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心情像是不錯,聲音隨時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沉浸著一抹愉悅,有點多說了幾句:“產檢定時做,累了就別去公司,休息好。”

江時婉靠著鞋櫃,用空出的手去撥弄鞋櫃上的小擺設,說道:“好”。

“就這樣。”性感磁性的聲線,順著電波傳入她的耳中。

“拜拜。”江時婉掛了電話,還在出神的擺弄一些雜物,另一邊像是下意識一樣,將拇指往唇間送,她咬著指甲,心裏有些莫名的潮濕感,軟軟的。

第二天一早,江時婉被鬧鈴吵醒,伸手去摸旁邊,空的,這才想起閆文林出差了,習慣果然是個可以比肩記憶的神奇東西。

等過了好多天,閆文林按時來電話,卻從不說歸期,江時婉在公司才聽到一些閑言碎語,說那邊的分公司出了問題,以前閆文林在任時簽下長期合作的一家大型銀行出了事兒,導致林文損失近二十個億。

這家銀行因為當局內鬥被牽連,其實本身也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問題,由於銀行高層與一些政客們合作互利,便被對立方挖出了內部醜聞。

而林文在那邊的公司高層便開始對閆文林當初的決策提出了異議,閆文林親自過去的時候,卻沒有人敢正麵提出,隻是想閆文林施壓,委婉的想讓他想辦法填補公司的損失,一麵還要堤防不被連累進當局的鬥爭之中。

林文的股票因為這件事兒有小小的跌幅。

江時婉也知道,閆文林短期之內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閆文林一走,安城林文總不這邊就剩下閆文敬和閆家二叔稱大,好在之前閆文林已經將前段時間被調走的一位總經理給調回來了,成為信任的首席財務官,這人是個人才,手腕極高,在閆文林回來之前,跟閆文敬和閆家二叔周旋還不成問題。

在十一月的尾巴這兩天,閆文林回來過,是因為當時江時婉受了寒,公司那邊心裏又懸掛著,一時間肚子痛被送進了醫院,檢查結果是先兆性流產。

盛韻櫻將這件事兒告訴了閆文林,但是江時婉並不知道。

這天在醫院病**躺著睡著了,半夜被窩裏一冷,緊跟著又有一道暖意傳來。

江時婉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盡在咫尺的閆文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閉上眼睛又睡過去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抬頭發現他正目光生產迥然的盯著她,江時婉楞了半天沒說出話。

最後擠出一句:“還當真是你。”

閆文林笑,動作輕柔的將她擁緊,沉聲緩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江時婉發現門口旁邊放著一隻黑色的拉杆箱,沙發上搭著一件黑色風衣,正式她給他買的那間。

他身上也還穿著襯衫西褲,看的出來,他是直接從機場過來的。

十一月底的天氣已經十分寒冷,對於江時婉這樣畏寒的人來說,閆文林就是天然的熱源,男人的身體幹燥又溫暖。

江時婉往他身上拱了拱,“你不是很忙嗎?怎麽回來了。”

閆文林一本正經的說:“孩子知道你掛念我了,讓我回來看你。”

江時婉臉一紅,挽起嘴角笑了笑,說道:“你還是真一本正經的扯淡。”

閆文林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眼角帶著緩和的笑意,江時婉發現他眼角有一道細紋,目光在他臉上認真的遊移了一會兒,發現他瘦了,下巴的弧度更加尖銳,無關輪廓的棱角更加分明,整個人也顯得更加的淩厲,現在即便是在笑,閉著眼睛,眉頭還是皺著,身上有著明顯的緊繃的攻擊性。

江時婉不知道他昨晚是什麽時候來的,這段時間估計是沒好好休息過,眉心隱隱可見的疲憊。

江時婉沒再去吵他,安靜的呆在他的懷裏。

他們估計有接近一個月沒見麵了,她不知道他何時在工作,等那邊倒了晚上,又怕打擾他休息,基本就是他有空了就打個電話回來,慢慢的就變成了習慣。

若是說掛念,江時婉想起,有幾個晚上醒來的時候,身旁空****的,空氣裏隻有她自己的呼吸,隻覺得不習慣。

在感情方麵,可能是還沒有深刻到,覺得沒了他就會感到空落落的,日子還是照樣的過,就是,還是會掛念。

但是江時婉自然不好意思承認這種內心的動**,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太安靜了。”

江時婉便又開口說話:“你瘦了。”

閆文林低聲笑了笑,胸膛微震,“你胖了。”

江時婉橫了他一眼,擰了擰他的腰:“嗬嗬,滾,話題終結者。”

女人總是最忌諱別人討論她的胖瘦,孕婦更是。

江時婉已經很注意自己的飲食了,果蔬和各種營養均衡搭配,但是盛韻櫻老愛給她做很多好吃的,有時候她就忍不住,多吃了些。

她不覺得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是像十五的月亮,圓了那麽一點。

閆文林知道她很介意,拉下她的手說:“太瘦了不好,你看那個孕婦身子骨跟個似的。”

江時婉不滿的咕噥,“什麽牙簽,我以前身材很勻稱的。”

閆文林嗬了一聲兒,“骨頭都硌手了還勻稱?”

江時婉氣笑,沒說話。

天還蒙蒙亮,兩個人又睡了個回籠覺。

江時婉覺得這樣的相處還算是舒服,沒有爭吵,彼此也沒有多餘的過問,保留一定的空間,像是一對正常的夫妻。

閆文林在國內待了三天,日夜加班處理了因視訊通話無法解決而擠壓下來的事物。這晚,閆文林早些回來了,連日工作,累的洗漱完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就要乘坐私人飛機趕往國外,那邊一刻也離不開似的。

之前江時婉對於閆文林的離開沒有多少感覺,可能是又相處了這麽幾天,自己不知不覺就產生了某種感情上的依賴,據說孕婦嘴沒有安全感了,容易增長依賴性。

於是閆文林走的這天,江時婉感到悵然若失。

深冬初秋,一日比一日寒冷,江時婉被盛韻櫻強製要求呆在家裏。至少十天之內要好好的臥床,江時婉覺得自己這個情況,她也不敢再去公司了,隻能日複一日的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