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紀越是大,對醫院越是有一種抗拒心理,好像醫院就是虛弱與疾病的代名詞,越是經曆過輝煌的,強大的人,越是無法接受自己日漸老去,疾病纏身。

閆文林沒意見,隻讓閆正楠的私人醫生要時刻的檢測他的身體狀況。

大年二十九,也是加班高峰期。

工作的人都忙著將手裏的工作趕快完成,好安生的享受新年的假期。

然而這個春節有些人注定過不太平。

閆文林和江時婉這樁事關豪門醜聞的花邊時間還在持續發酵中。

在江時婉被罵成過街老鼠時,卻突然峰回路轉。

有知情人士透露,江時婉和閆文林結婚的原因可以列出一百條,但是江時婉絕對不是小三。

這位知情人士提到,閆文林和藜麥之間曾經確實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兩人已經分手很長一段時間了,至少在江時婉和閆文林結婚的時候,兩個人是處於分手狀態的,而藜麥卻在閆文林婚後與其有過曖昧。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誰做了誰的小三?

豪門的事兒總是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盡,但永遠能挑起人無盡的好奇心。

知道藜麥和閆文林曾經事情的人不多,除了藜麥無意中透露給了江時悅之外,隻有藜麥一個大學好友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這人曾經是她的朋友,如今是她的對手。

這料便是她爆出來的。

在事情演變下,立刻有記者混進醫院,拍到了閆家小姑去探望藜麥母親的照片,甚至收買了醫院的人,找到了閆文林去藜麥母親病房的監控錄像。

被連累進來的當事人趙齊和鍾越城又紛紛為江時婉正名,是江時婉和藜麥這兩個人都有褒貶不一的評價。

趙齊其實是被迫發聲的,為了和江時婉撇清所謂的“曖昧”關係,已近有人跑到他的律師事務所故意找茬了。

江時婉還親自打電話給他道歉,並且送了他一套價值不菲的茶具賠罪。

趙齊難得大手一揮不計較了,“得嘞得嘞,姑奶奶你快別給我送禮了,不然有人說你給我封口費,不過打官司你記得還找我,我也打過好幾場維權的官司,鑒於咱們倆關係特殊,價格給你高三倍。”

江時婉說了個“滾”字,掛了電話。

至於鍾越城,江時婉已經好幾天都聯係不上他 。

而事情發展的高,潮是藜麥必須要去幫林文簽一份法律文書,但是對方看見是她後,主動要求換人。

業界也已經傳開,藜麥當初就是憑借閆文林才得以進林文,什麽大狀,不過是傍男人大腿的花瓶一隻。

最後是閆文林找回了遠在A市見丈母娘的林文律師傅正擎去解決。

律師出了這樣的醜聞,跟被列入黑名單沒什麽兩樣,律師這個職業同樣是個名利場,多的是人嫉妒你的地位,緊盯著你,就等著你犯錯的那天好將你一舉打入泥潭,恨不得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藜麥顯然陷入了這樣的局麵。

她素來又雷厲風行,本事是真大,但人也是真清高,在圈子裏沒有拉幫結派過,也沒朋友,很容易便成了眾矢之的。

而她現在連個可以找來幫她忙的人都沒有。

閆正楠肯定已經知道了她幫閆文林做事,表麵上不說,暗地裏已經生了芥蒂。她現在再去找閆文林的話,也隻是給他亂上添亂。

而言恒語,她媽媽住院後,她也隻是收到過一條他很官方的慰問短信。

除夕這天,藜麥幫媽媽辦了出院手續,回到自己的公寓過年。

傍晚,她接到了薑宇承的電話,對比她的焦頭爛額,對方心情很不錯,應該說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聽說你被律師界列進黑名單了?”

藜麥故意表了在廚房包餃子的母親,獨自握著手機走到陽台上,反手關了推拉玻璃門。立在20層的陽台上,臘月裏的寒風刺骨的很,她也隻是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環著胸靠著欄杆,捏了捏眉心,語聲懨懨的:“有話快說。”

“除夕夜,你跟你媽怎麽過?”

薑宇承沒什麽情緒的聲音,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他那雙冰冷淡漠的丹鳳眼和不近人情的冷硬輪廓。

薑宇承說這話是有深意的,因為以往的除夕夜藜麥都是回去薑家,母女兩人一起和父親過,當然薑宇承不待見她們母女,回來看一眼薑老爺子之後便會離開。

藜麥的手肘支撐在欄杆上,緊緊擰著眉心,麵色隱忍。

聲帶緊繃著哽咽了兩下,“薑宇承,這麽多年,你不就是等著今天,好看我笑話嗎?目的達成了,別膈應我了成嗎?”

要不是怕驚動裏麵的母親,她這時候一定是嘶吼出聲了。

藜麥所在的高檔公寓,遠遠可以眺望到江景,對麵的標誌性LED大屏上,閃爍著新年倒計時。

她這裏卻感受不了絲毫的新年氣息。

“你膈應我的時候可不少,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你就示弱了,你當初算計我的時候,不是信心滿滿嗎?”薑宇承說的漫不經心。

藜麥冷笑:“你什麽都沒做?你什麽都沒做,我媽會被你逼到精神崩潰?”

“我怎麽會跟一個老年人計較呢?”薑宇承不屑的嗤笑一聲兒,又冷又硬的調調,有著貴公子的高高在上,也有商人的深不可測,“你最好有空的餓時候問問你媽對薑老頭做了什麽。”

藜麥抱著頭的手一緊,“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問你媽別問我,這事兒我沒那閑心跟你扯,咱們來說說等價交換的事兒。”

“想知道那個女人的消息?”藜麥笑了笑,整個人臉上因為沒什麽光彩,看起來也是一副懶散而興致缺缺的樣子。

“你可以提條件。”

藜麥緘默一瞬,眺望遠方,霓虹倒影江麵上,隨著水波粼粼微微晃動。

她握著欄杆的手緊了一緊,還以為薑宇承隻是一時興起想要知道那個女人的消息。

當年那事兒發生之後,他手上還有一堆麻煩,這麽多年來,以為他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