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江時婉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動手,想想,寧願挨他一些皮肉之苦,他估計也沒心情想對她做惡心的事兒了。

預想中的痛處沒傳來。耳邊響起方澤南震怒的吼聲,“你他媽的又是誰?”

江時婉猛的一睜開眼,鍾越城淡淡的望向方澤南,看了他一眼之後,猛地將他從江時婉身旁扯開。

“要我給閆文林打電話嗎?”鍾越城看向江時婉。

江時婉動了動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落在她眼前的幾縷發絲,隨著她眼瞼的眨動而微顫。

方澤南看了眼江時婉,有看了看鍾越城,冷笑了一聲兒,指著江時婉說:“等著,我跟你還沒完。”

江時婉看著牆,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呼吸有點重,緊張來的。

鍾越城看著她的發頂,皺了皺眉,“你怎麽招惹上這種人的?方家的有些勢力還是不容小覷的,被他盯上,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閆文林解決起來也要麵臨不少麻煩。”

江時婉沒應聲,隻是整理頭發的動作頓了頓,沉默了半晌,隻說了句:“謝謝。”

江時婉眼神都沒跟他正經對上過,他按住江時婉的肩膀,“江時婉,你怎麽變成這樣的?”

“這樣?”江時婉一怔,他問的不是什麽好話,她卻不怒反笑:“哪樣?”

鍾越城說不出話來,漸漸鬆開了手,“我以為你跟他在一起,會比較開心。”語氣聽著有那麽點可惜的味道。

江時婉竟然答不上來,又覺得沒必要。

鍾越城細膩不是滋味,有過感情之後還能做朋友的都是牛人,而且他和江時婉的關係,才剛萌芽在曖昧階段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中,其實一直以來,他說的話,都是沒有立場可言的。

見著她和閆文林之間並非是圓滿的結局,他並沒有覺得竊喜,而是感到心有不甘。

她和他情感都不順利,如今看來,當初他和她之間犧牲的那一段,突然都失去了意義。

在和江時悅訂婚前夕,他還想說,即便不甘,他也不後悔做的決定。

如今看來並不是如此,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當初應該做出另一種選擇。

“江時婉,如果那晚我們見麵之後,我沒有消失,我沒有跟江時悅在一起,你給我的答案會是什麽?我們會不會有結果?”

鍾越城設想了與喜愛,如果他們的關係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江時婉的母親去世之後,他陪著她在她的身邊,她或許就不用回國,傷痛總有消亡的那一天,用他和她的感情彌補喪母的傷痛,結局應該是圓滿的,至少不會像當初那樣無疾而終。

沒有開始過的後悔比失去後的痛苦更戳人。

江時婉半晌沒說話,到是另外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你還想要什麽結果?”

江時婉詫異,鍾越城到是像是意料之中,一派坦然的看向閆文林,“當然是除了你之外的結果。”

閆文林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江時婉的身上,表情繃的很近,聲音裏聽的出來沉沉的隱怒,“還站在那兒幹什麽?過來。”

江時婉頓時投去一個眼神,在鍾越城的注視下,還當真的往閆文林的方向走了過去,隻是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也沒停下腳步,被閆文林一把抓住了手臂。

鍾越城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剛想走,見閆文林扣著江時婉的後腦勺就吻了下去。

江時婉毫無防備,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閆文林並未深入,隻是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咬了一口。

江時婉猛地去推他,他卻撈住她擱在兩人身體之間的手,順勢往懷裏一帶,攬著她的肩膀往回走了。

“你真夠幼稚的。”江時婉知道他是做給鍾越城看的,扒掉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閆文林長臂一伸,從腰後伸過去,有將人給撈回了自己的身邊。

江時婉像是泥鰍一樣想要躲逃,閆文林用巧勁兒同她周旋了兩下,沒了耐性,直接手一緊,單手將人給提拉了起來。

江時婉雙腳騰空,頓時嚇得驚叫了一聲兒,攀著他的肩膀打:“把我放下來!”

閆文林哼了一聲兒,將她放下來,“你簡直跟閆睿軒一樣,到了手裏就抱不住了,滑不溜秋的。”

“那是用行動告訴你君子動口不動手。”

“動口你也動不過我,除了“神經病”,“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不想跟你說話”……諸如此類的,你還會說什麽?”

“那是因為跟你無話可說。”

“扯淡,你還是在國內接受完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要是高中也普及了,那就是十二年,明顯是語文不及格。”

江時婉氣得臉紅脖子粗,“你連高中語文課本講什麽都不知道,還跟我談語文?”

“你不就是多背了幾篇文言文和周樹人,這種東西你在閆睿軒的耳邊多年幾遍他也能記住。”

江時婉越說越是一肚子火,“神經病!別跟我瞎掰扯,那隻能暴露了你這種資本主義熏陶下誕生出來的男權主義思想。”

閆文林樂了,“你怎麽又扯到男權主義了?……又招你惹你了?你以前還拿著人家那邊公司的薪水你怎麽不說?”

“怎麽扯不上了?我也沒說人家的不是!重點在與你的思想觀念有問題。”江時婉一邊走一邊壓下心裏的火,表麵裝得異常平靜的說:“我就站在那兒跟別人說幾句話,你就你能變著法子同我撒氣,自己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的時候,我要是撲上去在人麵前親你一口宣誓主權,再抹個眼淚訴苦,你還不得不耐煩說我沒事兒找事兒?綜上所述,換個不那麽文雅的說法,你這種行為可以被歸為直男癌行列,與大多數不同的是,你不過是個有錢有文化硬軟條件都還不錯的直男癌。”

閆文林盯著她越走越快的背影,後腦勺跳出束縛的幾根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張牙舞爪,他笑了笑,慢條斯理邁著步子跟在後麵,“你要是能這麽做,我也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