道:“走吧。”

藜麥站著沒動,她風衣裏麵穿著的是紅色的吊帶短裙,裙子下穿著高跟鞋的長腿修長白暫,似乎是為了今晚刻意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