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也沒再說說很麽,看不出個什麽表情。
結果這一會去,過了快一個月才來。
閆文林下午的飛機,到江時婉住的公寓時候已經快要傍晚了,公寓門前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她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緩慢,但還不算笨重。
江時婉穿了雙裸色平底裸靴,一身青灰色寬鬆針織裙,過膝的長度,肩膀上搭著件薄薄的披肩,微端的流蘇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司機將車停在門口,“江時婉。”
江時婉聽見關門聲兒隻有頓了一下,轉過身來,閆文林才發現她手裏抱了一束紅白相間的花。
江時婉這天是閑的沒事兒出去逛花市了,卻沒想到會在門口遇見閆文林。
她站在兩米之外看著閆文林,男人體型依舊欣長挺拔,眉眼清俊,五官出眾,一身西裝,還是那個隱忍注目的男人,穩重且成熟,在女人眼裏哦通常是行走的荷爾蒙的存在。
而江時婉近段時間來身體的變化明顯了許多,她的腿開始浮腫,腳也變得大了些,早上起來臉也會變得水腫,照鏡子時覺得自己的手臂也粗了一圈,總是孕婦該有的變化在她身上皆體現了出來,盡管上稱的時候,發現體重的波動並不大。
如今她要化了妝才肯出門,對一副的搭配也變得格外挑剔,樣式要好看,不能顯得臃腫,更不能顯得老氣,畢竟她已經失去了像少女那樣穿什麽都不會難看的身材。
人比人才最氣人,江時婉不願往閆文林的身邊站,因為他看見了閆文林瞧見她的時候明顯有些驚訝的眼神。
女人對別人的看法是很敏感的,何況是自己男人。所以閆文林要過來摟住她的時候,她轉身往台階上走,悶聲問:“怎麽不打招呼就來了?”
閆文林跟上她,看著她苦大仇深的臉,淡聲戲謔,“還得請示你?”
江時婉沒說話,一直到打開門的時候,察覺到了閆文林打量她的目光,索性連門也不開了,就站在門口望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難看了?”
閆文林有點詫異的她會這麽想,如實的說:“是豐滿了一點,但還不到難看的地步。”
江時婉盯了他一眼,“砰”的一聲將門打開,進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閆文林就直言讓她回國去,江時婉當時沒說什麽。
但是當閆文林進臥室的時候經過一間空房,推開門看了一眼,卻見裏麵放著不少母嬰用品。
閆文林站在門口駐足許久,手抄在褲兜裏,深思著什麽。
江時婉看見了,不知道閆文林是什麽想法,那時她懷孕七個半月,到了後期就要越加小心,不得不考慮的是,萬一沒到預產期就提前破水了怎麽辦,早產怎麽辦?
程初為工作那麽忙,根本及不可能顧及她太多,阿姨一個人也不一定能應付得過來,江時婉其實都有想到。
當時閆文林並沒有逼她回去,什麽都沒說。
江時婉買那些東西也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是覺得好看或者需要就買了,她也從未篤定過會在這邊生產。
閆文林待了兩三天又離開,後來,一直到江時婉聽說閆安寧在林文提出解除閆文林職務的時候,閆文林都沒有再來過,隻是每天跟她保持著一通電話聯係。
江時婉回過的時候,安城剛過五月中旬,晚上的風還是有些冷人。
江時婉未施粉黛回來,孕後期孕吐又變得嚴重起來,吃了吐吐了吃的,近幾天都沒安生的吃過幾頓飯,此時下巴頦那都小了一圈,臉色更不好。
她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難看,特意戴了頂鴨舌帽,將帽簷壓得低低的。
在衣著打扮上下了功夫,簡單卻不庸俗,但依舊不能緩解她心裏的那種焦慮,總覺得別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對她指指點點,或許還會在她背後討論,說:“看吧,女人懷孕了,身材走形,就沒有吸引力了。”
不僅如此,江時婉的不安還變現在自己老是做夢,夢見自己到了預產期,絲毫沒點要生的預兆,然後她就焦灼的等啊等,等到第二天這個時候孩子還不出來,醫生說別擔心,明年這個時候就能生下來了,還笑嗬嗬的對她說:“你懷的是個哪吒啊?”
江時婉在夢裏就昏了過去。
其實現實是,醫生將這種心理歸結為產前焦慮,諸如此類的病症還有婚前焦慮症,產後抑鬱症,等。
產檢的時候,醫生苦口婆心的跟她強調一定要心態平靜,大多數孕婦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出現焦慮不安的情況,要自己克服,否則這種情緒會帶到產後來。
江時婉左耳進右耳出,回去吸氣呼氣臉了會兒孕婦瑜伽之後,發現自己很多動作都已經無法完成,懨懨的踢開瑜伽球去睡覺了。
閆文林先前又給她置了一處別墅,那兒地方大,多添了一名保姆,又提前給她找好了月子中心。
住了沒幾天,江時婉就決定回國了,主要原因是產檢的時候出現了問題,越來越臨近預產期,醫生卻說她羊水在變少,得多喝水。
江時婉心裏有點慌,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後期食欲不好,營養沒跟上,睡眠也受到了影響的緣故。
江時婉這才重視了醫生說要調整心態的話,在國外總感覺沒有歸屬感,身旁也沒個近親的人照顧著,越發覺得不可行,這便回了國。
閆文林見她第一麵就問:“你在減肥?”
江時婉不樂意,憋著嘴斜了他一眼,“我這是營養不良。”
江時婉之前在電話裏有跟閆文林說過身體的狀況,閆文林也建議她回國來待產。誰知道一麵麵就讓人想掐死他。
江時婉覺得自己太浮躁了,情緒容易受影響,這樣不好,於是換了個說法,笑容刻意,“你之前不是覺得我胖了嗎?瘦點不好?”
閆文林直言不諱,“這時候能胖就不要瘦,盡管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是我又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