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起身就想去破壞電腦,被助理一把推倒在了座位上,“別白費力氣了,我點了發送了,最多三分鍾,這份資料就會到吳坤手裏存檔,到時候發送給誰,就看閆文林的誠意了。”

助理的金絲眼鏡兒的一隻鏡片已經碎掉了,另外一片也滿是裂痕,看著頗顯得猙獰。

這時候,閆文敬蘇醒過來,兩米之外,是被盛鬱崢從保鏢手裏踢開的家夥。

他撿起了家夥站了起來,對準盛鬱崢幾個人就開始發瘋。

之前的打鬥及傷害,已經損壞了駕駛室操控台,內部係統也遭到了破壞,突然機身猛然偏倒,然後往下墜。

副機長大吼,“不要!停下來!”

“機身碎片刺穿了部分機翼造成了漏油,另外一側的引擎也出了問題,飛機正在急速的下降,我準備馬上返回機場迫降,萬一,萬一……中途引擎爆炸墜毀,你們自己穿好救生衣和降落傘跳機吧。”

盛鬱崢的一名在戰友在和一名保鏢在客艙中部打鬥,那保鏢突然把家夥對準了特種兵的腦門子,之間的迷彩身影一閃,結果,恰巧打到了江時婉身後不大一米的地方。

飛機正在麵臨著失控中,即便是副機長在經曆挽救,也是回力無天了。

因為重力的關係,飛機上的人東滾西摔的,大家都預料到即將發生什麽,四處扒拉著救生衣和降落傘。

江時婉滾在一張桌子下麵,一把抽出了一套就聲音額降落傘扔給被困在機頭的盛鬱崢。

盛鬱崢一道刺在了那個保鏢的腹部,見他應聲而倒,立刻從地上撿起來穿上。

盛鬱崢之前接受過專業訓練,快速穿好,命令我完全慌了陣腳的副機長,打開緊急出口。

副機長這才哦哦的點了兩下頭,緊急出口被打開,高空中,急速下降,加上壓力,狂風將靠近艙門的一名保鏢輕鬆卷了出去。

盛鬱崢看樂顏指揮台的高度,隻會扒拉著艙門的戰友:“先跳!”之後招呼著另外一名戰友,“跳傘準備!”

那人迅速劃了過去,準備工作一做,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盛鬱崢去喊江時婉,“江時婉,快跳下去!”

江時婉被困在桌子下邊,扒著椅子爬出來,電腦就摔在了她麵前的椅子的角落裏,上麵還顯示著傳輸中,隻差百分之三。

耳畔突然傳來轟隆的爆炸聲兒,另一側引擎火光驟起。

江時婉大聲喊:“你先跳,我馬上就來!”

江時婉說完,奮力爬向電腦的方向,手剛要摸到U盤,手腕突然被人踩住,江時婉頓時咬住了下唇,腦門上的血汗交融。

穿著救生衣的閆文敬在她麵前蹲下身來,將電腦踢開,“馬上就要傳輸未完成了,你費什麽勁兒?”

話音剛落,盛鬱崢過來一腳把他踢向了機尾,將江時婉扶了起來。

前麵傳來副機長絕望的聲音,操縱到最後,他已經放棄了,“飛機在漏油,馬上就要爆炸了,你們趕緊吧。”

他跳出來給自己穿救生衣。

副機長剛才控製著,飛機勉強能在下降中保持著一絲平衡,盛鬱崢已被甩到了緊急出口,差點被卷了出去,他死死的拉著門沿,像江時婉伸出手來,“手給我,快點!”

江時婉逆重力爬向他。

閆文敬突然滿臉是血的拉住她的腳,江時婉一腳踹了去。

突然,倒在地上的一名保鏢,伸出腳,一腳踹向了盛鬱崢的背脊,江時婉再抬頭,已經沒了盛鬱崢的身影。

她一邊蠕動著往後退,一邊看著閆文敬血跡斑斑的臉,但他就是不鬆手。

江時婉看著窗外引擎燃起的熊熊烈火,掐住她的腳腕的那隻手如同鐵鎖,濃濃的絕望襲上心頭。

閆文敬齜牙咧嘴的朝著她笑,猙獰可怕。

江時婉緊緊的咬著嘴唇,極致的恐懼蔓延全身,她顫抖著喉嚨隻能發出沙啞的聲音:“放開我吧……”

她死死的抓著勉強能支撐她千金的堅硬物,“求你了……”

江時婉的眼淚和著血流,她一邊掙紮,一邊死死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飛機漏油的速度,不知道多少燃油升溫到何種程度會導致爆炸,有可能就是下一秒。

時間過的太漫長,明明不過十來秒的時間,她覺得已經過了快一個世紀。

飛機上除了屍體和傷員,隻剩下她和閆文敬了。

她不想死。

她隻想保命。

兒子還那麽小。

閆文林……

她忽然睜開眼睛,電腦就在她手邊,隻剩百分之一的傳輸就要完成,江時婉咬牙看了一眼閆文敬,重新燃起濃烈的求生欲。

聚集了全身的力氣後,江時婉抬起另外一隻腳,用鞋底去踩磨閆文敬的手,在他疼的悶叫的時候,力道鬆懈,江時婉趁機猛然的抽回了腳,一把拔了U盤,傳送失敗!

江時婉來不及想其他,爭分奪秒的往緊急出口處爬去。

後麵傳來一道吃吃的冷笑,笑容的弧度從嘴角宛若蔓藤爬開般讓人頭皮發麻,“江時婉,我說過,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江時婉心裏一緊,一邊加快速度,一邊迎風大聲道:“能活,你偏要選擇死,自己死去吧!”

她已經到了緊急出口,害怕被突然卷走,隻敢扒著附近有棱角能支持的硬物。一步步的挪,終於用手死死的拉住了艙門,剛要鬆手的時候,閆文敬一把拽住了她,不讓她掉下去。

“放開我!”江時婉腳已經懸空,用指甲把閆文敬的手背挖出一道道血痕。

她側首,旁邊是被大火吞噬的引擎和機翼。

“放開!”江時婉掐著他崩潰的大喊,淚眼朦朧,絕望和恐懼並行,她的聲音在冷風中顫抖著,“要是你自己死,,求你放開我!”

她直往下看了一眼,隔著朦朧的霧氣,機身已經急速落至雲層之下,黑漆漆的海麵隔著水汽,在她眼前逐漸清晰。

“我的降落傘沒係好,就算是掉下去,我生的可能性也比你小。”閆文敬大笑。“這種等死的滋味是不是特別的難受?我被閆文林欺辱壓製了一輩子,現在,有他老婆給我陪葬,我也算是扳回了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