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還在氣我上一次……”

“別說什麽氣不氣了,上次我認栽。”低聲兒說道:“這次,就當是對你的考驗,我隻等你的結果哦。”

吳坤笑了笑,放開她,若有所思的說:“變聰明了。”

江時悅哼了哼,從他懷裏起身。

不是她變聰明了,而是有些人不甘為後,操之過急,愚蠢了。

第二天一早,江時婉去盛韻櫻那裏接閆睿軒。

剛開車進了小區,一輛黑色轎車對向駛出來,江時婉餘光看了一眼,車型和車牌號還有車裏的人,都是她熟悉的。

江時婉盯著前方,一走神,心一跳,方向盤都險些抓不住。

耳邊傳來尖銳刺耳的喇叭聲,車輪好像壓到了什麽障礙物,江時婉猛地踩了一腳刹車。

前方是曲線路,路本就不寬,旁邊都是綠化的花台和曲徑通幽的人行小道,右邊車輪已經碾上了小道的台階,車頭也差點撞上花台的水泥矮牆。

江時婉手忙腳亂的倒車,沒看見後麵的那輛車也在往回倒,停在了她的旁邊。

車窗被人扣響,江時婉抬眼,隻看見一截西裝褲和襯衫包裹著的長腿和精腰。

緩緩降下了車窗,閆文林躬身,手撐在車門上,劈頭概念就厲聲兒斥罵她:“車都不會開了?你在走什麽神?”

江時婉沒做聲兒,也沒去看,目不斜視的將手按在車門的控製按鈕上,車窗緩緩的升了上去,閆文林不得不放了手。

然後他站在旁邊兩米開外的位置,江時婉倒車像是個新手一樣,半天都擺不正位置,最後一下,車輪猝不及防從台階上滑下來,熄火滅了。

車門突然被人拉開,江時婉坐在駕駛位上有些惶恐。車裏還放著音樂,閆文林盯著她的腳看了會兒,壓下怒氣,招招手沉著聲音說:“你出來。”

江時婉解開安全帶,閆文林握著她的手臂將人給拽了出來。

閆文林輕而易舉的將車給她挪好,從車裏下來時還不忘說一句風涼話:“我看你以後還是老老實實開短軸距距的車比較靠譜。”

江時婉掃了一眼他那輛軸距三米出頭的車,沒說話。

她抿著唇,順了順頭發就要上車。

閆文林抓著她的手臂,嚴肅且嚴厲叮囑,“開車的時候別分心。”

江時婉又不好說是乍看見他在這兒才有些楞,現在早就過了他尋常上班的時間。

“我知道,我……”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看見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想起了昨天無意間看見的新聞。

她撥開了他的手,挽唇淡笑了下,“我知道,隻是這車 確實不太好開而已。”

江時婉回到車上,看向後視鏡,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她開走之後,也轉身上了車,留下個欣長背影。

想著馬上就要走,江時婉隻將車停在樓前的停車位上。

上樓的時候,見閆睿軒穿著件天藍色的連體睡衣趴在沙發上抽噎。“又怎麽了?”

盛韻櫻說:“剛才抱著他爸的腿不讓走,非要跟去公司,被閆文林斥責了幾句。”

江時婉知道閆文林平常凶孩子是什麽樣子,他嚴肅起來擺著張冷臉,又厲聲厲氣的,她撿了心裏都不一定舒服,何況是小孩子。

每次吵架,她大多時候都是因為他態度不端正中是一副教訓人的樣子才越加怒火中燒。

“他才剛走一會兒,好像又是早上才回來的,聽說閆睿軒在這兒,過來看下孩子,順便吃了個早飯走的。”

“我剛才在路上遇見了他了。”

“啊,是嗎……”

“他要是沒找到合適的阿姨,讓阿姨回去也行。”

“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進家裏。”

“過段時間就讓阿姨回去吧。”江時婉過去將閆睿軒抱去臥室換衣服,盛韻櫻也來收拾閆寶寶的東西,還未開口說什麽,江時婉便說道:“過不久我可能會去國外。”

盛韻櫻霎時間就怔住了。

江時婉走的話,肯定是會帶閆睿軒一起走的。

一方麵作為孩子的奶奶,覺得很惶恐,畢竟膝下就這麽一個孩子,另一方麵來說,曾經是一家人,這樣下去,以後隻會越走越遠。

可現下,江時婉走了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兒。

江時婉見盛韻櫻看起來備受打擊,想了想,不知道怎樣能安撫她的心情。

糾結了許多,說:“其實,我去主要是因為公事,國外那邊……”她頓住,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道:“我們的合夥人裏麵有個外籍人,他自己還有在經營公事,可能分不出太多時間酒店上,所以我過去……”

“沒事兒,你嚐嚐回來,讓我看看孩子就行。”

江時婉吸了一口氣,答道:“好。”

“不然這樣吧,離開之前,我多把閆睿軒送過來,讓他陪陪你。”

“行啊。”盛韻櫻大喜過望,實則在強顏歡笑。

前一段時間,江時婉接手了酒店在安城的建築項目,離開之前,得知桑榆做細節工作上的對接。

閆睿軒送到盛韻櫻那裏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有時候她在外忙晚了,便直接讓他住在盛韻櫻那裏。

因為前建築項目是跟江氏合作的,這也難免會跟江氏那邊的負責人打交道,去過兩次公司,後來那次遇見了江時悅。

她在負責人的辦公室,談完事兒之後她下來視察,碰見江時婉,聊了兩句。

“聽說你跟閆文林離婚了?”

上了電梯,江時婉靠在扶手上,隨意翻了翻文件:“江浩聲告訴你的?”

“新聞上看到的,現在不都傳開了嗎。而且……”江時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意有所指,她沒有戴戒指了。

江時婉手指一緊,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啪一聲兒,蓋上文件。

江時悅交叉著腿,甩了甩頭發,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你和閆文林為什麽離婚?”

江時婉並不是個容易敞開心扉的人,也不是愛跟不熟悉的人分享自己生活的人,何況是想來同她不對盤,等著看她笑話的江時悅。

江時悅將文件夾那好放在身側,扭頭看向她,抬起眼眸,涼涼的反問:“關你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