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江時婉在衛生間拆收腹不繃帶的時候,都是急急忙忙的,生怕孩子又哭了起來。
晚上閆文林來了,抱在手上,閆寶寶就漸漸的止住了哭,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他,這麽小的孩子哭了一天也該累睡著了,閆文林很熟練的將孩子放回去,打開藍光蒙上小眼罩。
這幾天帶孩子講江時婉累的夠嗆,閆文林安頓好孩子之後,江時婉已經躺在**迷迷糊糊的了。
閆文林將小床搬到床邊十公分的距離,然後自己上了床跟江時婉躺在了一起。
江時婉覺得產後的自己很油膩,不願跟他挨得近,不聲不響的朝著旁邊挪了挪。
“你動什麽?”
江時婉疲乏,伸手去推開他,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別碰我。”
閆文林大致能猜到江時婉是為什麽不願意他碰她,最近今天除了跟孩子相處的時候眉目溫柔,平時就愛悶躺在**休息,對誰都愛答不理似的。
盛韻櫻的說法是,江時婉可能還年輕,沒有適應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也沒準備好今後生活中將承擔起養育一個小生命的重任。
但是閆文林覺得他比 盛韻櫻更明白一點,因為之前江時婉問過一次什麽時候給孩子上戶口。
他說等她出院。
江時婉沉默了半響,說:“嗯,我就隻要孩子,其他的都不用給我。”
閆文林稍微怔愣了一秒,便反應過來。
他坐在江時婉的麵前,燈光下,他的深眸一片認真熠熠生輝,卻又沉不見底,“江時婉,你現在的心態有點問題,得及時的調整過來。”
江時婉露出了一個笑,但卻是很礙眼的似笑非笑,語氣聽著也讓人不舒服,“當初不是你說的嗎?讓我生了孩子再滾。”
閆文林生氣了,臉色不太好,轉過身去看孩子了。
心想江時婉不僅愛給自己挖坑,記憶力還奇好。
江時婉見他沒給個準確的反應,隨他沉默了一會兒,見他背對著她沒出聲兒,輕聲的開口:“你同意不同意?”
閆文林看了她 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絲的冷笑,說:“一孕傻三年,不是沒道理,該記得的總是忘,該忘記的卻記得比誰都清楚,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江時婉想也沒想便答到:“你這話說反了,我欠你的才是,我就不喜歡欠人東西,所以趁早了了,我心裏才舒服。”
“你心裏舒服了,我心裏舒不舒服你才是根本不在意。”閆文林抿著唇,目光沉冷的盯著她。
閆文林生氣之後,有個很明顯的特征,就是抿著唇,眼角眉梢很是淩厲,五官線條看起來給人一種強迫症性的緊繃。
江時婉沉默了許久,懶得看他,“你有什麽不舒服的?這話是你當初親自說下的。”
“想離婚留下孩子你走,也是我說的,你怎麽不將這後半段一起說出來?”閆文林反問。
江時婉悶著聲兒沒回答。
閆文林說:“你當初是 一時衝動給我離婚協議書,我也是一時衝動說了那些話,你現在就喜歡瞎想瞎折騰。”
“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是深思熟慮,我做的所有事兒都是前後心裏想了八百遍。”
“當真?”閆文林嗬的一聲兒笑出口。“那晚趁我喝醉跟我做也是想過八百遍的?”
江時婉煩他每次就拿這陳年舊事來堵她的嘴。心裏很明白,自己就是臨時起了壞心,結果證明是搬了濕透砸自己的腳,除了滿足了一點年少時候的深藏不露的癡嗔欲念和有了閆睿軒之外,沒討到任何的好處。
她嘴硬的回答:“是啊,想過不止八百遍。”
閆文林不怒反笑,“那說明你對我真是情根深種難以自拔,日思夜想啊。”
江時婉心裏更是氣悶,索性不在說話,又躺著去了。
閆文林瞧她這樣,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正了正顏色,“這些給自己你給我找難受的事兒就別想了,閆睿軒才剛出生,你還得分心照顧他,你不累嗎?”
他說完影視板著江時婉的臉親了一下。
這場討論又在江時婉的完敗下告終,閆文林事後想起來,覺得長期這樣也不是辦法,得讓她徹底打消離婚的想法。
然而,江時婉是個記仇且內心敏感的一個人,想改變她的想法,倒不是簡單的事兒。
閆文林這會兒便盯著江時婉想這個問題,旁邊照著藍光的小床裏傳來了閆睿軒輕輕的胡嚕聲兒,江時婉若隻是偶爾像個小女人一樣的跟他鬧鬧別扭,他覺得就這兒樣挺好的。
他將側對著他的江時婉翻了個身對著自己,江時婉用被子搭著自己的臉:“都說別碰我了。”
閆文林低低沉沉的聲音帶著笑:“不嫌棄。”
其實江時婉生了孩子之後體重跟懷孕前相差並不大,隻是不可避免的,因為懷孕而被撐大的肚子癟了之後便顯得很鬆弛,她孕期護理的很好,到沒有出現難看的妊娠紋。
江時婉還是不情願的用手肘推了推他,沒推開,索性就不再動。
過了會兒身旁的人便沒了聲響,她撐開疲憊的雙眼看了看,閆文林已經睡著了。
這幾天最累的應該是閆文林,白天要去公司,晚上還要來陪她,孩子哭了起夜換尿布的也是他。
江時婉也沒忍心再去擾醒他,幫他蓋好被子,自己也困得睡了過去。
過了幾天,閆睿軒的黃疸漸漸的消了下去,江時婉抱著孩子回家。
在醫院這期間,閆家二叔讓自己老婆來探望了一下,閆文敬也拖自己二嬸兒帶了些小孩子的東西過來,隻是閆安寧一直沒出現過。
現如今閆安寧跟閆老爺子鬧的比較僵,好幾個月了,閆莫莫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江時婉也是生了孩子之後才能理解她的心情。
江時婉坐月子的時候,沒去閆家老宅的家庭聚會。
隻聽說閆安寧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鬧,卻沒想到閆安寧那日當著閆老爺子的麵說:“您現在有了重孫子,就將自己的外孫女生死放下了,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也是,是我自己作孽,我知道的,你們一家人歡歡喜喜,我真是礙著你們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