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開會,,私人會麵,你不用跟著。”江時婉踩著高跟鞋徑直往電梯間的方向走。
沒走幾步有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處的喬治,“對了喬治,閆文林問你什麽,照實回答,順便問一下他的意見,說我不需要人幫襯,就這樣。”
喬治看了她的背影許久,麵色無奈歎著氣,“是。”
桑榆吃完飯在會議室裏等著她,會議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沒人打擾,快速解惑完畢,兩個人便離開了。
桑榆手機裏有短信進來,他低頭看了刪除,目光不經意間瞥見江時婉的腳踝。
闊腿褲剛齊腳踝,走動的時候,腳踝上有什麽東西若隱若現。
桑榆叫住江時婉提醒她,“哎,等一下,你腳上沾到什麽髒東西了?”
“什麽?”江時婉低下頭去看。
桑榆指著她腳踝那處,待看清楚之後,苦笑不得。“原來是紋身,你這紋身都沒個形狀,我還以為是沾上了什麽東西了,你這是紋的什麽?”
想蝴蝶又像是蛾,溺作一團。
“亂紋的,為了我完全遮住疤痕。”
“原來是這樣。”
桑榆對江時婉當初受傷昏迷的事情有所耳聞,但是像身上某些地方的小疤痕,是小時後或者平時不注意留下的也說不一定,他也就沒朝著那方麵想。
反倒是說起了另外的一個人,“我認識的有個人,也是小時後鎖骨上麵近肩膀的那個地方被燙傷,留下三科都知道的疤痕,為了遮蓋,還特意去做了紋身。”
桑榆說著,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江時婉看著他說話時候的鏢旗,憑直覺猜到,那個人不是戀人也是曾經的戀人。
記憶中,那會兒,好像有個人的突然出現,讓正在跟她說話的桑榆瞬間亂了方寸,後來還追了出去,不過她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你是說安城郊區的那位嗎?”
桑榆訝然,“你竟然愛記得?”
江時婉點點頭道:“印象還挺深刻的。”
江時婉沒有深究別人的感情生活,便說道:“我回房間,再去看會兒資料。”
“好,別太累了,有時間也可以去兜兜風。”
江時婉下午翻了會兒文件,又看了會兒之前在一本書裏麵看到的一則酒店應對各種危機的成功案例。
放下書本時候已經接近黃昏。
她獨自一人外出,轉悠到維港,登上了夜遊維港的郵輪。
汽笛聲兒轟鳴,在港灣上空盤旋回響,餘音散徹四周。
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港風涼涼滲入肌膚,她在外麵套了件輕薄的風衣,衣擺垂在椅子腳旁邊,隨著風擺動。
周圍不乏攜家眷的遊客,歡聲笑語一片,噪雜卻也是真的。
不多時,江時婉現正在走著神,一個小女孩兒跑過來抱住了她的腰,眼淚鼻涕的往她身上蹭著,抽噎著喊著“媽媽。”
江時婉剛想說,“我不是你媽媽。”這小孩兒把臉都捂在了她的腰上了,稚嫩的童音悶聲悶氣的說道:“你不要丟下我。”
江時婉手拿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趕緊找來工作人員,“你們問一下,看是誰的小孩兒丟了。”一名工作人員上前致歉,“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帶她走。”
工作人員去拉這小女孩兒,她方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也發現是認錯了人,頓時哭的肝腸寸斷。
江時婉心有不忍,安慰著她說:“別著急啊,這些叔叔阿姨馬上就幫你找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不懂,捂著臉哭的更加的厲害了。也不願趕著工作人員走。
江時婉低頭才發現,她拉著自己外套的腰帶。哭聲嚎啕,周圍目光灼灼而視,不知情的人看見這樣的場景,可能還真以為她是拋弄小孩兒的母親了。有些人看不下去了,躍躍欲試的想要出來主持公道:“小孩子犯什麽錯了,你別這麽狠心啦。”
“這不是我女兒……”
周圍議論聲兒越來越大,有些看好戲的人也投來了鄙夷的目光,僵屍安才真正是啞口無言,以前有段時間也常常聽見有不同的聲音對她口誅筆伐,她不在乎也就罷了,但這真的不是她的鍋啊,麵前的又是個小孩子,她也沒辦法疾言厲色的讓她趕緊走開。
周圍有個嗲聲嗲氣的女生說道:“可我剛剛明明有聽見她叫你媽媽啊!”
江時婉無奈的看了眼麵前的小姑娘,大概也就四五歲的年紀,衣服搭配得乖巧也很幹淨,紮著一個馬尾辮,看樣子也不是什麽流浪街頭的野孩子。
可她走丟了害怕,拉著江時婉一個勁兒的張望著四周,一邊自顧自的哭。
江時婉想,這邊動靜不算小,要是她媽媽聽見了,必定也會過來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心裏沉了沉,要是沒人認領,她豈不是還非得背了這個拋棄孩子的罪名不可了。
工作人員一旦要動手將她抱走,她就放開嗓子哭,緊緊拉著江時婉的衣服。
江時婉耐下心來問她:“你媽媽是不是穿著跟我一樣的衣服?”
小孩子這下乖巧的點了點頭。
江時婉對工作人員商量,“還有多久靠岸?”
“大概二十五分鍾。”
“孩子先讓她待在我這兒吧,你們留一個人待在這兒,待會兒下船的時候你們留意一下跟我穿差不多衣服的女人。”
“好。”
於是江時婉在郵輪上,盯著眾人時不時投來的形色的目光,拉過旁邊的椅子讓小孩兒坐下,安撫了一路,將她哄的產不多止住了哭。
離開時,江時婉剛把孩子交給工作人員,另有一名穿著製服的人走過來,舉起手中的東西說:“在垃圾桶裏發現了這個。”
是一件跟她外套差不多的風衣。
江時婉天有些憐憫的看了下,憋著嘴角直冒眼淚的小孩兒,估計她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難怪遊客都快下光了,也沒找到這孩子的媽媽。
她抿了抿唇,“報警吧。”
工作人員說:“待會兒您方便走一趟麽?可能會走個流程之類的。”
江時婉反指著自己的鼻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