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那邊,我已經不對你做出要求了,隻讓你去跟安家的人說清楚你當初幹的好事兒,錢,我就給你,可你拒絕了,我也強迫不了你啊,當初為了保你的名聲你連錢都不願意要了,轉眼又在言恒語跟前哭訴,我欺負了你,我欠了你了,綜上所述,藜麥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江時婉字句平淡,卻是其實盎然,今天兩個人都穿了高跟鞋,藜麥雖然說是高出了幾公分,可是江時婉在氣勢上就高過了心裏有鬼而麵色蒼白的藜麥。
藜麥穩住心神,斜了江時婉一眼,“江時婉,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沒人能證明你的言辭的可信度。”
“狡辯!”江時婉厲聲打斷她,眼神一掃過去,藜麥緊緊咬著牙瞪著她。
江時婉不再看藜麥,情緒像是放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她反而異常平靜,喉嚨微微幹澀,“言恒語,你心裏有數了嗎?從始至終,我欠了誰我也沒有欠過她!”
什麽東西似乎憋不住了,一擁而上在心頭,她不再多說,別開眼看了看外麵林蔭縫中影影倬倬的烈日驕陽,一顆心卻像是侵在了冰涼的海水裏。
“你們若是懷疑我說的話,大可找薑宇承核實。最後奉勸一句,遷改是個好東西,若是被蒙了眼睛,那你的感情在外人看來跟發了臭的豬油無異,孰是孰非,自己評判。”
沒法多看言恒語雙腮緊繃的臉很孫白林眉目微擰的陰沉,江時婉轉身就走。
江時婉走過身邊的時候,藜麥看著言恒語越握越緊的拳頭,心中一緊,像是拿出了最後一博的力氣,用聲音阻止了江時婉的腳步。
“世界上所有未了感情費勁心思的人都是心懷不軌,隻有你是一腔赤忱嗎?”藜麥抿著唇,驕傲的臉上難掩內裏的頹喪之色,她幽幽的說:“你別忘了當初閆文林為什麽會娶你,閆文林真心待你的時候,你有珍惜過嗎?出了事兒就將委屈都怪在他頭上……”
“啪……”
江時婉目不斜視,反手就是一個幹淨利索的巴掌甩在了藜麥的臉上。
清脆的一聲兒響,孫白林和言恒語同時從各自的沉思中回過神來,曾的站起來,言恒語本能的想要上前去推開江時婉,孫白林看了他一眼,言恒語心裏一動,堪堪收回了腳步站在那裏。
江時婉扯了扯唇角,“確實,怪我對他的信任太過單薄,與他生了嫌隙,才給了你機會糾纏不休。”
藜麥捂著臉,滿目通紅,恥辱,憤怒,不敢置信。而她更加詫異和心寒的是,言恒語看著就看著,她頓時,兩遍的臉頰羞辱火燒。
而江時婉沒有忽視剛才言恒語那輕微的動作,她頭也不抬的說:“言恒語,這巴掌之所以沒給你,念著你還是閆文林的朋友,無論我做什麽,也跟你一樣,都是從我的立場出發,就像剛才,那一巴掌並不能瀉我心頭之恨。”
這一場因為閆文林而聚的飯局,還沒正式開桌就已經不歡而散。
孫白林看了一眼相隔兩筆卻互相一言不發的言恒語和藜麥,心裏哼了哼,追著江時婉的腳步出去了。
“恒語……”包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藜麥上前了兩步,咬著唇喊了聲兒他的名字。
“想說什麽?”言恒語反問,“安靜的事兒,你做的?”
藜麥沒吱聲兒。
言恒語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你問江時婉借錢的事兒,也是刻意隱瞞事實?”
言恒語嗓音異常的平板,甚至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我說不是有意的你會信嗎?”
“不會。”
藜麥突然心底漏了一個節拍。
她突然匆匆到了言恒語的麵前,急促又用力的扳過他的臉吻了上去。
言恒語想也沒想一把推開了她,徹底爆發,劈手指著還沒站穩的藜麥的鼻尖,咬牙切齒的厲聲吼道:“你當真是不要臉?”藜麥看著他額頭青筋暴起的模樣,死死的盯著他,沒做聲兒。
搓了搓牙,她破罐子破摔似的,發紅發酸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言恒語,還在笑,“可你當初對我的話可是深信不疑呢。”
言恒語突然揚起手來,藜麥梗著脖子看著他,大掌在距離藜麥的臉十公分的位置停住,掌風卻涼涼的異常犀利,將藜麥的心扇的哇涼哇涼的。
江時婉剛走出幾步便聽見了後麵追來的沉沉的腳步聲兒。
“江時婉。”
孫白林走到江時婉麵前,才發現江時婉眼眶通紅,就像是極力忍耐的情緒就要麵臨崩解。
“孫先生,有事?”江時婉禮貌客氣了一把,已然將關係疏遠,“還是說,我哪裏說的不對了,又惹得你不快?”
明知道江時婉是反擊他之前對她的惡劣態度,可饒是比言恒語性子更硬的孫白林,此刻也沒說話。
“沒。”良久,孫白林說了句,看著江時婉硬撐的模樣,心裏稍微有那麽一點的不耐煩。
一直以來,他對江時婉的態度是取決於江時婉婚前對閆文林的不良居心,後來因為她是閆文林的人,交道打的不算多,明麵上沒跟她起過什麽大爭執,但對她這人的好感度不高。
或許是覺得他某些方麵做得有些過,導致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又不想去承認,所以才這般的不耐煩。
畢竟感情的事兒不是非黑即白,就如同馮淩一開始接近他的時候,目的也不單純。
孫白林呼出一口氣,清了清嗓子,“我是想說,言恒語也是想幫閆文林,藜麥不善,你有仇報仇,我也站你這邊,唯獨,別跟言恒語鬧的太僵。”
江時婉扯了下嘴角,沒說話。
“江時婉,你最近情緒很不對。”
江時婉覺得喉嚨難受,仍然是輕笑了一下,“那你認為呢?我應該如何,你可能不太理解,我這人心態很逃避也很消極,容易心灰意冷,當時,我甚至懶得去追問閆文林為什麽要去幫藜麥,閆文林啊。”她說著眼淚就直往下掉,“他不想告訴我的事兒,就算我挖空心思去問他,他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