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就連盛韻櫻來的次數也少了,最後又擔心江時婉,還是屢屢來看她。江時婉沒忍心讓她這樣天寒地凍的來回跑,好幾次都勸說她,讓她搬過來住,盛韻櫻思來想去才收拾了一些行禮主到兒子家來。
再過不到一周就是除夕了,盛韻櫻在念叨著,也不知道閆文林會不會回來。
心裏想著,若是回不來,就慫恿江時婉去分公司那邊找他。
哪有夫妻兩個不一起過年的?
這晚上,盛韻櫻和江時婉吃完飯說起旅行的事兒,又有了好主意,想要找個熱帶的小島度假區。
今年全國普遍低溫,著實讓人難受,整日呆在暖氣房裏不出去走動走動也不是辦法,可外麵又冷,普通人都難忍,何況是個快五個月的孕婦。
於是盛韻櫻用平板找攻略,江時婉在客廳裏做孕婦瑜伽。
“婉婉啊,你喜歡哪個地方呢?巴厘島還是馬爾代夫,又或者是大溪地?還是你有其他更好的想法?”
江時婉以為盛韻櫻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打算提上日程。
江時婉想了一下,說:“從現在開始以隻道整月都挺忙的吧?閆家和江家,盛家總是要去吃年夜飯,拜年串門,恐怕不會有時間。”
盛韻櫻一拍腦門,“對,糊塗了。”
剛說完,江時婉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江浩聲打來的電話。
接起電話時候,礙著盛韻櫻在場,還是對著電話那頭喊了一聲兒“爸”,聲音溫淡的問道:“什麽事兒?”
“明天有時間麽?回來家裏吃飯吧。”江浩聲說。
安城的傳統是,從臘月二十幾就開始宴請家人了,一起吃團圓飯。
這件事兒江時婉沒法拒絕。
江浩聲讓她把盛韻櫻也叫上,但是明天小姨夫家裏也要吃團圓飯,便隻有江時婉一個人過去。
江時婉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了,已經不適合開車出門,第二天傍晚,便讓司機開車送她去江家。
路上江時婉和杜依涵聊天,度杜依涵回去A市了,還帶著傅正擎去見家長,聊得正熱時候,司機說:“太太,後麵好像有一輛車跟著我們。”
江時婉轉頭,從後擋風玻璃看去,後麵大概三十多米外,一輛黑色轎車,跟他們的車保持著勻速的距離。
江時婉看見駕駛室的男人,臉色微微斂了,轉過頭朝著司機說道:“不用管,你繼續開。”
江時婉就但顧總沒看見,繼續低頭看著手機。
他認得這輛摻和也不奇怪,當時她坐過這輛車去江家,他看見過。
再開了不遠,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右拐的時候,突然,劇烈的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伴隨著刺耳的車鳴聲兒而來。
司機猛地往右打方向盤,江時婉整個人都被甩趴在了後座上。
江家今天隻有江時悅的外公外婆,也就是李慧蓮的父母被接來一起吃飯。鍾越城的父母應為有事兒在身不能到,隻有鍾越城隻身前來。
然而到了年底,公司各種事物也忙,到了七點的時候,仍然不見人影。
李慧蓮聽著大肚子從廚房巡視完出來,朝著陪著外公外婆在沙發上的江時悅說道:“悅悅,鍾越城怎麽還不來?你打個電話催催,再過會兒都要吃飯了。”
李慧蓮語氣有些不滿,平常來的越來越少也就算了,連團年這樣的日子都想要敷衍是不是?她心裏想,還沒結婚就這樣呢,結了婚還能不能把她女兒和她娘家一家子人放在眼裏了?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到的,但是也不好在大過年的日子裏,說出來讓江時悅堵心。
江時悅態度不冷不熱的,勾了下嘴角,一邊幫她外公調電視,一邊說:“急什麽?他公司裏忙,過會兒就來了。”
李慧蓮一下子氣就上來了,走過去就打了她一下,忍不住說:“不成器,不成器!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你還這幅愛理不理的樣子,兩個人都不溫不淡的,我就問你,你們倆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
說起這事兒,江時悅又何曾沒有怨氣,可她能如何?
江時悅斜了李慧蓮一眼,說道:“我還能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對我熱情點不成?”她說完,馬著臉,過了會兒才自言自語的補充了一句:“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倒貼人家就能重視你了?”
李慧蓮登時睜大眼睛看著江時悅,胸膛劇烈起伏著。
“臭丫頭,翅膀硬了?跟你講道理你還跟我扯起皮來了?”
江浩聲在樓上書房,李慧蓮說話便沒了那麽多的估計,在父母麵前又自在許多,便脫口而出:“要不是我這麽多年沒放棄跟你爸的感情,你以為你現在能有這 一切的生活?”
江時悅咬著唇,低聲而嗤笑:“你還真是挺自豪的,我到是寧願我從小生在父母關係光明正大的家庭裏。”
李慧蓮從來沒有真正的關心過因為私生女的身份,從小到大江時悅都是有著怎樣的陰影。
旁邊一直保持緘默的李家父母開腔了,李父一說話就是偏幫江時悅,豎著眉看自己的女兒,“悅悅說的有沒有錯。”
李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世家,也不是什麽書香門第,李父年輕的時候是當地警察局的公職人員,從來都是行的正站的端的人,後來知道女兒做了別人的小三之後,父女兩人一度鬧僵,甚至鬧到幾乎斷絕關係。
這麽多年來,李父來江家的次數寥寥可數,直到退休過後,李母充當中間人,在這對父女之間苦口婆心的勸慰,關係才稍有緩和。
如今,舊事被重提,李父隻覺得丟人現眼,當下就沒了好臉色。
李慧蓮氣得懶得再跟這些人計較。
李母兩遍為難,看著懷孕的李慧蓮,狠不下心去教訓,擰了老頭子一把,說道:“少說兩句。”
李慧蓮瞪了一眼事不關己的江時悅一眼:“你就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刷卡買奢侈品的時候怎麽沒這樣多話?”她說完,板著臉指揮:“讓你給鍾越城打電話你就打,於情於理你也不該不聞不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