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想著,給遠在法國的程初為發來了新年祝福過去,但是對方沒有回複。江時婉又撥了電話,但是關機了,大過年的,他應該有不少國內的同學朋友發去新年的問候,他不太有可能關機啊。
閆文林關注著江時婉的一舉一動,見她撥了電話出去之後,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問:“怎麽了?”
江時婉看了眼手機屏幕,“我弟沒接我電話,關機了。”
閆文林淡淡的皺了皺眉,沒放在心上,又說:“估計是有事兒吧。”
閆文林又看了一眼擁堵的車流,在外正趕去吃年夜飯的人不少,車速越來越慢,幾十米一堵,估計八點前是趕不到酒店了。
車窗封閉著,開了空調,溫暖的氣息充斥著車廂,江時婉將黑色鬥篷樣式的披肩都脫了下來搭在腿上,車窗外確是天寒地凍,但張燈結彩的夜景,將整個城市照的有如白晝。
天幕那抹墨色,都被反射出淡淡的白暈。
江時婉有些擔心,強迫症犯了,硬想求個篤定的,能讓她心安的答案,“你說誰會在除夕夜關機呢?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我要是說不正常,你要怎麽做?飛去法國找他?”閆文林玩笑的打趣,本是想讓她放鬆一下,別那麽緊繃兮兮的,誰知道弄巧成拙,江時婉一下子抓著他的袖子,滿臉凝肅的問道:“真不正常?”
閆文林算是沒轍了,將她的手撥開:“你是典型的孕期雌性激素分泌太多,有事沒事就愛東想西想。”
江時婉抿著唇不做聲兒,半天才說:“想說我神經質就直說。”
閆文林無語。
閆文林清了清嗓子,前麵是紅燈,從路口過來,車子堵得密不透風,閆文林踩下刹車,偏頭看了她一眼。
江時婉穿了件白色的毛衣,淺咖色圍巾圍了一圈搭在脖子上,黑色長靴包裹著大半條細腿,今天還特意做了個卷發披散著,盡管圓肚和似乎長出了點嬰兒肥的臉頰讓她看起來孕味十足,但沒有給人一種大腹便便的笨重感。
本就尤其白暫的皮膚上了淡妝,更顯得白裏透紅,兼帶著女人的嫵媚和嬌俏,用杜依涵的一句話說,還真沒見過誰懷個孕把自己懷的更勾,人的。
閆文林借著停車等待的間隙打量著她,江時婉一轉頭就看見他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江時婉想被磁實吸附了似的,莫名其妙的跟他四目相對了許久,心裏一跳,有些不自在。
“看什麽?”她將車窗降下一半,手搭在床沿上,偏頭看向外麵。
冷風灌入,讓她從耳根處蔓延而開的燥熱稍稍得到了緩解。
“又大了。”閆文林輕描淡寫的說。
剛巧旁邊那輛車的車主等得不耐煩了,重重的摁了一下喇叭,江時婉一時沒多聽的清楚他說的:“什麽?”
轉頭見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搭在肚子上,說:“馬上21周了,能不大嗎?”
“嗯,大點好。”閆文林突然又說了這麽一句,目光也隨之往上移動。
江時婉臉如同熟蝦一樣,手忙腳亂的用圍巾去遮。
江時婉的動作卻換來閆文林的一聲兒嗤笑,“遮什麽遮?沒穿衣服的時候我都看過了。”
江時婉的臉皮子薄,盡管最親密的事兒跟他做起來都已經得心應手,卻依然經不起他言語的挑逗。
“不正經。”江時婉瞪他一眼。
一雙大眼睛在燈光下,水光熠熠,看得閆文林喉頭一緊,伸手呈碗狀蓋在江時婉的胸上,似乎在量大小。
“你幹嘛!”江時婉又驚又懼的去撥他的手,他卻不輕不重的捏了捏,江時婉瞬間連腳心都在發麻。
而閆文林似笑非笑,麵色也看不出什麽異常,隻是那雙狹長的黑眸中,顏色沉了一個度,聲音略啞,“還大了不少。”
“世風日下!”江時婉抿緊了唇。情急之下紅著臉去護自己的胸,卻將他的手也一並給抱住了。
閆文林挑著眉調侃,“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江時婉不想跟他說話,將手鬆開,握著他的手腕要丟開,他卻手心一轉,握著他的手,將人往自己這邊輕輕一帶,江時婉不放,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中間的儲物格上,他輕而易舉貼近她,親了親她的耳垂。
江時婉被他撩的,聽見閆文林的話,腦子一片空白,抬起眼睛蒼白的辯解,“我沒有。”
她一抬起頭,閆文林順勢就親了她的唇。
江時婉睜大眼睛往後縮了縮,“你別弄花了我的妝。”
“矯情。”閆文林就在她咫尺之外,說完,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的吻住她,逐次加深,唇齒研磨。
江時婉姿勢有些別扭,悶悶軟軟的哼了一聲兒。
車外是萬千人家,車水馬龍,一切的聲音都變成了炸開時候的煙花,她心裏突突的跳個不停。
不時有冷風從車窗灌入,她一會兒背脊發涼,一會兒身體裏又源源不斷溢一股火熱,她如同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使得她一陣陣的心猿意馬起來。
閆文林的手托住她的臉,江時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閆文林的婚戒。
她被吻的五迷三道的時候,突然咧嘴笑了一下,閆文林停下來,眸光深沉額看著她,眼角的笑意:“笑什麽?”
“就是想笑。”江時婉抿著唇,湊過去主動貼著他的唇。
柔軟溫熱的唇瓣,和一雙水色的大眼睛,看得他才是真正的心猿意馬。
剛要說,不如我們不去吃飯了的時候,突然,江時婉聽見外麵有人吹口哨,然後大聲兒討論,她聽見了一個字眼,諸如:“忍不住啊哥們”,“這麽迫不及待”“哎,這不是閆文林嗎?”
江時婉下意識的往外麵看了一眼,看見有人竟然拿著手機在拍照,江時婉臊的趕緊將車窗升起來,一語不吭的用圍巾把臉捂住。
閆文林伸手去扯她的圍巾,“怎麽了?接吻的情侶千千萬,被看的不隻你。”
江時婉憤憤然的扯下圍巾,仍舊麵紅耳赤的瞪著他:“你還好意思一本正經!臉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