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盡是劍拔弩張的氣息,而閆文林到是不為所動的樣子,隻微微皺著眉,並不友善也沒什麽耐心的看著這位他眼中的不速之客。
而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塊點心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孩子,並沒有察覺到周圍的大人有什麽異樣專注的啃著手中的吃的,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拎了起來,手中點心也掉在了地上。
那女人一把將他小小的身子推至風口浪尖的前方,指著閆文林教唆著那孩子說道:“叫爸爸!”
小家夥一聲兒不吭,巴巴的回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點心,又看了閆文林一眼,眨巴著兩個小眼睛,抿著小嘴一副可憐極了的樣子,卻沒有開口喊一聲兒。
“我讓你叫爸爸!”那女人再次說道。
聽到動靜的傭人跑過來,看見這一幕,大氣兒都不敢出。
閆文林冷著臉質問傭人:“誰讓你把他們放進來的?”
那傭人支支吾吾,看著那個幾乎要哭出來的小孩子,心下不忍的說道:“我當時不是看著孩子可憐嗎?秋天了,外麵那麽冷,小孩在外麵很可憐的,安小姐說他們坐飛機過的,也沒吃東西……”
閆文林緊繃著臉,看著江時婉說道:“你先上去。”
江時婉聽見這話,知道他是對自己說的,但當時愣是沒反應過來,閆文林再次壓低聲音重複著:“聽見沒?”
本來一味執著的讓孩子叫“爸爸”的女人,突然衝上來攬住江時婉的去路,揚起倔強的臉,:“幹嘛讓她走?哦,怕她知道你還有一個兒子嗎?”
閆文林一把扯住了安靜的手禁錮住她,臉色又黑又沉,他掏出了電話撥了個電話出去,沒一會兒被人接通了,他直接問道:“人還在安城嗎?”
“還在!”電話那邊的人說。
“過來把你妹帶走。”
閆文林話音剛落,那女人瞳孔突然放大,突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失聲叫嚷著一把將閆文林的手機打落在地上,說道:“不準給我哥打電話,是準你給他打電話的?”
閆文林拽著安靜的手臂,沒耐心再跟她耗著,說道:“安靜,要麽你現在自己滾出去,要麽等你哥來接你。”
“你就這麽理直氣壯嗎?”安靜忍無可忍的紅了眼眶,歇斯底裏的叫囂讓她自己都想唾棄自己,可她控製不住,熟悉的感覺再次蔓延全身,她想要尖叫,想要發泄。
“悔婚了你還理直氣壯,你現在倒是嬌妻在懷,新婚蜜月,我呢?”她顫抖著嘴唇質問著眼前這個冷情冷性的男人。
見他輕飄飄的眼神中,隻有不耐煩,安靜如同受了刺激的小獸一樣,抬手往閆文林身上砸下一個拳頭。
安靜看似嬌小瘦弱,這時候的力量卻是不容小覷,江時婉還未從這場猝不及防的意外中回過神來,腦子裏還消化著“爸爸”、“悔婚”等詞匯的時候,然後驀的就聽見安靜拳頭砸在閆文林身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安靜又抬起了手,閆文林出手前,江時婉下意識的去攔了一下,結果安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下一秒那拳頭就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江時婉的肩頭。
江時婉比不上閆文林結實,任何小打小撓在他的身上都不足為意,而她不愛運動,沒有肌肉護體,又瘦,肩膀尤其消瘦,那拳頭打在骨頭上,她頓時就疼的齜牙咧嘴,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拆掉關節又重新組裝在一起一樣。
見江時婉疼的笑臉皺成了一團,閆文林的臉色驟沉,再也不跟安靜廢話,直接硬拖著她往門口走,江時婉揉了揉肩膀,見安靜哭著鬧成一團,閆文林還當真要把人給扔到外麵去,江時婉皺了皺眉。
“媽媽!”突然傳來一聲兒小小的抽泣聲兒,江時婉一愣,看向傻傻站在沙發旁邊流著眼淚的孩子,他已經被眼前的狀況嚇的一動都不敢動了,小小嫩嫩的臉上憋著哭腔兒而漲的通紅。
江時婉心下不忍,看了看你安靜,那女人哪裏還顧得上孩子。
江時婉轉身走到了孩子麵前,抽出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眼淚,說道:“不哭了。”
那孩子突然製住了哭腔,往後瑟縮了一下,肩膀一抽一抽的,抬起眼睛戒備又害怕的看著江時婉。
江時婉無奈,這孩子防備意思有些重,她隻好讓傭人試試看:“阿姨,先把他抱到樓上去吧。”
“哎。”那阿姨神色複雜的應了,走過來想要抱著他,結果他不讓,害怕的扒著沙發的邊緣,偷偷的用手抹了一把眼淚。
“舅舅!”聽見他叫舅舅,江時婉在嚐試著靠近他跟他溝通,“待會兒你舅舅就過來了,我們到樓上去等他好嗎?”
果然見他有些鬆動,自己想了想,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江時婉便試探著將手伸到他的胳膊窩下,見他沒有反抗,然後一把將他抱起來往樓上走。
江時婉將他抱到了一間客房,他立刻轉著烏溜溜的眼睛,不安的打量著四周,然後低頭抓著自己的褲子。
江時婉沒怎麽跟小孩子接觸過,不知道該怎麽去化解,正巧這時候阿姨將他沒吃完的那盤點心拿了上來,還帶了一杯牛奶。
江時婉把吃的擺在了那孩子的麵前,見他看了一眼緊緊的盯著,確實不敢伸手去拿,小臉上掛著淚痕,可憐巴巴的小陽子看的人心軟。
江時婉坐在了他的邊上,遞了一個巧克力蛋糕給他,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嗎?”
那孩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了巧克力蛋糕,要了一口,說道:“安徐琰。”
有了吃的,加上注意力不再集中於大人令他驚恐的爭吵中,安徐琰漸漸的放鬆下來,小口小口吃著。
江時婉用紙巾幫他擦幹淨臉上的淚珠和汗水,問道:“誰給你起的名字?”
“我姥爺。”安徐琰說。
江時婉細細大量這安徐琰的五官,跟安靜有些相似,雖然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閆文林的兒子,但是她確實沒在這孩子的臉上看到閆文林的影子。
而安靜剛才說道:“悔婚!”她想起杜依涵曾經說過,三四年前,閆文林有過一個女朋友,都訂婚了,後來卻吹了,難不成,就是下麵的那位安靜?