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訴我閆文林那邊具體出了什麽事兒?”

江時婉此刻穿著睡衣站在書房的窗前,她昨晚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總是似夢非醒的,早上六點過點就醒了過來,為了不打擾到言恒語,一直等到八點才給他打電話。

“出了什麽事兒你去問閆文林啊,問我幹什麽?”言恒語冷哼。

江時婉開門見山,“鄭陽說你在幫忙處理,事情是不是很複雜?”

言恒語涼涼的反問,“怎麽這會兒關心了?之前幹什麽去了?既然他如你願離婚了,你就好好過你想過的日子,老閆不放手的時候你非跟他置氣,這會兒不想讓你蹚渾水了你做什麽還非要往裏跳?”

江時婉心裏似乎是埋了一團火,聞言之後,甚是憋屈,她壓低聲音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兒,你就別評判了,我想解決問題所以你回答我就足夠。”

她頓了一下,說:“要是你覺得這個時候,對我冷嘲熱諷幾句才能讓你爽快,那不如這樣吧,咱們交換,我忍著,讓你罵我幾句,然後你回答我的問題,成嗎?”

江時婉這話乍一聽,是帶著商量的語氣,實際上有種冷冷的挪耶的感覺。

接著她很無奈的說:“言總,這個時候了,我真的……”

“怎麽?”言恒語打斷她,聽聲音還是很不爽,“你要幫忙,你能幫上什麽忙?閆文林現在要你做的就是一邊待著去,我要是真把情況告訴你了,一旦你因此出了什麽事兒,以後他找的是我的麻煩。”

“你怕我自作主張出什麽事兒?”江時婉保證,“我沒那麽大的能耐,有什麽事兒我都找你商量行麽?我現在就想知道具體情況,嚴重程度。”

言恒語沉默了片刻,斷然拒絕,“沒的談。”

緊接著就是掛斷的聲音。

江時婉一顆心頓時就沉到了穀底,她難道隻能眼睜睜的旁觀看?

等下,她頓時靈光一現,江時悅之前不是有意無意探過她的口風麽,她說不定是知道其中內情的。

江時婉剛準備找江時婉的時候,言恒語又打了電話過來。

“中午的時候過來找我,我等下讓秘書把地址發給你。”

“好。”江時婉也知道他為什麽約在外麵,公司裏人多口雜,難免會引起別人無端的猜想。

掛了言恒語的電話,江時婉又去追問鄭陽,“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說閆文林什麽時候能出來?”

“沒有。”

江時婉屏住呼吸,本想問閆文林到底是以什麽罪名被拘留,但心想問了也是白問,索性留著問題去問言恒語。

入夏以來,天氣反複,常常是烈日伴著微不足道的陣雨,即便昨晚短暫的大雨洗刷了悶熱,可是第二天仍是豔陽當空。

言恒語定的地址是CBD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人少安靜,他仍是要了包間,在二樓。

江時婉將車停在附近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頂著灼灼日頭走了幾步路到餐廳。

言恒語比她晚到了一會兒,看見她臉色不好,落座時候問她:“昨晚沒睡?”

話語間似乎暗藏著幸災樂禍。

江時婉抿著唇,並未給什麽反應,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閆文林這次為什麽?這並不是什麽簡單的排查吧?”

言恒語點了支煙,擰著眉,語氣微微凝住,“可能要打官司,但是閆文林這期間會不會被釋放還不得而知,傅正擎也正在等結果,也在想辦法。”

“理由呢?”江時婉問。

“言恒語彈了彈手上的煙灰,抬著眸子看著她,“就是之前閆文敬幹的那狗屁勾當!”

江時婉的表情瞬間凝住,毅然否定:“不可能!”

這不是她意料中操縱股市之類的事兒,畢竟按照閆安寧的手段,想要給閆文林捏個莫須有的罪名,經濟方麵的比較現實點。

“是閆安寧的手筆?”

言恒語撚滅了煙,點了點頭說:“以閆安寧的智商,僅僅是她自己的外債就足夠讓她手忙腳亂了,她身後,是亨特和吳家的人。”

“吳家?”她知道亨特當初進林文就想利用閆安寧,雖然腦子裏閃過一些訊息,但是來不及捕捉,所以一時未能相同為什麽跟吳家有關。

“其實老閆之前早就預料到亨特進林文是不安好心,也預料到他會從哪些方麵對他下手,但是。”言恒語微微屈身,扣著桌子,咬牙切齒的放低聲音,“獨獨漏了這個!”

“主要還是因為吳老爺子為了他那個兒子吳坤,參了一腳進來,他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閆文林和吳宇要搞吳坤,連罪證都找齊了,他心裏慌了,護犢子麽,大半個身子都躺進了棺材裏,還要撐著最後一口氣給他兒子鋪路,老閆前腳剛進去,吳宇也被他老子罷了職,所有的證據都被搜空了。”

“可是閆文林壓根就沒有人很跟這東西有關的記錄……”江時婉說道這兒,愣住了。

言恒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表情,哼了聲兒:“想起來了?”

“吳坤和閆文敬當初幹那屁事兒,閆家顧及著林文的發展,這件事兒一直被壓著沒有爆出來過,更別說吳家那邊了,可以說是守口如瓶,但凡是能查證的記錄都被銷毀的一幹二淨,這些人想讓老閆背黑鍋,到給他們行了方便。”

江時婉心裏突突的跳著,既然官方出了拘捕令,那就說明舉報人必定是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他們查驗過那證據的真假了嗎就抓人?”

“上麵派人來的,你說呢,現在各方麵都很重視這塊兒,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糊弄過去的,即便是有幾個相熟的人,可是這個時候依舊不敢輕易尋私。之後閆安寧這幾個人肯定哈會趁機給老閆加上種種經濟類罪名,數罪並罰,不過這些都沒什麽,閆文林有應對之法,主要是他人的先出來。”

江時婉沉默,心裏打著鼓,手指沿著筷子的紋路來回的摩挲,指尖輕微的發顫。

“好友見誰人,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人為,閆文林的小姨夫和舅舅,也先後被停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