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側躺著,閉著眼睛,手心貼著肚子,安撫了一下它,“寶寶,你安靜點,我要睡覺了。”

畢竟孩子在她肚子裏,跟母體的聯係要深刻的多,仿佛真的能感應到她一樣,過了會兒就慢慢安靜了下來。

她要睡不睡的時候,閆文林推開們進來,外麵的燈光已滅,他以為她已睡著,可以放輕了腳步,在尚還算明亮的光線中走到了另一側床頭,兩米寬的床,比家裏那床小些,但兩人睡著倒還寬鬆有餘。

閆文林躺上去,剛準備要關掉壁燈,手機有郵件進來,他就手用手機回複了郵件,這才躺下,以一種疊蝦米的姿勢,從後麵將她攬入懷裏。

江時婉其實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及又已經清醒過來了。

他抱住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但當他的手貼著她的肚子時候,裏麵的那家夥又興匆匆的踢了一下腿。

正中閆文林的手心,江時婉裝睡的偽裝立刻被拆穿。

閆文林挺心滿意足的說:“看啦它很喜歡我。”

江時婉緊閉著眼睛強嘴說道:“它在踢你,明顯就是討厭你,讓你快走開不要壓著它。”

“那它天天踢你就是愛你,踢我就是討厭我?你就一張嘴隻會胡扯。”閆文林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沒什麽情緒,淡而無味,低沉有力,但總有一種深沉的蠱惑般的調子縈繞在唇間。

江時婉吭了聲兒氣。“我覺得它是個女孩兒。”

“你覺得的不算,得生出來才知道。”閆文林本意是想說讓她不要胡思亂想,生什麽都一樣,他知道她心裏很介意之前無意間聽到藜麥說的生男孩如何如何的話。

而江時婉立刻及自動理解成閆文林想要個男孩兒。

“怎麽,你不喜歡女兒?”

閆文林無奈,將她摟緊了些,說道:“都喜歡。”

江時婉掙開他:“這種話誰都會說。”

閆文林覺得江時婉就是跟他作對,他說東,她就定要往西,這種跡象在那晚之後變得尤其嚴重,他顧及著她的感受,事事隻順著她,她卻不領情,閆文林偶爾也會覺得很乏力。

“這種事兒我能解決的了嗎?”閆文林摸著她的頭發,輕聲細語的說:“是男是女都是你生的,無所謂更喜歡兒子或女兒。”

這話到是說的十分能入人心,要是沒了前麵那句無奈的歎息,江時婉就要毫無防備的信了。

她想了想,不再說話。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的時候,閆文林已經準備出門了。

一身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江時婉被刺眼的光線照的眯了眯眼睛,半睜開眼睛看這他劍眉星目的立體輪廓,似夢非夢的嘟噥了一句:“原來是來辦公事的。”

順道來瞧瞧她。

江時婉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想繼續睡回籠覺。

閆文林說她:“你可別狹隘心腸,我是順道來辦公事的。”

“嗬嗬,一大早閆先生的嘴巴上跟抹了蜜似的,真是不容易。”

閆文林出了門,程初為早走了一步,在約好的酒店裏等著他。

他落座之後,鄭陽坐在了他的旁邊,程初為的秘書打開了早早就準備好的設備,接通了視頻電話。

屏幕裏是一位來自A國的醫院,正式程初為上次見過的那位。

結束通話之後,程初為說:“最近事情跟的不太順利,我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兒,像是有人從中作梗,我懷疑已經有人知道我和你聯手的事兒。”

閆文林抽出一支煙,問道:“誰?”

“莫莫的爸爸。”程初為說著,頓了許久,“暫時隻是懷疑。”

閆文林眉梢一挑,“我們家可沒人見過閆莫莫她爸。”

程初為 ,眯了眯眸子,“像是有點來頭。”

閆文林抹了把下巴,“確定之後告訴我,如果真是莫莫的爸爸,就有必要找我小姑談談了。”

“我想,他們可能隻是想針對我,畢竟你小姑姓閆,可不想危及到自家的產業,因為閆家在A國的分公司現在暫時沒有發現問題,你二叔那邊最近沒有什麽動靜。”

閆文林眼神幽冷,壓了壓眉心。

“說不定是被吳坤給坑了,現在正在養精蓄銳,隻是,你應該知道,摻和這種事兒,可跟自己用不是一會兒事兒,你最好在國內就壓製住他。”

閆文林在A國待了兩天,要去一趟別處,問江時婉要不要跟他一起過去。

江時婉靜默了小半晌,反問:“我去做什麽?最近累,不想折騰。”

江時婉看著自己鏡子裏的臉,膚色白暫有紅暈,臉頰也稍有圓潤,養的很好,反觀閆文林到是輕瘦了很多,良心上頓時又不安起來。

江時婉最後答應了跟他一起去一趟,心想良心這東西就是犯賤。

閆文林處理完事情,最後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國,快七個月了,就不要在外麵折騰的好。

最後江時婉還是回到了A國。到了孕期的最後一個月,A國這邊的天氣也漸漸的變暖,她低頭時候已經看不見自己腳下的路了。

在外許久,但她依舊清楚家裏的近況,除了閆文林,盛韻櫻是給她打電話最勤快的。

時長說起閆安寧這人,可恨也是可憐,找了兩個月的女兒,仍舊沒有蹤影,前段時間在家裏吃飯的時候又鬧了一場,一味的想要找閆文林麻煩。

閆老爺子惦記著外孫女,心裏也不好受,看著閆安寧心疼有心煩,當時就互相撒氣,說閆安寧平時從未好好的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真正出了事兒才知道難受,有個屁用!

那之後沒幾天,卻是閆安寧提出要免除閆文林的職位,這次閆家二叔和閆文敬相繼投了票,最後卻被閆老爺子一票否決,還被氣得不輕,將閆安寧狠狠的批了一頓,“家裏的事兒鬧到公司,還牽扯到林文的前程,你大哥十幾歲的時候腦子都被你好使!”

江時婉越是知道了這些,越是打消了回國的念頭。

閆文林上一次回過的時候說半個月後再來看她一次,江時婉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兒,“沒必要來的那麽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