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部人才濟濟,江時婉不知道為什麽薑經理點名讓她這個斷手的女職員去接機。
江時婉本來要以受傷為由玩轉回絕的,但是薑經理扔給了她上次加州度假酒店項目的計劃書,必須讓閆文林一下飛機就能看到她手上的這份文件。
之前的文件,江時婉到是可以推脫的,但是加州度假酒店這個項目,是她第一次在林文接觸的大項目,她也是在裏麵花了心血的,做了很多的功課,所以也就不再回絕。
偏偏閆文林的飛機晚點,從早上就點開始等,快十二點的時候,閆文林才從機場的貴賓通道裏出來。
同她一起來接機的是閆文林的一位男秘書劉品。
江時婉站在劉品後麵,閆文林正麵走來,因為視覺角度的問題,並沒有看見她。
等劉品上前去分擔鄭陽手中的行李時候,江時婉才被曝光在閆文林的視線裏。當時領了證的第二天,江時婉上秘書室送資料的時候才知道,閆文林一早的飛機飛加州了,所以,這算是他們婚後的第一次見麵。
閆文林似乎是沒想到江時婉會在這兒,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又沉又深。
江時婉腦海中莫名的閃過“新婚丈夫”一個字時候,頓時覺得背脊一麻。
穩了穩心,江時婉踩著高跟鞋迎上前去。閆文林從頭到尾沒有慢下過腳步,他身長腿長的,江時婉跟在他的身後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幾步一小跑,將文件遞到他的麵前。“閆總,這是加州酒店項目的市場研究數據和後期方案的初步製定,請您過目。”
閆文林掃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稍微放慢了些腳步,沒接文件,眉頭微微皺著提醒道:“江助理,我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江時婉抬頭看了他一眼,觸及他深沉的眉眼,悻悻的收回文件,說道:“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沒事兒。”閆文林收回了目光,低沉的嗓音中夾帶著一絲疲憊。上了車,劉品開車,鄭陽知道自家上司和這位江小姐不為人知的“野史”,自覺地搶先做了副駕駛,將後麵的位置留給江時婉。
因為車裏有其他人,跟閆文林坐在一起讓江時婉感覺有點不自在,她盯著窗外正襟危坐。車子開出一段距離,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的閆文林突然出聲兒,“文件拿過來。”
“哦。”江時婉將放在腿上的文件遞給他。閆文林接過文件的時候,看了一眼她綁著紗布的手腕,網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手好些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慰問,微微帶著沙啞的聲音輕緩而沉斂。在江時婉聽來,卻如同石子飛過湖麵,時輕時重的撩起了幾圈水波。江時婉有點摸不透他。隻得嗯嗯啊啊的點了點頭。
其實江時婉的手腕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脫臼,是伴有韌帶拉傷的輕微扭傷,並沒有傷到骨頭。江時婉那天打上繃帶後在他的耳邊憤憤不平的說道:“脫臼了,脫臼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閆文林還警告她信不信真的讓她脫臼。
見閆文林又將視線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江時婉便抬了抬說道:“能簡單的活動,但是不能碰重物。”
閆文林轉過頭去,文件置於腿上,翻開來看,就在江時婉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閆文林突然又問道:“嗯,按時上藥了嗎?”
江時婉呼吸微微屏住,車裏明明有四個人,但是江時婉分明感覺到整個車廂裏安靜的連呼吸都變得輕細了。前麵兩個人似乎很是尷尬。
江時婉自己也覺得尷尬啊,閆文林這話哪裏像是一個平常根本不關心下屬死活的上司能問出口的?
可能是心裏原因作祟,江時婉覺得跟閆文林之間有了一本結婚證之後,便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跟閆文林的眼神有所接觸,都怕被被人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江時婉之前覺得閆文林應該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不對外宣布結婚的消息,畢竟這是一段隨時都有可能結束的婚姻。
但是現在,她怎麽覺得似乎要跟閆文林溝通一下了。不要在人前公然說著些會讓人誤解的話,私底下的訊問她可能還會覺得閆文林是處於愧疚,可是……
江時婉心情複雜的硬著頭皮回答:“有按時上藥,閆總。”
聽到閆總兩個字,閆文林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直接轉過頭來看著她。片刻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就好,不要耽誤工作。”
到了公司,劉品直接將車開往了B3層停車場,鄭陽被派去財務部辦事兒,劉品緊跟著要去接一名國外的客戶。
於是就隻剩下江時婉和閆文林兩個人上樓。她偏偏還的跟進項目文件,要時刻準備應付閆文林提出來的問題,不能離開。
江時婉自然跟著閆文林上了高層專用電梯。進了電梯,江時婉站在閆文林左側偏後一點的地方,下車時候閆文林並沒有將文件塞回給她,而是自己拿在了手上,這會兒進了電梯,她的手便連個可以依附的地方也沒有了。
閆文林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場著實的讓人壓抑,江時婉想隨意的攏下頭發,右手伸出來,手肘不小心的碰到了閆文林。
她的手就停在耳邊,對上閆文林俯瞰下來的視線,沉沉的,江時婉尷尬的笑了笑,準備收回手,閆文林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江時婉嘴角的笑瞬間消失,用力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壓低聲音說道:“閆文林你幹什麽?”
閆文林的視線往下,然後指腹在她的手腕上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江時婉覺得很癢,麻酥酥的,想要收回手,閆文林卻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的裙子說道:“怎麽穿成這樣?”
江時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短裙,本來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這會兒被閆文林看的很是不自在,她下意識的用左手手指扯了扯裙子。
“你放手,影響不好!”江時婉局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