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時婉去洗了個澡出來,將床鋪上幹淨的**用品,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往窗外一看,天色將暗,而她饑腸轆轆,滴米未進。

起身去了小區的超市裏買了些吃的東西,簡單的做了頓飯。

吃進去卻如同嚼蠟。

江時婉心裏像是被什麽積壓的滿滿的,但是卻又空嘮嘮的。

她給盛韻櫻打了電話,確定的說今天晚上不會接閆睿軒。

然後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調整出一擋綜藝節目來看。

忙活了一天,她身體困到了極致,但是腦袋卻是綽綽有餘的經理去理清和正視一件事兒。

放在身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像是在提醒她不要逃避,沒有用。

江時婉側過頭看了一眼,在電話自動掛斷之後,把震動提示也關了。完全靜音,將屏幕反蓋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電視上的時間,已經九點過了,綜藝節目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她拿起錢包,套了件外套下樓去。

江時婉裏麵穿著以前放在就公寓的家居服,白色的半袖兒和灰色的短褲,晚上的風,帶著白天裏未能消散的熱氣,吹過她的長襯衫外套,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上。

走進超市裏,老板看見是熟麵孔,白天裏才來過,於是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小姑娘,又買東西啊。”

江時婉人瘦臉笑,又是顯得年輕的溫婉清秀五官,臉上幹幹淨淨的,未施粉黛,頭發鬆鬆的挽在了腦後,確實看起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模樣。

這家超市就在她的單元樓下一百米不到的地方,江時婉沒有住在公寓裏的這些日子,超市經過了翻修,老板也已經易主,而且平日裏雇的是專門的收銀員,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親自在這兒守著,所以因該是第一次見她。

江時婉露出一點點的笑:“是的。”

江時婉拿好東西過來結賬,老板看了一眼擱在收銀台上的兩打啤酒。

“買這麽多酒,家裏來客人了啊?”老板很是健談。

江時婉隻是沉默的勾勾嘴角,並未回答。

回去的時候,她走去單元門錢的綠化帶的停車位上,打開轎車後備箱,桑榆也是個酒櫃,平日裏喜歡收藏各種各樣的好酒,之前送了她幾瓶。

在零零總總的紅酒喝朗姆酒之間挑了一瓶朗姆酒帶上去。

盛韻櫻這邊,閆睿軒遲遲不肯睡。

因為江時婉提前打招呼說今晚有事兒不會過來,盛韻櫻早早就給小家夥洗漱完。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曆,閆睿軒覺得洗澡完之後江時婉還是會來接他的,所以還是高興的看了會兒動畫片。

看的昏昏欲睡了,盛韻櫻抱著他,他甕聲甕氣的帶著困意喊著:“媽媽,要媽媽……”

盛韻櫻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閆睿軒很是委屈,還很專心的哄著他,“你媽媽要晚點才能回來了,待會兒你睡著了她就帶你回家。”

閆睿軒癟癟嘴,稚嫩的童音中帶著點朦朧的哭腔,“媽媽去哪裏了?”

“媽媽去上班了。”

“上班?”

“對啊,給你上班賺奶粉錢去了,不然寶寶就要餓肚子了。”

閆睿軒睡眼朦朧的拍拍自己一層有一層的小肚子,“嗯,不能餓肚子。”

“是的,你要聽話,你才不會餓肚子。”

閆睿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睡前有喝奶的習慣,到了點就會有人給她送到嘴邊來,“要喝奶奶了。”

阿姨正在廚房裏給他衝奶粉,溫度差不多了之後給遞到了他的手中,抱著喝著喝著就睡著了。

盛韻櫻給她換好尿不濕,然後放在了小床裏,賊眉鼠眼的對著阿姨做了個鬼臉,“現在的小孩兒真是越來越難哄了。”

盛韻櫻想起以前閆文林這麽大的時候也粘著她,他爸爸才不搭理他,見自己沒了存在感,豆子大點的小家夥就開始哭,他爸直接亮出巴掌,立刻就沒聲兒了。

這個年代出生的孩子,誰家還不是捧在手心裏寵著,哪裏舍得打,不過閆文林還是舍得的,但估計怕江時婉跟他生氣,所以也就言語嚴厲了些。

雖然說是寵著寵,江時婉和她教育孩子還是有些竅門的,至少閆睿軒現在聽話又惹人喜愛,撒撒小脾氣也無傷大雅。

想比較那些個熊孩子,盛韻櫻簡直覺得慶幸,記得有個遠房親戚家的小孫子,因為年紀小,全家都慣著,惹是生非,不容許誰忤逆他,也是兩歲多的年紀,凶起來是連太奶奶都要打的。

盛韻櫻坐在沙發裏跟兩個差不多同齡阿姨擺龍門陣,不一會兒就接到了閆文林的電話。

“喂,這麽晚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盛韻櫻的語氣裏有點小傲嬌,因為閆文林在外麵出差的時候是很少給她打電話的,滿心滿意的都惦記著自己的媳婦去了。

閆文林問:“媽,江時婉在家嗎?”

“沒啊,今天一早把孩子送過來,說是出去有事兒,會晚點回來。”

“嗯,知道了。”閆文林沒再追問。

盛韻櫻因為心性敏感,怕夫妻倆是出了什麽事兒,多嘴了一句:“怎麽了啊,你怎麽不問婉婉來問我?”

“問一下而已,沒什麽事兒。”

閆文林說完掛斷了電話。

盛韻櫻還看著手機屏幕調笑了一句,“這小子,該不會是在查崗吧?”她晚上心情好,一時間沒意識到,這在國外是早上五點。

因為時差的關係,閆文林起床的時候,江時婉才入睡,他起床的時候,正好給她道晚安。

誰知道一早被電話吵醒。

江浩聲幾經思考,在被江時婉掛了數次電話之後,才決定把這件事兒告訴閆文林。

而閆文林打給江時婉無疑是同樣的結果。

後來打給盛韻櫻,她果然也一無所知,江時婉也沒回家,他應該知道她在哪兒。

閆文林站在酒店高層房間的落地窗前,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黎明時分將亮未亮的朦朧中,天際一片灰沉,色調晦暗。

一天中的第一縷眼光,也是如此讓人倍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