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他撥了個電話出去,沒一會兒就被人給接起來了。
“閆文林,你打我老婆電話幹什麽?”接電話的人是傅正擎。
“讓杜依涵接電話。”
“有什麽事兒是我不能聽的?”傅正擎語氣輕鬆的問道。
見閆文林那邊不搭話了,他燦燦的清了清嗓子,說道:“你等下,她在陪孩子。”
當杜依涵知道電話是閆文林打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和江時婉有關,閆文林沒什麽其他的事兒能麻煩自己了。“喂?”
“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去舊公寓看下江時婉,我怕她出什麽事兒。”
杜依涵擰緊了眉,跟江時婉有關的事兒,他到是十分的客氣,難得會用“能不能”這樣拜托的字詞。
杜依涵問:“你跟她怎麽了?”
閆文林沒說話,杜依涵也就不多加追問,可是她想到一個問題:“可是我現在沒有公寓的鑰匙了啊,很久之前你讓我去找她那次,我還可以借口說去拿落下的東西,現在鑰匙都沒了……”
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兒,江時婉肯定要有所懷疑的。要是因為氣極了閆文林,知道是閆文林讓她過來的,會不會給她開門都是個問題。
閆文林沒吱聲兒,杜依涵歎息了一聲兒,“算了算了,我想法子。”
“麻煩你了。”
杜依涵有些別扭的,“這有什麽麻煩的。”
掛了電話之後,杜依涵心裏不是滋味,總是放心不下,傅正擎見她愣在那兒想事情,沒打擾她。
結果杜依涵轉身就要上樓去。
傅正擎問她:“你幹什麽?”
“我還是這會兒看看她去,不然我睡不好。”
傅正擎抓住她,勸她別衝動,“你還是明天早上去吧,給她點空間一個人待著好一點。”
杜依涵自我安慰的想著,“她也是有孩子的人,總歸不會做什麽傻事兒。”
關鍵是,她想知道江時婉和閆文林又怎麽了,之前幾天江時婉跟她打電話的時候還感歎說:“既然這輩子栽在閆文林的手裏了……”
江時婉欲言又止,停在這裏讓她心癢癢,她循循善誘,“怎麽,你投降了?”
“也不是投降,反正,等我自己過了自己這關,有些事兒我還是會追求個前因後果的。”
江時婉出門的時候電視沒關,裏麵開始放著隱約節目。
她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把啤酒放在了一邊,找處杯子,打開朗姆酒。
瓶塞移開,濃鬱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後勁兒應該是很大的。
這酒味道芬芳馥鬱很不錯的,江時婉喝果酒似的往嘴裏灌,琥珀色的**入喉冰涼。
江時婉側躺在沙發上,迷迷茫茫的望著電視裏的那個人,一個人男人,聲音很像是吳彥祖。
那是她曾經很喜歡的一首歌,可惜那時候年紀太輕,自以為能體會其中的意味,不過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這歌兒放在現在聽,到是很應景,江時婉頭暈目眩的想。
她閉上眼睛,回想的都是閆文林這段時間以來,閆文林不著痕跡對自己的百般討好。
孽緣。
江時婉突然想起來這兩個字,心裏浮現出莫可名狀的悲哀。
這種辛苦的感情,斬不斷理還亂又常常不讓人安生的,不是孽緣是什麽。
喝醉了,大腦便不受理智控製了,既沒有昏睡過去,還開始越發鑽牛角尖,越發的邏輯清晰。
閆文林和當初程家的事情又有牽連,她早就知道,隻是一直以來都是以為他是為了藜麥,被她戴了綠帽子,分了手卻還是放不下她。
曾經也為此多次糾結,自我拉扯,成為她心底的一根刺。
剛知道的時候甚至她還想過,閆文林真是自虐,當時會不會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藜麥回頭。
可現在,雖說不是因為藜麥,但真正的原因卻沒讓她感到安慰。
商場無父子,更何況是競爭對手了。
道理是這樣說的,讓她波瀾不驚的接受並且理解?
可她從來不是個看的開的人,不然也不至於跟江浩聲鬧成這樣的地步,都說男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金錢和權利的道路上永不止步,有了權,才能玩權。
可是閆文林的七點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從小就長在了這樣的環境中,錢權生來就是他的一部分,身居高位久了,總有人虎視眈眈,他這樣強勢睥睨的男人,又怎麽會甘心任人宰割。
喜歡上野心勃勃的男人,真是要死。
可她自己都沒辦法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金錢,乃至金錢地位帶來的便利,何況是閆文林,更沒辦法說出質問他的話,當初他不也是步步為營為自己謀算,在林文那個大染缸裏,一步算錯,滿盤皆輸。
腦袋裏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替他說好話,一個說他騙了她不可饒恕。
睜開眼便是天旋地轉,她隻好緊緊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已經精神恍惚,可耳朵裏又2清晰的傳來電視的聲音。
她暈乎乎的想著很多事情,似夢非夢。
不一會兒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夢見了閆文林給她打電話。
當她拿起了手機,他又掛點,她心裏冷哼,心虛了嗎?連電話都不敢等她接,立刻拿起了手機給他回撥了過去。
“婉婉?”聽筒裏傳來他低沉暗啞的聲音,說的很慢,帶著點不確定。
“怎麽了,打來電話又掛了?騙我你心虛了?”她上來就質問道。
“你喝酒了?”
“關你什麽事兒?”夢裏她情緒不穩,想說的一股腦都丟了出去。“當初我醒來就應該跟你離婚,沒遇見你我肯定能長命百歲,你為什麽要去就藜麥?她是死是活跟你幾毛錢關係啊?為什麽還要把她帶到醫院帶到我麵前來?”
他聲音哽咽,“來醫院的時候我沒空管她,是她自己跟來的,救她不過是因為……”
“她自己跟來的?你知道我睜開眼睛那一刻的心如死灰嗎?你當然不知道,我都要忘記了你是個解釋都不屑給的人,自以為沒錯就覺得別人都是胡鬧的人,沒錯,我就是個小破點事兒都介意的人,你要是不喜歡,你就別捆著我,程家的事兒,還一直把我騙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