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韻櫻錯愕的看了眼江時婉,有迅速的避開了目光看向窗外,答得心虛,“不,不算知道吧,隻是意料到……”

“那昨天的事呢,您是不是也提前就……”

“沒有!”盛韻櫻微微睜大眼睛否認,“這怎麽提前知道的聊呢,隻是閆文林給我提前打了預防針,讓我出了什麽事兒都別慌。”

江時婉心裏像是被針尖刺了一下,“要不是我昨天突然回去看到了那一幕,您是不是會幫他一直瞞著我?”

盛韻櫻沒有否認。

“我知道閆文林是什麽意思,能瞞著我就瞞著我,就算是我知道了也希望我冷眼旁觀是嗎?”江時婉咬著唇,憋著眼淚,自嘲的扯了下嘴角。

“不是的,文林和我隻是不希望你有事兒,咱們閆家有愧於你……”

“媽,你這是在說什麽,什麽叫有愧於我?”

江時婉但一想到從孫白林口中得知的事兒,緊繃的而神經還是“啪”的一聲兒輕響,斷了。

“閆文林他從來沒有愧對我,就算有他也早就還的幹幹淨淨了。”至少她是沒見過誰會不怕死的幫扶自己的對手。

就算是跟程初為達成了某種協議,在程初為出事兒的時候,閆文林也沒有那個義務身處緊要關頭的時候還分散自己大部分的精力去挽救程初為的事業。

他從程初為入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減少當初程家的事兒對她的衝擊。

江時婉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事到如今她悔不當初,今天離開和孫白林會麵的餐廳後,她已經想了無數次,要是當時她不那麽鴕鳥的跑去多了半個多月,要是當下就沉下心來跟閆文林好好談談,告訴他這件事兒她可以再消化消化,但是她不想離開他,或許就不會是現在的結果。

她絞盡腦汁想要幫閆文林做些什麽,她和盛韻櫻都想要勸她遠離這些是非。

江時婉想到閆睿軒還在外麵,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即便是心裏像被強大撕扯般難受,還是將聲音壓得很低,“是我有些話說的太晚,是我讓他為難……”

是她從前天作繭自縛。

江時婉死死的掐著手心,夠堅夠忍,卻散發著一種濃濃的蕭索,整個人都想是被籠罩在深色的大霧之中。

盛韻櫻見狀捂著唇,卻也更加為難,更害怕江時婉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突然門外響起門鈴,兩人的談話被中斷,收整了一番出去,見鄭陽剛進客廳要去都閆睿軒。

見到江時婉和盛韻櫻出來了,先跟兩個人打了招呼。

江時婉第一眼看見了他手裏的拿著的一個盒子,她神情恍惚了一下,本還想著不知道拿什麽禮物騙過閆睿軒說這是他爸爸送的,這邊鄭陽就將禮物給送了過來。

昨天他不是還說要過幾天再補麽?

“你怎麽來了啊?”盛韻櫻詫異的問。

“小祖宗生日,閆總定的禮物提前做好了,我給送過來了。”

閆睿軒一直沒理他,一聽到“閆總”,刷的一下抬起頭來,“閆總?”

“就是你爸。”

閆睿軒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往門那邊的方向看了看,看見的卻是緊閉的門和光禿禿的玄關,一個人都沒有,即刻抿了小嘴,悶悶不樂的搭好的樂高往麵前一推,不玩了。

江時婉走過去將小小的人抱了起來,“過來看看你爸爸送你的什麽禮物?”

江時婉將盒子遞給了江時婉,她惦著還有點分量。

哄著閆睿軒拆開禮物,一打開,閆睿軒及兩眼發光,拿起來好奇的左看右看。

是一個而類似於某個漫威英雄人物的手辦,但是是由影背嵌成的,江時婉仔細的看了看,從被上了顏色的表麵還看的出來一些年份,都是閆睿軒出聲那年發行的硬幣,而且來自不同的國家。

真是巧心思,如果隻是送紀念幣的話,閆睿軒年紀小,不見得會珍惜,但是做成手辦玩具就正好迎合他的喜好。

東西還算小巧,裏麵是空心的,小家夥拿著玩兒正好,也不費勁,就算等他的新鮮勁兒過了,還可以給他留著作紀念。

盛韻櫻留鄭陽吃晚飯,鄭陽說:“不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哈。”

“這就走了?”

“對。”

江時婉起身說:“我送你吧。”

鄭陽明顯愣了愣,想拒絕又不敢說出口,而且,江時婉已經跟過來了。

鄭陽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剛出了門,一關上,果不其然,江時婉一刻也等不及似的,問他:“鄭陽,閆文林他現在怎麽樣了?”

“就,就那樣兒吧。”鄭陽看著江時婉泛紅的眼睛。

“進展呢?”

“傅律師明天要去看守所跟閆總商談……”鄭陽哽了一下,咬著牙沒吱聲兒。

江時婉喃喃了一句,“看守所……”

以前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閆文林會和這三個字聯係在一起。

“明天,可以讓我見一見他嗎?”江時婉抬頭看著鄭陽,他很為難,但她的雙眸像是死灰中唯一燃燒的那一縷光亮。

鄭陽不忍說出拒絕的話,卻也不敢答應她,隻怪自己剛才告訴了她傅正擎會和閆文林會麵。

“這個,看情況吧。”

“我等你的消息。”江時婉目光堅定的凝視著他。

鄭陽背後發虛,趕緊走了,怕再待下去江時婉會逼著他讓她見閆文林。

江時婉好像是有了什麽盼頭一樣,清醒了不少。

晚飯後吹了蠟燭許了願,蛋糕也吃了,看了看時間也挺晚的了,江時婉準備帶閆睿軒回去了。

但是閆睿軒不知道為什麽,擰巴著一直不願意走,坐在地上玩閆文林給他訂做的那個模型

到了快十點,江時婉跟他商量,“很晚了,咱們必須回家了好麽?”

閆睿軒頓時磕磕巴巴哭出了聲音來,兩隻小手伸向了江時婉。

江時婉心酸,頓了一下,按住他抱了起來。

其他人都沒有辦法,江時婉無聲的抱著他在陽台那邊踱步,閆睿軒一直止不住哭,連帶著將江時婉的難受都勾了出來。

她站在窗前,臉貼著兒子的額頭,心裏像是被砸粗來一個窟窿,簌簌的透著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